第二百零九章 短暂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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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分成了两波，雾岛御明独自前往暴雪鬼蜮，而相圣年、镜堂勋则跟着曹洋一起进入了百目鬼的鬼蜮。

当然，这并不是依照实力划分的，而是雾岛御明习惯了一个人行动，而且曹洋对百目鬼本身就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策。

“鬼蜮出现了分化，很难说刘寅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不过就现在看来，失败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不然的话两只鬼应该要开始互相融为拼图才对。”

相圣年直接火力全开拿着鬼切劈开了百目鬼的鬼蜮，相应的，作为源头的百目鬼也要承受鬼切带来的伤害。

“找到了。”

镜堂勋惊呼一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只恐怖厉鬼的身上。

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眼睛，华丽但有些破旧复古的和服，还有那把暗紫色的太刀。

不过在见识过雾岛御明的鬼蜮之后，曹洋总感觉这太刀应该更适合他用，给人一种外观毕业的感觉。

血河鬼蜮恢复了一半，不足以完全压制百目鬼，否则的话曹洋绝对不会选择以身犯险跑到厉鬼的主场去对付鬼，放在平时，这是一种很蠢的行为。

然而就在这时，几人还未动手，周围瞬间被一片浓郁的黑暗包裹了，这黑暗极为诡异，直接屏蔽了在场三人的五感。

看不见，摸不着，听无声，整个人像是堕入虚空一般完全迷失了。一种刺骨的阴冷在侵蚀着他们的全身被入侵的部位瞬间变得有些僵硬麻木，像是被灌了铅似的。

如果这时有人身处鬼蜮之外，那他一定会发现，百目鬼的鬼蜮和之前又不一样了。

一开始，百目鬼的鬼蜮一直是以猩红色为主基调，每次生长出新的头颅，猩红色中的灰暗就会变得更加浓郁。

可现在，整个鬼蜮和之前大不相同了。首先便是颜色上，由原本的猩红色变成了中心猩红、周围灰白，外层漆黑的三种颜色。

这三种颜色分层鲜明，和人眼的眼皮、眼白和瞳孔的构造十分相似。

不仅如此，鬼蜮的形状也发生了改变，核心区域呈球形，两段则是狭长的线性延伸，就像一只巨大的眼睛！

只是此时，这只眼睛闭上了，而处于眼睛内部的曹洋等人自然会感到迷失。

不过好在三人都不是什么小卡拉米，对于百目鬼的灵异侵蚀还能抵抗。

曹洋的身体里流淌着拥有压制灵异的血水，他对于入侵自身的灵异拥有很强的抵抗能力，只是这种迷失感和割裂感同样让他不好受。

相圣年拥有命灯，虽然被剥夺了五感，但他仍对自己的命灯有所感知。但赤红色的灯火无法驱散这黑暗，而且漂浮在半空的纸灯笼从底部开始竟一点点变得发黑发青，就像是石头的颜色。

“不太妙啊，也不知道曹先生和镜堂能不能抗下来。”

相圣年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另一边，镜堂勋的情况就不是很乐观了，他本身的实力就不算强，如今直面经过几轮成长后的百目鬼，没有被秒杀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有相圣年给他的命灯，他倒也还能撑得住。

约莫过了三分钟，黑暗如潮水般褪去，三人被剥夺的五感也逐渐回归。曹洋没什么异常，相圣年和镜堂勋凭借命灯也抗下了第一轮的袭击。

“百目鬼又发生了我不知道的变化，这种成长性已经能称得上是一起灭国的S级灵异事件了。”

曹洋揉了揉太阳穴，几分钟失去五感的滋味可不好受，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恐怕只有自己能活到最后，那自己深入鬼寺救出这些人反倒成了笑话。

然而，百目鬼的成长还是超出了曹洋的想象，第一波袭击刚褪去，第二波袭击就已经骤然到来。

衣服在一点点被撕裂，不过曹洋身上还有一件青灰色的布衣，这件布衣在这一刻真正体现出了它的诡异：外衣虽然被撕裂了，但曹洋本人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好像这布衣是一件金钟罩铁布衫，把所有的袭击都吸收了似的。

相圣年和镜堂勋也不得不急忙应对，两人的纸灯笼上开始出现裂痕，他们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曹先生，您有什么好办法吗？我们不可能永远想着如何抗下鬼的袭击，人是有极限的，鬼可没有。”

镜堂勋转过头，撕裂生命的痛苦让他整个人脸色涨的通红发紫，简直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撕裂诅咒，这应该是刘寅掌握的灵异才对，难道他成功驾驭了百目鬼？”

曹洋没有回应镜堂勋的问题，而是夺过相圣年手中的鬼切，一刀下去，直接给鬼蜮再次开了条巨大的裂缝。

“所以代价是什么？”

青灰色的布衣疯狂蠕动着，那藕断丝连宛如人皮似的线全都一点点钻进曹洋那由鬼肉组成的身体里。

十秒。

二十秒。

无事发生。

不，布衣抽动得更剧烈了，简直像有大风吹过似的。

“布衣把代价都隔绝了？”

曹洋有些疑惑，他对布衣真正的作用有了一些猜测，不过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一分钟应该是相圣年和镜堂勋能坚持的极限，起码现在他还有时间帮他们一把。

“嗤――！”

一撮绿色的火苗升起，然后瞬间膨胀了一圈，这根鬼烛瞬间燃空，爆发在两人身上的袭击也终于被抵消了。

“撕裂，扭曲，应该还有替换才对，不过替换身份应该是需要某种特殊媒介。厉鬼应该做不到像刘寅那样自由替换来脱险，毕竟厉鬼对自身灵异的运用还只停留在十分浅显的层面，只有驭鬼者才会主动开发自身灵异。”

第二轮袭击，三人安然度过，曹洋还因此大概清楚了布衣的真正用处。

“得主动出击才行，没人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撑过几轮袭击。我是来处理厉鬼的，不是来找打的。”

在这一瞬间，曹洋动了。

一直以来他还有一种手段不曾使出来，那是之前和叶真切磋时意外掌握的，即使是现在的曹洋也没有深入了解和开发过，不过现在正是时候。

“鬼蜮是鬼的主场，想在这里占据优势难度太大，只有回到我的主场才有解决百目鬼的可能。虽然血河鬼蜮还未完全恢复，但我还有另一种手段。”

这条不完整的血河重新翻涌起来，水面上伸出无数只惨白浮肿的手掌，好像要把能抓住的一切都拖入到血河之中彻底溺死。

蓦地，一道青光闪过，一把古朴的青铜剑连续贯穿了五六只手掌，其中有一只甚至属于真正的厉鬼。得益于手掌的存在，青铜剑没有沉入血河，而是依托着这些手掌被固定在水面。

紧接着，属于百目鬼的鬼蜮迅速开始收缩，一种昏黄肃杀的气氛正在迅速晕染这一整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