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雅这般坦诚热情,无疑让苏南音既赞许又向往。但这只是辅助因素,让苏南音更愿结交季如雅这位挚友的关键,在于她在刘向家中得知的一连串近况。
今时今日,靳景川能够挺直腰杆,自己能够和他共度幸福,全都归功于那位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伙伴,她唤醒了沉沦困惑的靳景川。如今听见季如雅竟主动提及结缘之事,有这重重奠基,苏南音自然无理由回绝。
“真是太好了,自此往后我们便是闺蜜知己。“季如雅喜形于色,挽住了苏南音的手,欣然道。
“你们聊了些什么,如此欢畅?“顾虑情况的靳景川将孩童安置在楼上后,匆匆沐浴更衣,只闻季如雅和苏南音谈笑风生,好奇问道。
苏南音和季如雅互视一眼,继而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回应:“不可言传,这是我们之间的秘事。“
语毕,三人均露出不同寻常的神情。靳景川尤为纳闷,不过片刻上楼,怎地季如雅和南音的关系就拉近得如斯密不可分?
而季如雅与苏南音同样被这无间的默契惊异,相视一笑,会心地点了点头。
“果真,我们天生便是好友。“季如雅道。
苏南音颔首微笑,深表赞同。
“靳景川,现在苏南音是我生死之交,尽管彼此亲近,我还是事先说明,若有欺凌南音之举,令她伤心之事,我定不会留情,会为你这位好友教训你。“季如雅挽起苏南音,此刻角色交换,轮到她守护起苏南音。
望着此时得意盎然的季如雅,又看向苏南音,微笑之下,淡然接受她依偎于季如川的肩膀上。此刻,靳景川已然意识到,在他不知的时光里,她们已成为一对知己。
故作忧心,靳景川长叹了口气:“看起来我将有更多的困扰了,既然你与南音成为如此之好,哎呀。“
“你有何不满吗?“季如雅怒瞪靳景川,若有所言,必定与其抗争到底。
“毫无意见,你们能成为莫逆之交,我衷心拥护。“靳景川忙不迭示弱道。
季如雅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对了。“
谈话融洽的季如雅正欲再多言,忽然忆起一事。
“糟了,我忘记了今日有桩未办之事,糟透了,我必须现在离开,南音,过几日我再来找你,告辞了。“季如雅忙放下搭在苏南音肩头的手,拿起丢在一旁的布袋,慌忙地告别,随即匆匆离去。
待苏南音意识到时,季如雅已渐行渐远。
“景川,你看如雅是否遇上了棘手的问题,不然怎么会如此匆匆离去。“望着季如雅急促的身影,苏南音担心其可能遭遇变故,忧虑地望向靳景川。
走近苏南音,环抱着她的肩膀,靳景川安慰着满脸忧虑的爱人:“无妨,如雅不会有事,这本就是她的脾性。“
靳景川清楚季如雅的性情突变,一定是忘了非棘手却需办的事,否则善于化解难题的季如雅必然会对他说起。
于是此刻,靳景川对此并不担忧。
“那还好。“听及靳景川所言,苏南音心头稍感宽慰。
苏南音因性格慢热错失了不少友情,一生中结交至交少得可怜。但只要认定是朋友,她定会毫不犹豫伸出援手。
因此,与季如雅投缘的苏南音,见到季如雅急切地离家而去,自然心有牵挂。
所幸并无大事。
“南音,当前你该更在意我们之间的事。“心底泛起一丝醋意,短短时分,季如雅就吸引了苏南音的全部关注,比自己还要受宠。
“我们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处理吗?“苏南音觉得愈发难以领会靳景川的意思。
见苏南音不怎么关心他俩的事,靳景川有些失落。
“南音,你看你不顾我们的事,我觉得你现在把所有心神都放在别人身上了,留给我寥寥无几。“靳景川醋意横生地道。
“靳景川,你是吃醋了吗?“细思之后,苏南音体会着靳景川言语中的不甘与恼怒。
即便迟钝如苏南音,此刻仿佛洞察到靳景川的气恼,竟是因她的关心过度转向了季如雅。她内心颇感震撼,靳景川竟然为了这点醋意吃味……
寒风如剑,凌冽刺骨,而向来如冰雪冷峻、鲜少表露情感的靳川,竟显露出些许醋意,这般变化之大,犹如高山雪崩,令苏南音不敢置信。
“的确如此。因此,你的关切应当多落在我身上。”靳川直言不讳。
听见他如此坦率地承认心中的不满,苏南音心中满是惊诧,等回过神,已笑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