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名次,还有哪位达官贵人能瞧得上。
没有好的老师或岳家教导扶持,会试便会难上加难。
就算侥幸考上,以后的官途也很难快速升迁。
说不定一辈子到头,连五品的坎儿都跨不过。
这般名次,还不如不中!
秦珍娘顿时红了眼眶。
乔师友拂袖而去。
乔父乔母也不由开始责怪秦珍娘说话不中听,惹得他们儿子不高兴。
珍娘捏着帕子不吭声。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秋高气爽,她却觉得心里憋闷极了。
秦家得知乔师友以最后一名上了榜,也不如往日那般全心全意为女婿高兴了。
但看在珍娘的面子上,还是叫人备上了一份挑不出错的贺礼送去。
乔家见到贺礼,不由有些失望。
乔家又不是在乡下,能有许多庄户或者地主捧着土地主动来投。
这个名次,也不如前五经魁那般会受到富商巨贾的重视。
原本就指望秦家大喜过望送一份厚礼呢,没想到只有区区三百两银子的贺礼。
乔师友心中也越发对秦家不满。
心中暗道,秦家只怕也是嫌弃他的名次!
如此势利眼的岳家,等他来日一飞冲天,绝不让他们沾到一丝好处。
而且,他们不仁也别怪他不义。
在他找到更好的靠山前,他定要将秦家利用个彻底,方解心头之恨。
五日后鹿鸣宴,他已经完全调节好心态,打扮得人模狗样地前去赴宴。
鹿鸣宴是新晋举人们正式踏入当地官员圈子的第一步。
不仅主考官,当地许多有头有脸的官员都会参加。
如南都城这般地方,还有一些勋爵也同样会来赴宴。
原本第一名的解元应该是举子里风头最劲的,偏偏这人已经是三十五六的年纪,不管是择婿还是择徒,达官贵人们都不太感兴趣。
几个大人物都只是例行与他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将他抛在一边。
反而是第二名的亚元,只有十九岁,生得仪表堂堂,又擅长诗文,是整个宴会上风头最劲的举子。
主考官和巡抚府尹都喜欢他,家中有适龄女儿或孙女的其他达官贵人也喜欢他,纷纷朝他递出橄榄枝。
其余年纪尚轻又未婚配的举人们,也都很受欢迎。
乔师友看得眼热不已。
再次暗恨自己成亲太早。
不过,他也有他的机缘。
耐心地等到主考官张大人快要离开的时候,他立刻追了上去。
“座师留步!学生乔师友有要事相告!”
在张经宏上轿前,他叫住了对方。
张经宏有些不悦,这举子好不识趣。
就算是新科进士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更何况是举人。
他之所以来参加鹿鸣宴,一方面是职责所在,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有没有能为家族势力添砖加瓦的可造之材。
至于普通举子,鹿鸣宴上能与他说几句话,却并不意味着,出了那场宴会,他们还有资格借着一句座师的名头无休止攀附。
不过,顾虑着官声,他还是停住了脚步,不冷不热地问:
“你要说何事?”
乔师友也不敢废话,抓紧机会道:
“禀座师,学生听闻靖南伯府嫡少爷得了痿症,学生处恰好有能让裴少爷快速痊愈的办法。”
这话顿时勾起了张经宏的兴趣。
虽然知道对方是为了借此事来攀附自己,但若真能寻得名医,他也并不介意给对方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