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岸掷地有声地道。
“我叫慧岸,是奉搭救你们的那位神仙之令,前来训练你们的!从今往后我便是你们的教头。所有人等,务必令行禁止,认真训练!”
听到这话,矿工们有些不以为然。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女道士来做他们的教头?
虽说心里这么想,但有了才来南都时的那番铺垫,众多矿工表面上还算老实,没有说出反对和轻视的话。
可很多人的表情掩饰不住的。
慧岸自然也看出来了。
他们隐而不发,是因为畏惧观主,并非真正对她这个教头服气。
这对于训兵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她的父亲说过,要训兵,最先要做就是压服他们。
她没有官威,能凭借的就是实力。
于是,她冷笑着道:
“怎么?觉得我这个教头不配教你们本事?既如此,我便叫你们心服口服!”
说着,她便叫那些不服气的上来与她单挑。
慧岸的力气和速度可是经过陈青竹特意加提升过的,且她还从小学武,搏斗技巧远胜常人。
就算是一个全盛状态的成年男子,也在如今的慧岸手下过不了一招。
更何况,眼前这些矿工,在十多日前,还每天都在挨饿,体质极差。
好不容易有人上来,却是被慧岸轻松写意,一拳头就打倒在地。
“太弱了!再来!”
她神态睥睨,朝矿工们放出狠话。
原本,矿工们觉得她是神仙派来的教头,再加上是个女子,不好与她动手,如今却也被她这副神态激发出了心中血性。
好几个自觉还算有一战之力的矿工走上前来。
毫无悬念的,几乎都是被慧岸一拳解决。
所有人里,身手最好的就是祝昌明,他是和村里的武师父学过拳脚功夫的。
曾经刚去矿上的时候还曾试图逃走,被矿上六七个管事们围攻才败下阵来。
矿工们私底下都挺服他。
“教头,我来与你一战!”
他对慧岸的身手也很感兴趣。
慧岸见他是这些人的领头,还是愿意给他几分颜面,于是道:
“你先出手,我让你三招。”
祝昌明知道对方身手非凡,听到这话倒也一点不生气,反而很认真地先行出手攻击。
然而,第一招,他就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教头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他明明一拳冲着她砸去,却是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被她闪开。
三次出手,次次落空。
然后他就被慧岸一脚撂翻在地。
慧岸没有用全力,祝昌明也没有伤及根本,很快便忍着痛爬起来,满脸服气地拱手:
“教头,祝昌明佩服!”
其余没有上来挑战的矿工,都是满脸震惊。
这个女教头,竟是如此强悍,叫人不得不服。
慧岸看着众人表情,又道:
“个人的强悍,不到一定程度,很难对付远胜于自身的敌手。但若与同伴无间配合,其战力便将成倍增长!”
她叫身后的坤道们站上前来。
“这些都是本教头的学生。经过本教头的训练,她们三人一组攻守配合,便能轻松战胜十个敌人,可有人有胆量,拿着武器上来和她们练练手?”
说着,随手拿起十根铁棍丢在地上。
男子天生好战,被慧岸这话一激,矿工里很快走出十个人,上前来拿起长棍开始围攻三个坤道。
然而,只见她们瞬间两人拿盾和短棍,一人拿长棍站好,将自身保护得滴水不漏。
长期训练早已让她们默契十足,哪怕三人里只有拿长棍的坤道是身体经过强化的,却照样是攻守配合天衣无缝,没多久就把十个拿长棍的矿工打得倒地哀嚎。
人都是慕强的。
一番实力碾压后,这帮矿工眼里再没什么男女之分,对新来的教头敬服不已。
慧岸宣布了慈航观的那一番奖惩规矩,矿工们操练的热情立刻空前高涨。
好好操练,不仅能强大自身,将来回九江府找蒋家报仇,还能得到银钱上的奖赏,傻子才不卖力!
庄子上的操练事宜没两天便顺利地进入正轨。
*
此时,陈青竹也已经算着时间,带着蓉娘于四月初八赶到了淞沪。
此行总共收获了二十二个大酒坛的灵气结晶,已经足够她修炼到炼气九层还绰绰有余。
如此多的行李,两个人乘船自然不便,因此她便索性留了一艘蒋家的大船与几个还算老实的船工,命令他们将船开到淞沪。
被抓的船工,亲眼见过她施展仙术,直接把船上那蛮横凶悍的小管事杀死,根本不敢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兢兢业业地将船开到了淞沪码头。
陈青竹给他们每人发了十五两银子做路费,弥补他们失去做蒋家船工的损失,又将蒋家的令牌还给他们。
“你们可以下船回九江府了。”
她冷淡地吩咐道。
几个船工又惊又喜。
他们完全没想到,帮这位把船开到淞沪,她不仅没伤害他们,还给了他们好大一笔酬劳。
所以,这真的不是妖魔而是神仙,不会为难他们这些没做过坏事的普通百姓!
送走船工们,陈青竹在船周布置了防护阵,吩咐蓉娘待在船上修炼武道内功,自己则趁着夜色,来到了淞沪大营,准备去找郑元乃议事。
她不知道,如今的郑元乃,也正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她来。
时常嘱咐淞沪大营的守卫,若有什么女子要见他,千万不要为难,直接带来便是。
生怕守卫不懂事,冲撞了观主仙驾。
弄得守卫们都以为他是在哪里惹了风流债,还千盼万盼对方找上门,私下里议论纷纷。
他哪里想到,观主根本不走正门,而是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