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滋滋的血液染红白净被角,撒旦毛茸茸的下巴抵住鹿挽月的脑袋,手掌轻轻按住脊背。
光是一个储备粮够鹿挽月生产时的能量吗?
撒旦骨子里一向疯狂,祂不介意同刻耳柏洛斯一起当储备粮。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轻微吮吸声。
疯狂饥饿感渐渐压下,理智迅速回笼,鹿挽月瞳孔微缩,僵硬地一把推开口粮。
她手胡乱地擦嘴,红色的痕迹蹭上白皙脸颊,宛如从地狱爬出的女罗刹!
“怎么了?”撒旦抬起手腕,轻舔手腕上食物吮吸过的伤口,皮肤迅速愈合恢复如初。
撒旦优雅疯狂的气质被毛茸茸的狗头中和,形成极致反差,刻耳柏洛斯与撒旦的特点诡异地融合,揉杂成一个崭新个体一般。
鹿挽月咽了咽口水,宛如失控的饥饿感还残留在意识里,目光执拗又略带呆板地望着撒旦。
“你......好香.......”
简单一句话似乎从喉咙中用力挤压出。
“噗哈哈哈!香吗?想要吃掉吗?”撒旦笑得开怀,胸腔震动,食指隔着细腻柔软的手套抬起食物下巴,吐露引诱堕落的恶魔之语。
撒旦微微低头,近在咫尺,略带硝烟的炙热呼吸缠绕。
“吃......吃掉......”鹿挽月本能开口,看撒旦的目光犹如看一盘食物。
食物就在眼前晃悠,引诱她一般。
下一秒,鹿挽月张开口扑上去!
咬了一嘴毛茸茸。
人类的牙齿并不锋利、坚硬,任由她怎么咬都撕不下一块肉。
撒旦的脸颊上残留着浅浅牙印,并不痛。
“真是着急,咬这里。”撒旦将鹿挽月的脸按在相对脆弱的颈侧,用尾巴将鹿挽月的双手捆住一般,以防失去理智乱动。
身体不是自己的,撒旦并不心疼,甚至乐得如此糟蹋。
鹿挽月隔着薄薄的暗色肌肤,似乎嗅到下面潺潺奔流的血液,借着牙齿碾磨着脖颈上的肌肤。
闻着皮下的香甜气味,咬不破急得拱了拱头。
“真是笨!”撒旦轻轻拍了拍在颈间拱的脑袋,手上利爪弹出,轻易划拉一道口子。
鹿挽月兴奋地舔舔,继续进食。
“胃口真大,刻耳柏洛斯能喂饱你吗?”撒旦撩开挡住鹿挽月进食的发丝,清晰地看着眼前一幕,独特优雅的腔调自言自语一般。
毛茸茸的颈侧血肉模糊,周围细软的毛绒打着湿漉漉的血色,鹿挽月柔软的唇贴在口子上,极力吮吸,眼中如同野兽的光芒。
撒旦手凑近撩开头发时,她喉间甚至会发出护食的低“嗬”声。
房间到处充斥着血腥颓靡的气息。
进食结束,鹿挽月重新睡下。
撒旦起身合上外袍,高大的身躯倒映出一个影子——一个羊头人身的影子。
刻耳柏洛斯并没有完全吞噬掉撒旦,只是吞噬了对方的肉身。
在不胜防时,随时会被撒旦占领身体,宛若影子反客为主,将身体的主人取而代之。
“撒旦!”刻耳柏洛斯现在有所防备,低头看向地上的山羊头黑影,警告道。
“急什么?刻耳柏洛斯,我们三个一起孕育出一个新领主吧!”恶魔的蛊惑从地上的影子里传来。
“见鬼!你在说什么?”刻耳柏洛斯微微暴躁。
“我在说......我想看看人类孕育的子嗣会是什么产物?”撒旦华丽的腔调中泄露出诡异的兴奋。
刻耳柏洛斯:......
刻耳柏洛斯对撒旦这个疯子的想法表示无语。
祂懒得和撒旦扯,管祂什么想法,只要不闹妖蛾子,一切好说。
“不行,必须将子嗣打掉。”刻耳柏洛斯沉声道,其中意味不容抗拒。
“这么粗暴干嘛?还是觉得自己不行,养不起一个子嗣?”撒旦阴阳怪气道。
拿命养,一般领主确实养不起。
“子嗣在胚胎时期就有如此浓烈的狩猎欲,出世后呢?会不会将母体吃掉?”刻耳柏洛斯金色的眸子里冷光一闪而过。
虽然这只是刻耳柏洛斯基于领主习性的猜测,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领主可不是人类,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你是在担心她吗?还说不是喜欢?”撒旦对刻耳柏洛斯的猜测丝毫不在意,兴趣盎然道。
祂对刻耳柏洛斯坠入爱河非常看好!
“闭嘴!别再喂她。”刻耳柏洛斯并没有回答,生硬地转移话题。
“那些只是猜测,再说......有我们两位领主在,就算生下一个怪物也能轻易掐死,急什么?”地上的山羊头影子扭曲动荡,伸出触支向床上的人涌去。
刻耳柏洛斯:......
刻耳柏洛斯沉默,自己说打掉的时候浑不觉哪里不对,换成别人说要将祂子嗣掐死,浑身不爽。
“别纠结了,孕育子嗣的人类可不好喂养,合作怎么样?下一胎换你帮我。”撒旦无数黑色似影子般的精神触肢裹住微微隆起的肚子,兴奋提议。
刻耳柏洛斯又手痒想打人了。
但食物答应了会给撒旦下一胎,祂拿不出理由管,
好好将食物教训一顿的念头气得又冒出来。
“一起喂养?她胃口可是很大的。”撒旦愉悦道。
“成、交。”刻耳柏洛斯似要将这两个字嚼碎一般。
刻耳柏洛斯也不能保证在人类孕期中活下来,因为母体的胃口与子嗣父方的力量成对比。
越是孕育强大的子嗣,需要的能量就越多。
领主们孕育子嗣更像是历劫。
这是所有领主对子嗣只是想想,并不会付诸实际行动的原因。
刻耳柏洛斯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当初答应食物给一个孩子,也不是真答应。
毕竟在祂看来,领主的子嗣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怀上?
单论生殖隔离就不可能!
其他领主都有挑选好看的人类女性临幸的经历。
领主们死不了,活得长,无聊了就找乐子,玩儿得花很正常。
刻耳柏洛斯一向不屑于同那群领主为伍,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如此特别的食物,主动求子嗣,第一次想要临幸一个人类!
然后——啪啪打脸!
怀得措不及防!
看着食物怀上宝宝后高高兴兴的样子,刻耳柏洛斯完全不忍心下手。
结果一犹豫就变成现在这个场面!
刻耳柏洛斯开始反思,撒旦是怎么趁虚而入的?
好像疯是疯了一点,但这个变态每次的决定都踩在食物的命门上。
不管是离开死亡游戏领域,还是留下孩子。
刻耳柏洛斯似阴暗的小人儿,在角落暗戳戳嫉妒。
鹿挽月再次苏醒后,脑袋似装了浆糊一般恍恍惚惚。
她的任务是为刻耳柏洛斯留下火种,万万没想到这个火种如此凶残!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嘴巴里似乎都残留着血腥味!
呃......虽然血很甜!
她大致猜测到,如果要平安诞下孩子,可能离不开刻耳柏洛斯。
一座母体的移动储备粮!
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远点,早知道就不跑了!
鹿挽月郁闷地伸手轻轻抚摸肚子,摸到一阵奇怪的手感,似摸到了风。
“摸哪里呢?”撒旦伸出黑影般的精神触肢,推了推。
“撒旦?”鹿挽月掀开被子,看向肚皮,上面被一团精神触肢紧紧缠绕。
“你......身体呢?”她用手勾了勾山羊头黑团边缘的小触肢,满是诧异。
“我可是恶魔,这才是我的本体,你喜欢我原来的身体吗?我可以捏造一个。”撒旦说来就来,似无数缠绕黑线团的黑色阴影汇聚所有触肢,浓墨般滴落重塑,恢复羊头人身的形象。
鹿挽月:并不是想要看大变活人,谢谢!
恶魔也有着附身的能力,只要有欲望,恶魔无处不在。
“饿了吗?”刻耳柏洛斯挡住撒旦身体,想要吸引全部注意力。
鹿挽月瞬间回想起吮吸血液的诡异快感,浑身颤栗。
“不饿!不饿!”她捂住嘴巴,快速摇头拒绝,却眼巴巴地望着刻耳柏洛斯,宛如在看行走的美味,馋得眼睛都红了。
“你饿了,乖,吃吧。”刻耳柏洛斯露出獠牙,撕破手腕。
“不!我不饿!”鹿挽月吃过一餐,并没饥饿到失去理智,想要抵抗诱惑。
人!
至少不能!
不应当!
“唔唔唔......香......”
两位领主满意地看着食物努力扒饭。
以刻耳柏洛斯的力量,祂的子嗣胃口一定极大,是贪婪的!
喂饭完毕,鹿挽月唾弃了自己三秒钟,就想通了。
小别墅铃声响起,有人拜访。
居望月来打探两位领主的想法。
“请坐,居望月局长。”鹿挽月坐正方客气道。
“鹿小姐还住得习惯吗?需要什么上面随时可以安排。”居望月暗暗打量坐在鹿小姐两旁的领主。
撒旦不是被吞噬了吗?
心下顿觉晦暗,连同类都杀不死,更何况人类?
“居局长客气了,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鹿挽月感觉小腿儿上爬上来一根毛茸茸的尾巴,书桌掩盖下不自在地蹬了蹬。
“我想问两位领主对人类的看法。”居望月无视威压,镇定自若地开口。
哦?
不是来找她的。
鹿挽月好奇地看向她的左右两大护法。
接收到食物的视线,两位领主一凌,对这个问题认真了几分。
刻耳柏洛斯敢肯定,如果自己说是食物,下次喂饭绝对会被吸干!
“蝼蚁。”思索半分,刻耳柏洛斯给了一个自觉高质量的回答。
当然,也没好哪去!
“玩具!”撒旦拉过鹿挽月的手,细细把玩着她的手指,似乎在验证祂所说的答案。
刻耳柏洛斯看得碍眼,桌底下隔着鹿挽月用尾巴狠狠抽撒旦的腿。
那力道跟挠痒痒一般,撒旦表情都没变,玩儿得更腻歪,一会儿十指相扣,一会儿用手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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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挽月面无表情,任由两人作弄,毕竟她只是个脆皮怕死但能吃的鱼。
刻耳柏洛斯:死绿茶!
居望月重点并没有放在她们的互动,而是两位领主的答案。
让他觉得有希望,至少不是食物!
看来鹿小姐对两位领主影响很大。
居望月得到自己想要的态度就走了。
鹿挽月以为他会谋求,没想到只是要一个态度,看不懂。
不过她身为曾经的人类,也希望人类变好。
“你们知道死亡游戏领域怎么缩小吗?”鹿挽月正靠在刻耳柏洛斯怀里,突然起身问道。
“想要帮助自己的同类吗?求我。”撒旦山羊头上无数眼睛兴奋地眨动,挑起食物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开口。
刻耳柏洛斯推开挑着食物下巴的食指,看着撒旦欠儿欠儿的姿态不爽地开口:“我告诉你怎么缩小,你别误会,我就是看这家伙不爽。”
“好好好!你说!”鹿挽月瞬间抛弃撒旦,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亮晶晶地看着刻耳柏洛斯。
“刻耳柏洛斯!”撒旦优雅的姿态破功,气得出手!
刻耳柏洛斯立即迎上去,两位领主瞬间打起来!
“你倒是说了再打呀。”鹿挽月抱头,远离是非之地。
鹿挽月最后还是得到答案,领主是从领域中诞生,领域扩大说明这位领主力量变强。
新增领域地点,说明死亡游戏新诞生一位领主。
在刻耳柏洛斯与撒旦眼中,缩小领域还不简单?
将其他领主吞噬掉或者揍弱就好了!
如此简单粗暴!
对于人类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鹿挽月看着肚皮上那团儿黑色精神触支无语凝噎,打不赢为什么每次都要给刻耳柏洛斯送一副新身体吞噬?
刻耳柏洛斯也是,打不死还每次都要吞噬对方的身体为止!
这算另类投喂吧!
她可能只是两位领主PLAY中的一环,不理解,但尊重。
鹿挽月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还是好渴呀!
她不禁挠挠脖颈,挠出一片红色爪印。
“怎么了?”刻耳柏洛斯发现不对劲,尾巴灵活地捆住食物的双手,不让她继续抓挠。
渴的厉害,鹿挽月感觉嘴里塞了又干又硬的馍馍,嘴巴张张合合,干刺得说不出话。
“饿了?”刻耳柏洛斯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自以为非常贴心地怼到食物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