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先生提起帝王星的事情,是想告诉父皇,如果真的有危害天下的邪术出现,肯定会有一个像兀言老前辈那样的人可以出来铲除邪术,安抚天下。”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威胁父皇的意思。”
皇上立即脸色大变,呵斥着太子:“谁能保证那个人不会想坐朕这个位置,到时候如果他想得到皇位,谁能阻止得了他?”
“二十年前,摄魂阁阁主刘铭就曾预言过,即将有伴随帝王星出世的人出现。”
“现在潦草先生也这么说,难道说精功馆早就知道那个伴随帝王星出世的人是谁,他们在一直隐瞒着朕?”
冯黯见自己此次目的已经达到,于是朝着皇后鬼魅地相视一笑。
……
冯黯离开慈安宫,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在太子的宫殿等着太子,希望可以以太子为突破口,进一步孤立精功馆。
太子回来之后,见冯黯在候着自己,于是疑惑地问道:“冯副阁主还有别的事?”
冯黯阴冷一笑,“殿下是不是在臣走之后,又受到了陛下的责骂?”
太子随即气不打一处来:“父皇现在就是追着这个帝王星的事情,始终放不下。”
“自从父皇知道孤不是伴随帝王星出世的人,就开始不断地选妃,以图可以生下伴随帝王星出世的皇子。”
“可是,那都是天命,是人为可以控制得了的嘛?”
“现在知道精功馆可能有那个伴随着帝王星出世的人,又开始对精功馆虎视眈眈,有必要吗?”
冯黯接着太子的话,继续分析道:“殿下可能没有理解陛下惶恐的根源。”
“陛下担忧的不是那个伴随着帝王星出世的人是谁,而是那个伴随着帝王星出世的人,拥有可以一呼百应的影响力,甚至危及到皇室根基。”
太子缓缓坐下,眉头紧蹙:“一呼百应?危及皇室的根基?我们刘氏皇朝,从建国至今已经逾两百年,就凭一个命中和帝王星有关联的人,就可以动摇了?简直是无稽之谈。”
冯黯夸大其词地说道:“殿下所言谬矣,万一那个人是精功馆的人呢,殿下不要忘记了,精功馆身后可还有士族大会呢。”
“两百年前,兀言和先皇平定天下,建立了天炎国,在天下臣民的心中,兀言至今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接着冯黯语气愈加阴沉着危言耸听:“如果有一个命数和兀言一样的人,还是在兀言一手创立的精功馆之中,那么…殿下试想一下…”
“如果他想成为皇帝,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冯黯越说,太子神经越紧绷,于是不安地问向冯黯:“你也觉得父皇的担忧不无道理?”
“可能真的会有人,能推翻我们刘氏皇朝?”
看着太子惊慌着的表情,冯黯内心完全笑开了花,信誓旦旦地向太子保证道:“殿下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们摄魂阁就坚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太子看着冯黯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既然精功馆靠不住,那孤以后还要多仰仗冯副阁主了。”
“不过孤倒不会像父皇那样,整天只会杞人忧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孤始终都会和摄魂阁站在一起,势必捍卫我们刘氏皇朝。”
……
精功馆
潦草先生问向张定然:“仙猫的后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定然恭敬地说道:“已经都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安葬,仙猫的事情都怪我们精功馆没有保护好。”
潦草先生轻轻拍了一下张定然的肩膀,安慰道:“昨天的事情,你不用自责,自打我把它带进宫之后,我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
张定然气呼呼地说道:“李以晴肯定是受冯黯指使,才会那么做的。”
“事已至此,那些都不重要了,我想李以晴肯定也是出于无意才杀死仙猫的。”
潦草先生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但是最起码,我们以仙猫为掩护,总算是得到了真相。”
“先生的意思是说,您已经查出了冯黯背后的推手了?”
潦草先生点了点头:“那日在宫中,我已经看出来了,皇后肯定是冯黯身后的主使,我也相信,现在江湖上散布着的邪术,也绝对是出自于皇后和冯黯。”
张定然立即神情紧张起来:“那皇上岂不是…有皇后和冯黯整日在皇上身边,真的是不敢想。”
潦草先生淡定着眼神:“放心吧,暂时他们应该还不会危及皇上的,只是我们一时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要是贸然出击,无异于跟皇室宣战。”
“先生说得也是,更何况冯黯已经知晓瑀儿的身世,如果我们贸然动冯黯,他肯定会拿瑀儿的身世做文章,眼下瑀儿又是精功馆的功者,这样就会彻底让皇上敌视精功馆了。”
“如果事出极端,我们精功馆很可能会背上造反不忠的骂名。”
潦草先生表情逐渐凝重起来:“眼下的僵局,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破了。”
“刘铭…”张定然坚定地说道:“我师兄刘铭肯定是这个破局之人。”
潦草先生疑惑道:“刘铭?我听说他不是早已经遁世,消失了吗?”
“是啊,刘铭这个时候是关键,应该会出现吧,他不仅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更知道他徒弟冯黯的弱点,只要他出现,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可是但凡选择遁世的人,心早已经在这个世上死掉了,更何况这么多年,他都一直没有出现过,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张定然冷笑着:“找他?之前我们找过他无数次,都以失败而告终,要他出现唯一的方式,就是让他自己主动现身。”
“主动现身?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现身?”
张定然说着仰起脸看向浩瀚的天空,嘴里喃喃着:“眼下,换身术早已经传遍天炎国大街小巷,甚至换身者的尸体不断出现。”
“我相信,师兄他肯定早已经知道了,如果他还哪怕有一丝的良心,对瑀儿有一丁点的担忧,他就肯定会出现的。”
城门口
一位衣着破衣烂衫,头上戴着一个极其破烂不堪斗笠地男子,看着护城河里面浑浊的水,低头陷入了沉思。
站在河边犹豫良久,才最终下定决心,朝着城门里面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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