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见老泥鳅脸色古怪的看着他,虚眯起眼睛也盯着老泥鳅看,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只听老泥鳅张口道:“云深不知处,雾重难辨途。步步需谨慎,前路无坦途。”
李德一股心头火起,这条老泥鳅是准备用打机锋的方式敷衍他了。李德朝老泥鳅瞪眼,不客气的道:“说人话,信不信抽你。”
“你这人怎么是属狗脸的,说翻就翻。”老泥鳅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一句,然后正了正表情,道:“我说了,怕你不喜欢听。”
李德觉得手好痒,怎么办?
老泥鳅见李德一副想打人的样子,连忙赔笑道:“我刚才起卦问时间,结果只看得你被一个怪物给吞了。你要我怎么跟你说。”
李德白了他一眼,你这不就说出来了吗?
“什么怪物?这卦是什么意思?”
老泥鳅想了想道:“那怪物看上去有点像一个骷髅,它的嘴好大,你人还没有它的一颗上门牙高呐。具体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如果知道,能逼得我刚才用卦语吗?我刚才可是把心里那点墨汁都给挤出来了。
李德揉了揉拳头,然后目光不善的在老泥鳅的左右眼眶上打量。前世这老家伙是被他打成熊猫眼才说实话的。
老泥鳅像是看出了李德的心思,连忙道:“你打我也没用。这样吧,我免费再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
李德点了点下巴,示意他说。
老泥鳅神秘兮兮的说:“刚才给你带路的是江家姐弟吧,你把他们带上,对你有帮助。”
李德挑眉表示不信。弟弟卖姐求荣,姐姐恩将仇报,这姐弟俩的三观都不正。把他们带上,还有好处,别是一个坑吧?
李德想到这里就直接问了出来,“你想坑我?”
“哎,我坑你干嘛!”老泥鳅连忙辩解道:“反正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李德走出老泥鳅的破屋,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按照老泥鳅的提示往巷子以北走,去找那姐弟俩。
当李德来到江家姐弟落脚的地方时,那络腮胡子正带人找他们的麻烦。
“小子,你害得我这么多兄弟被打伤了。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吧?”
脏辫小子跪在络腮胡子面前,带着哭腔说:“铁哥,这也不能怨我啊!那人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不关我的事啊!您看,我这里就只有这一百块钱。”说着他把李德刚才给他的一百块钱双手捧到络腮胡子面前。
“啪”得一声,络腮胡子抬手把那小子手里的钱打掉,骂道:“在这里,拿钱有屁用啊!”
“要不我把我姐姐送给你,你随便玩。”
看来这小子出卖自己的姐姐已经习惯了。
络腮胡子回头去看了看被他的手下押住不能动弹的女人,道:“她本来就是我的了,想拿她抵债可不算。”
“铁哥,那我也没办法了。”
“啪”络腮胡子这次直接一耳光打在那小子脸上。
“你没办法就去死。”
女人看见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负,奋力挣扎起来。可是她现在双臂被人擒住,脖子上还被人用铁链勒住,别说动弹,就连说话都困难。
李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从拐角处走出来,然后轻咳了两声。
听到动静,那络腮胡子回头一看,见又是那个煞星,吓得差点儿三魂没了两魄。
“大哥,你怎么又来了?”
络腮胡子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心想:这人不会是看上这臭丫头了吧!要不怎么三番两次的出来搅局。
李德冷眼看着他问:“还要打吗?”
络腮胡子连忙摆手:“不打,不打!”
“滚。”
听到李德的厉喝,络腮胡子和他的手下们不自觉的抖了抖,连忙松开那女孩,然后屁滚尿流的跑了。
脏辫小子见救他们的又是李德,于是眼珠子转了转,讨好地对李德道:“这位大哥,您是不是看上我姐了。您有什么要求,随便提。”
李德皱了皱眉,然后看向那女孩。女孩脸上地表情麻木,仿佛没有听到自己弟弟的话一样。
李德叹了一口气,问:“你们姓江?”
脏辫小子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他们的姓,连忙主动介绍道:“是的。我叫江北。”说着又指了一下女孩,然后继续道:“她是我姐,叫江秀。”
李德轻笑道:“我还以为你姐叫江南呢。”
江北忙道:“我哥叫江南。”
“你还有哥哥?”这次轮到李德惊讶了,刚才老泥鳅并没有说他们还有其他的亲人。
江北连忙点头道:“我上边还有一个哥哥,我姐是老二,我是老三。”
“你哥呢?”李德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们三个一起带走。
江北听到李德的询问,原本脸上那讨好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黯淡。李德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哀伤。
李德没想到竟然能从一个出卖自己姐姐,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的脸上,看得哀伤的表情。
江北脸上的哀伤一瞬即逝,转而又是那副讨好的模样,道:“我大哥可能死了吧!谁知道呢?我爸让他照顾我们,可是他不听,他偏要去惹那些人。害得我们被赶出内城,外城也不接纳我们。我们就只能在这里活一天,算一天了。”
李德没想到这江家姐弟竟然是从内城出来的,看来他们身上应该有不寻常的故事。难怪老泥鳅会让他带上这姐弟俩。
李德忽然问:“你们想回内城吗?”
江北闻言愣住了,旁边一直表情麻木的江秀这时也抬起头来看向李德。
李德把姐弟俩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于是对江秀说:“你来说。告诉我你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秀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江北反应过来,有些兴奋的说:“大哥,我们……”他刚开口就被李德打断。
李德对江秀道:“你来说。”他主要是觉得那小子有些不靠谱,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江秀又迟疑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说起了关于他们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