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京

“阿尔忒密斯……的雄鹰！？”代教官当场愣住，小声惊呼起来：“你来自阿尔特弥斯之剑！？”

然后他又看向罗敬。

“罗参谋长，您……”

罗敬点了点头：“对，我之前就在阿尔特弥斯之剑。”

凌霄不知道的是，阿尔忒密斯之剑可谓是凶名在外，最出名的就是没人抓到过阿尔忒密斯之剑的活口，他们来去如风，即使被围困也会做与敌人同归于尽，他们会利用一切作为武器，包括他们的尸体——火星帝国为此损失了不少的人手。

他们有着堪比特种小队的精英，也有着作为人体炸弹的极端复仇分子——他们自称复仇者，这是哈巴尔的拿手好戏。火星帝国的补给线、后方防线，甚至于庆功会、慰问演出都曾被复仇者们混进去过，那一声“为了纯净的阿尔忒密斯”是无数火星帝国军人的噩梦。他们宁愿和阿尔忒密斯之剑的精英机甲小队碰上——那样至少有一个体面的英雄般的死法，也不愿意在心神放松下莫名其妙的死于突然的爆炸。

火星帝国对阿尔忒密斯之剑痛恨欲绝，可谓是恨之入骨，斥巨资收买地月联邦方面的各种媒体人，在各种媒体平台极尽抹黑诋毁，称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是和平的绊脚石。

而地月联邦则对这个敌后游击组织态度暧昧，以大西洋合众国为首的地月联邦方面军拉拢了不少月球上的小的、零散的游击组织，对阿尔忒密斯之剑却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

此消彼长之下，虽然地月联邦的居民知道火星帝国是入侵者，却也架不住天天的信息轰炸，对阿尔忒密斯之剑的印象自然谈不上多好。

“阿尔忒密斯的雄鹰……你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代教官赶紧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阿尔忒密斯的红色闪电？”

“也有人这么叫我，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阿尔忒密斯之鹰这个称号。”凌霄不置可否。

阿尔忒密斯之鹰，阿尔忒密斯之剑的王牌驾驶员，机甲击坠数三位数以上，更有着单机击毁火星星舰的记录！

之前军部就曾组织学过阿尔特弥斯之鹰的战场视频，他还好奇这种视频军部是从哪里搞到的，现在看来恐怕是罗敬的功劳。

代教官暗暗咋舌，自己最多算是个精英中的精英驾驶员，连王牌都算不上，跟凌霄这种正儿八经的王牌驾驶员比试，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可笑自己竟然还想着教人家两手操作，自己能从人家那里学到两手都是祖坟冒青烟的机缘！

如此一想，自己格斗、射击、机甲驾驶都远远比不过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少年，三十多年可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代教官顿感挫败，本就黝黑的脸色更黑了。

罗敬哪里还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笑着安慰道：“你也是老兵了，你应该也知道，有的人一入伍就枪枪十环，有的人天生体力卓绝负重越野全程冲刺，这种人你是不能去比的，他们就是为了某个方面而生的，”

说到这里，罗敬的神色黯淡了下来，继续讲述着凌霄的故事。

“小霄他也一样，他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别看他才二十岁，论战斗经验，他可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七年了……”

七年……听着罗敬的讲述，代教官心里默默盘算着，也就是说凌霄十三岁就上战场了……

想到这里，代教官心里不免有些自责，自己身为军人，却没能御敌于国土之外，竟让一个孩子也不得不踏上战场！特别是听到凌霄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煌人的时候，这种自责之情更是难以言表，紧握的双手和深深嵌入肉里的指甲告诉别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好了，你也不要过于自责，我们要做的，是防止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罗敬拍了拍代教官的肩膀。

“行了，你继续训练这帮新生吧，他们可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好好上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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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代教官，凌霄和罗敬踏上了前往东煌共和国天京军区的星际穿梭舰。

“哈巴尔那家伙把你安排进龙腾的？”

“你怎么跟小代杠上的？”

“他主动和你比试的？”

“也是，以他的性格确实能干出这种事。”

“怕和女孩子接触？女人又不是老虎怕什么！？”

“没有经验，多接触接触不就有经验了？”

……

一路上，罗敬和凌霄唠起了家常，越聊神情越是古怪。

“哈巴尔是对的，确实应该让你多和同龄人接触接触，再这样下去真怕你找不到对象。”

凌霄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不就是女朋友吗，这有什么难的，自己堂堂阿尔忒密斯的雄鹰，难道还怕找不到女朋友？

不过凌霄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罗敬真的会给他一套“爱的初体验”。

“好了，我们就要到了。”

凌霄往窗外看去。

漆黑的宇宙深空，那遥远的、宛若云彩的斑斓星云，点缀着数以万计千万计的或明或亮的星星。和地球上看大海的那种浩瀚不同，看海的时候，上有蓝天，下有碧波，身后是千里山野，放眼是日出地平线。可在宇宙里不同，那是一种不仅仅前后左右的，连同上下也是无边无际的、捉摸不透的浩瀚，没有人会不心怀敬畏，人就像是一粒尘埃，渺小的遥不可及。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每次看见这无限的宇宙空间，凌霄总会感到身为人类的渺小。

而在这距离地球15万公里的宇宙深空，漂浮着一座偌大的卫星基地群，十二个长筒状的军事卫星基地相互连接，组成了环状的基地群，拱卫着中央的一颗小型行星。

这正是东煌共和国在宇宙最大的军事基地——天京之眼。东煌共和国的宇宙军区——天京军区正设在这里。这里集中了东煌共和国90%以上的宇宙力量，是东煌共和国通往宇宙的最大门户。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天京军区这个名字就是取自这句诗。”

罗敬给凌霄介绍着。

“这里部署了十二支舰队，对应着驻扎在那十二个卫星基地里。咱们现在要去的就是第七军事卫星基地。中央那颗改造过的小行星就叫天京星，是总指挥系统、农业区、生活区所在的地方，也是东煌最大的太空殖民星。”

凌霄望过去，只看到白蒙蒙的一片，依稀可以看见星球上的颜色，但是看不真切。

“那是第四代人工大气层。”罗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想当年还是第三代，发展真快啊。”

凌霄转头看去。

此时的罗敬更加像是一个回到故地的邻家老太爷，时光刻上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