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雯雯从高忠诚家回来就遇到了杜鸣。
杜鸣这次是带着他爷爷过来中医馆看病的。
高雯雯原是要走了的,看到了杜老爷子,她笑着上前打招呼。
高雯雯看到杜老爷子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她上次见到老爷子也没多久,那时候见到的时候,他的精神很好,可这一次他整个人消瘦得眼眶都凹陷了,一张脸黑沉黑沉的。
高雯雯也跟着孙耀宗学了一年多的中医的,她一看老爷子的面色就知道他肝脏肯定出了问题。
“丫头,听说你是今年的文科高考状元。你的试卷被换的事我也听说了,这次的事委屈你了。这件事是我直接下命令的。我让你重新考试,你心里是不是有些怪杜爷爷!你已经受这么多委屈了,我还让你考一次。”杜老爷子问高雯雯。
高雯雯笑着摇头:“没有!您是为证明这件事的公正性。如果就这样换回来了,有些心思不正的人会说,我有靠山,有暗箱操作。如果重新考试,那就名正言顺了。”
高雯雯有个曾经做司令的亲爸,叶家又是她婆家,如果有人查到了她的背影,肯定会用这个说事。
有时候弱者就是会被可怜心疼的。
如果只是发一个公告换回成绩,会有更多不同的猜测,如今重新考试,实至名归。
高考状元无须任何人的猜忌。
她当时是明白这次考试的苦心的,只不过她当时并不知道这事是杜老爷子亲自下令的。
杜鸣也是笑着看着高雯雯:“雯雯同志,你每次都让我刮目相看。听说叶建国受伤了,你这次过去照顾了半个月。”
高雯雯点头:“嗯!”
她与杜鸣和老爷子说着话一起进了中医馆。
孙耀宗看到杜老爷子,微微皱眉:“老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不想早死就不要再熬夜了。你想要为人民服务,总要有命去服务。死了就剩一盆灰,你操心谁都没用。”
说着,他抬头对高雯雯说:“你给杜老爷子探探脉,告诉我杜老的情况。”
“老师,杜爷爷就是太累了,只要好好休息,身子能养回去的。”高雯雯说。
孙耀宗点了点头:“我这个学生虽然不一定是天才,但是她在中医方面很有天赋。您身体这个情况需要长期地调理,我如今已经很少亲自下针了。接下来就让雯雯上你家去给你针灸吧。她反正也在京城上学,应该是有时间过来给你调理的。”
杜老诧异地看着高雯雯:“你还跟着孙大夫学中医。”
孙耀宗骄傲地说:“杜老不知道吧,她是尹国医的亲外孙女,她母亲当年继承了老国医的衣钵,就是医者无法自医治,她也没逃过女人生孩子的那一关。我家雯雯这一年多来跟着我学得不错。按着她这个情况,等她大学毕业,我这边也能出师了。”
杜老爷子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
这个丫头是真的优秀。
不仅努力上进,还那么优秀。他与孙耀宗已经认识很多年了,能让孙耀宗赞不绝口的丫头可不得了。
他一想到这么好的丫头居然给叶建国娶了,他心里就难受。
小时候,他总是把自己孙子和叶建国比。
他其实是想要把杜鸣以如今的地位培养的,可他非要做生意去了。
“杜鸣同志也很优秀。如今港城的很多项目都是他接手了。以后,只要提起他就会想起港城的那些经典建筑。”
不说杜鸣接手的别的项目,就同和酒店将在历史上留下一大笔。
“他就是做生意,可不像你,又能做生意又上学还能治病人。”杜老爷子是由衷喜欢高雯雯。
他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责备地说道:“你看看叶建国,一大早就媳妇娶上了。你看看你,这些年胡闹个什么劲,要早点娶媳妇,指不定就有媳妇了。”
其实他想说,你要早点努力,高雯雯就是你媳妇了,可他这话是不能说的。
孙耀宗笑着说:“你孙子身边不缺女人的。他风流倜傥,多少小姑娘想要嫁给他。”
杜老爷子不置可否。
他显然是不愿意提自己孙子到处拈花惹草的事。
高雯雯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不插嘴。
孙耀宗又给杜老爷子开了几贴药,杜老爷子这才被杜鸣扶着离开。
孙耀宗催促他赶紧走:“我这还有别的病人呢,你赶紧走,你这样身份的人遇到认识的人要给我造成困扰的。”
杜老问:“那针灸的事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开始吧,三天一次,来之前我会和雯雯交代好的。”孙耀宗说。
杜老爷子点头答应之后就走了。
等杜鸣扶着杜老爷子走后,高雯雯有些无奈地和孙耀宗说:“老师,您不用给我铺路的。”
高雯雯哪里不知道高耀宗让自己去给杜老爷子针灸的目的。
他是想要给高雯雯铺路。杜老爷子那样的身份,如果他愿意透露一些风向,以后高雯雯会更容易赚钱。
“谁说我是为了帮你。我是为了药材生意。你认识人多了,以后那些药材就能同意给国家收购了。”孙耀宗自然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是给高雯雯铺路的。
他以前是从不屑攀附关系的。
可他是真的把高雯雯当成亲闺女看了,所以他愿意为了高雯雯放下骄傲和尊严。
高雯雯心中感激,与孙耀宗说:“老师,您放心这个药材生意我有机会一定和杜老先生去谈。”
孙耀宗点头:“我听你爸说叶建国这次很凶险。”
高雯雯沉默地点了点头:“那子弹离心脏很近。”
孙耀宗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工作太危险了。作为人民,我钦佩叶建国的工作。可作为你老师,我是希望你的丈夫能安安稳稳地。”
高雯雯与他说:“他以后要有大前途,不应该为了家庭放弃一切。他调回来了,如果要求我也不许做生意,在家相夫教子,你让我怎么回。”
高耀宗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学生:“你就是会说,我横竖说不过你。”
就在师徒俩说话时,有个学童匆匆进来:“孙大夫,门口有人抬着一具尸体放在门口,说我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