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之中,受到惊吓的文武官员,哭泣声连连不断。
刘辩踏着粘稠的血液,阵阵呕吐感在胃里翻腾。
必须忍住!张辽他们还看着呢。
“参见陛下!”
刘辩摆了摆手,示意众官员不必多礼,也是担心一旦开口,早饭跟着吐了出来。
张辽将俘虏拉上殿堂,因为手脚都被麻绳捆绑,所以姿态各有不同。
吕布没有了原先嚣张气焰,眼神中透露着强烈的求生欲,好死不如赖活着,大不了以后再找个干爹。“文远!替我求求情啊。”
以前在丁原帐下为官,吕布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是不把弟兄们放在眼里,如今摆出这种模样,张辽心中充满不屑,“别套近乎!”
高顺、张扬同样懒得搭理吕布,如今落入这番田地,只能说他是咎由自取。
刘辩支棱起破旧不堪的龙椅,缓缓坐下尽显天子威仪,“尔等可知罪?”
吕布率先开口,“罪臣知罪!望陛下能够饶恕。吕布愿做牛马,誓死效忠陛下。”
东汉第一猛将吕布,竟是如此贪生怕死,刘辩心中也是难以置信。
后世对吕布的评价,早已深入刘辩心中,这三姓家奴如同瘟神,投靠谁,那人肯定会有灭顶之灾,若刘辩没有这点觉悟,肯定会步入丁原、董卓后尘。
“你们呢!”
华雄蠕动着身体,看着像是一只大青虫。
后世对他的评价,虽然存在着虚构,但华雄没有像吕布那样,抛弃自己的尊严,“子灵不惧生死,对汉室忠心天地可鉴!
今能在吕布手中救驾天子,即使陛下有所误会,卑职也是死而无憾。”
……
刘辩还能不知实情?只是没有想到,被这个华雄给装到了。
“罪将也是受董贼蛊惑,其实并未对陛下痛下杀手。”吕布的学习能力挺快,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击杀丁刺史并非本意,只是做局能够接近董贼,寻找机会诛杀国贼。”
刘辩被整的不会了,这二人说谎扯皮,也不带脸红的,绝对是可造之材。
“樊校尉!朕和你也算是老相识。
平日对朕百般刁难,是否也存在着隐情?”刘辩不再搭理吕布、华雄,戏谑的看向吐血的樊稠。
董卓的亲兵校尉,虽然官职比不上吕布,但是深得董卓信任,拥有着绝对权利。
樊稠当时被刘辩一脚踹飞,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但肋骨断裂终将成为废人。
“哼!刘辩小儿莫……”
“废话真多!”刘辩并没给樊稠说下去机会,只是对着张辽摆了摆手。
张辽举起杀威棒,眼皮也不带眨一下的,对着樊稠双腿招呼过去。
杀猪般的吼叫,让得吕布打了个激灵,额头冷汗如雨流下。
樊稠算是彻底废了,即使活下去,后半生也只能卧床不起。
“这个是?”
刘辩面露疑惑,看着地上还趴着一人,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睡的像是个死猪一样。
张辽扒愣着身体,让那人仰面平躺,待看清容貌,张辽差点笑出声,“启禀陛下!此人好像是牛辅帐下校尉。朝乱时准备偷袭陛下,被卑职一巴掌拍晕。
不对啊!算算时辰也该醒了。”
高顺、张扬也凑近查看,校尉官职并不算低,但在他们印象中,好像没有见过这位。
贾诩走一步看百步,他怎不知董卓行作乱之事?若有一天,真有人高举旗帜,杀进雒阳击败了凉州军,他也可假扮普通士兵,来个金蝉脱壳自保。
所以贾诩从不愿出风头,就是避免被人记住他的真容。
“可能是冒充校尉,既然诸位都不认得,那就斩……”还不待刘辩说完,贾诩慌张挪动起身,“陛下饶命!在下是牛辅帐下校尉贾诩,知道很多董贼情报,望陛下给予立功机会。”
“呵呵……果然是在装晕!”不过这人自称贾诩,倒是让刘辩有些意外。
在刘辩心目中,贾诩是三国有名的谋士,离间计更是天下一绝,如今却以武官身份登场,不知是不是重名。
“牛辅帐下校尉?前些时日屠杀汉臣,你是否参与其中?”
听到刘辩的话,贾诩打了个激灵,急忙进行解释,“启禀陛下!将士的天职就是服从军令,罪臣也是被迫无奈。
但罪臣可向陛下保证,手中绝对没有沾染汉臣的血。
至于抢夺的珠宝,也已尽数交到牛辅府中。”
“朝堂之中,你确实想要刺杀朕,这如何让朕相信你的鬼话?”听见刘辩打算追责,贾诩额头上的冷汗,和吕布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陛下恕罪!那只是演给牛辅看的。
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从小到大连鸡都不敢杀,更别说去伤害陛下。
若陛下不相信的话,可命人扒开在下衣服,软弱无力,走几步都气喘吁吁。”
“老实点!”看着蠕动的贾诩,张辽一脚踹了上去,“没杀过人,如何当上校尉的?”
这也是刘辩想知道的,不可能仅凭表演,就能够得到牛辅的信任,而且还混到和李傕、郭汜平起平坐的地位。
“哎呀……陛下误会了!董贼帐下五大中郎将,均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怎能和陛下相提并论?”贾诩尴尬的看向吕布,继续进行解释,“在下仅略施小计,便将他们玩弄于掌中。”
“你有这等能力,为何不去做个谋士?”
“董贼在营中实行一言堂,只有刘艾、李儒这种蠢货,才会选择充当谋士。
在下有兵有权,过得潇洒快……”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俘虏,贾诩赶紧闭上嘴巴,紧张的看向刘辩。“陛下!罪臣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刘辩现在可以确定,眼前的老阴批贾诩,正是赫赫有名的毒士。
吕布、张辽、华雄、高顺、张扬、贾诩,这场宫殿风波,竟然聚集这么多名将、名士。
虽然现在还未崭露头角,但如果能够收入帐下,重振汉室雄风,绝对是一大助力。
刘辩斜坐破旧龙椅,看着几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