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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野眼睛一紧,注意力全被那折寿修行,三日一年,三十日可破境的话语吸引了。
他如今是小成铜皮武夫。
三日一年三十日破境,便是十年。
即阎王道这门功夫需要他献祭燃烧十年寿命,才能进入武道下一大境,钢骨武师境!
之前突破一日抵一年,如今在铜皮武夫境三日抵一年,这骇人的修行速度稍慢了些。
只是这寿命氪得有点狠啊——之前他从小武徒踏入铜皮武夫,烧了五年寿命!
如今再想破境,寿命索取竟然是翻倍的!
“乖乖,升个铜皮武夫氪命五年,再往上升钢骨武师居然要耗费十年寿命!”
路野心中一算,面如土色,“那修成铁脏大武师还不得二十载?”
“如果想成为宗师,四十年寿命就没了!”
“如果我推测正确,从小武徒一路冲到顶,阎王道这魔功竟然要填入七十五年寿命?”
路野面色很难看。
若要这么推测,怪不得那烧鸡宗师的后人们纷纷暴毙呢。
练到铁脏大武师还好,若想破境成宗师,四十年寿命就没了。
他们可不是长生异种,氪命过程中不死才怪呢。
路野抽抽鼻子。
还好,自己125岁寿命还足够,还有数据面板可以随时反馈信息。
嗯,或许是自己吓唬自己呢,破境氪命规律或许不是等比数列,说不准是等差数列呢。
他安慰自己一番,将其抛在脑后。
再往下看自己数据,只见烈风真气已经修到了满值100。
按这世界武道常识,破境就是将身体丹田筋脉根骨和肉体不停淬炼的过程。
丹田好似不停扩容的储水地,从仅可容纳小水洼,到一池塘到潺潺小溪,最后到大江大河。
而每次武道破境丹田扩容之后,原来的真气便有些小马拉大车,不匹配了,因此要转修高阶真气功法。
“需得马上换功法了,烈风真气不够用了,等会便去找李老爷子,或者找小姐,选一门合适的真气运行功法。”
路野再往下看,只见气血值已经变成了200/600。
他练阎王道之前气血值只有150,如今一踏入铜皮武夫境,自然冲破了小武徒200极限,并且气血上限也变成了600。
嗯,路野琢磨下,还是比不过王虎。
那家伙天生大力,同样是小成铜皮武夫,气血值足足有400,顶他两个。
不过,等自己氪命三十天之后,气血就足以压倒对方了。
只是若比武技招式,自己还是拉胯稀松,靠着不怕死以伤换伤,勉强够看。
路野给自己定了两个小目标。
换真气功法,氪命修行冲击钢骨武师……
每日勤学苦练拳刀枪马术,起码到拿得出手的水平。
就在此刻,屋外城池攻防的声音猛然乍起,厮杀声陡然激烈起来。
路野急忙出门,却发现院子里站了满地人,大家都抬头看向四面城墙方向,忧心忡忡,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
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响过。
张存义一名师弟骑马冲进院子,他翻身下马,一脸急迫道。
“不好了,唐州铁骑出动了,他们一批骑兵下了马,在东塞府军掩护下,上了城了。”
“那些使马刀长枪的骑兵们步战也凶悍的很,一下就登了城,打崩了守城的步卒哨。”
“老爷们派了马兵上城夺回城头,双方现在就在城墙上杀的难解难分。”
院里众人脸色均不好看。
攻城第一天,唐州铁骑就出动了,看来这些兵痞们为了县城内的金银钱粮,要动真格了。
“让兄弟们披甲吧。”路野叹一声吩咐下去。
唐州铁骑和流民军马兵都出动了,一下双方都动用了核心力量。
城墙上的厮杀必定无比血腥,死伤惨重,这种情况下,闯破天会将一个个营哨填到城墙上那血肉磨盘里。
女营哨是无法独善其身,在后面观战的。
众人听了路野吩咐,急忙着甲整兵。
“老二,老三,”路野吩咐王虎和张存义道,“这次,你们就不用上城了。”
“你们一個受了内伤,一个废了一只胳膊,伤势严重,不适合厮杀。”
王虎和张存义正要摇头,路野低声道。
“好兄弟,你们守在这里,这几天抓紧养伤,若城破了,还得你们护着大哥和家眷逃命呢。”
“你们守好铁弓坊,这就是咱们的退路。”
王虎和张存义这才作罢。
此时外面有一传令兵骑马飞奔而至。
“路哨官,小姐传令,女营步卒哨在她府前集合,到城下列队。”
“上面的兄弟伤亡太重,闯大王命令各哨准备轮战。”
“我知道了!”路野点头道,“你回复小姐,我马上就带步卒哨过去。”
传令兵称应一声,顾不上多说,急忙转身离开了。
王虎牵过马来,路野翻身上马,身后是百十名士气低落的厮养,他一挥手。
“步卒哨,出发。”
厮养们哭丧着脸,提着刀枪,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跟着他离开了院落。
拐过几条街。
一路急行到小姐府前,但见几十名娘子军簇拥着潘芙蓉,还多了十几个汉子。
潘芙蓉进了城也想补充马兵,可一个会骑马会厮杀的老手太难找,毕竟流民军中的首领们都在补充人手。
她费了老大劲几天下来只凑齐这么点人手。
和自家的老底子加起来,还是凑不齐半个马哨。
至于步卒哨,那就是个炮灰队伍,潘芙蓉看到路野赶到,轻轻点头,这马倌儿还是很不错的,带领一群乌合之众征战,难为他了。
“走!”潘芙蓉一挥马鞭。
队伍立刻向城墙出发,越靠近城墙,厮杀声音就越发震耳。
道路两侧躺了许多兵丁,个个带伤,还有许多已经死去身体都凉了的,鲜血从身下流出,将青石地板都染得滑腻鲜红一片。
前面有传令兵引路。
女营人马依命到一处酒楼外整队,等待轮战。
不远处厮杀惨烈,兵器入肉声,受伤临死惨叫声,混在一起传入耳中。
有一列兵丁抬了几个大箩筐过来,只见里面装满了杂面馒头。
“大王有令,敞开了吃!能吃多少吃多少。”
“等会下了城墙,还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