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思考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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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打破了什么魔咒。

在森田作之助话语出口的刹那，白川泉完整地想起了港口黑手党仅次于首领之下，统领各部的五大干部完整身份——

虽然并没有细分，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有着自己侧重的职权范围。

尾崎红叶，女性。成年不久，资历颇深，是上一代首领留下的旧部。主要负责情报刑讯，交涉管理等杂务。

真名不详，军队退役，被称为“大佐”的武斗派领袖，威望深重。死于不久前的龙头大抗争。

八木下，真名不详，同样是先代首领的部下，已经死在龙头大抗争。前不久家人来到港口黑手党本部领取了抚恤金（颇为古怪）。原负责港口黑手党内部人员调配和组织各项事务的分配。

姓氏“西田”，负责组织联络，先代首领时代就存在的干部，最擅长明哲保身。龙头大抗争时期前往其他国家出外差——白川泉也是前不久听同事提过一嘴，潜意识记下的名字。

以及最后一位——

名字为“魏尔伦”，暗杀部门负责人。负责培训与本部工作，深居简出，很少理会外务。基本上没有成员见过这位干部的真面容。

【你想起了矛盾之处。】

【记忆被笼罩了一层阴翳，有意无意削薄了某些事物的存在感。命运的拐点发生了重合。】

【这是被称作“奇点”的存在。】

【A.记忆是可信的吗？】

【B.你所认识的真的是你所认识的吗？】

【你想了解：——】

白川泉凝视着选项，却是话语张口：“森田先生，你的异能力是什么？”

“……”

没有人会坦然说出自己的异能力——许许多多的异能力从名字就能得知它的作用。

为此，白川泉不得不采取了特殊手段。

三秒后，黑发少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思考的芦苇’……能令人进入沉思状态无法挣脱。”

杀手道。

“你是通过沉思发现的真相吗？”

“不，沉思只是副作用，我的异能力能极大提高思考能力，变得头脑清晰。”

“那你对于现在的状态也很清醒喽？”

白川泉轻声道，开始谋划怎么除掉这个碍事的家伙。

“是的。但我抵抗不了。”森田作之助用力抬起头，直视着白川泉的眼睛，在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此时温和的模样。

“既然这样，你在想什么？”在发现空气中存在的杀意后。

白川泉状似好奇地询问。

“我会保持沉默的。”

静默片刻，森田作之助道。

“这不够。”白川泉摇摇头。

“我封存这部分记忆，你对于你的异能力作用应该再了解不过，如果无效，企图骗过你的眼睛，第一时间就会被你发现。”森田作之助道。

白川泉也不反驳，静静待在刑讯室内看着森田作之助闭上眼，不知做了什么，再次昏迷了过去。

“我果然太容易心软了。”白川泉自怨自艾地叹了一声。

也不在意森田作之助的下场，诚如对方所言，如果那依赖的症状依旧存在——记忆并未消除，对于白川泉而言，这特征将如黑夜里的太阳那般显眼。

这件事，白川泉已经在石川啄木身上试验了无数遍。堪称是身经百战。

而且，这种状态下，尽管内心清醒地存在恶意，表现在外表的也会以温和削弱的方式出现，一时半会儿，白川泉不必担心。

并不是谁都是石川啄木，能有后台让白川泉“甘愿”成为保父。

铲除后患才是当下情况的“最优解”。

等到刑讯队同事回来，白川泉掩上门离开，同时选定了第二个选项。

【你已获得，物品——“隐身衣（特制版）”×1。】

【……】

【奇点回溯中，捕捉时空讯息，时空闭环生成——】

【基础身份生成——】

【三秒后完成本交替。】

【是否前往？】

【确认。】

【建档确认中……】

一行行字句有条不紊地出现又消失，白川泉微微眯起了眼。

很快，复杂而频繁刷新的字句就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白川泉更为熟悉的科幻质感框架：

【你将来到时间与奇点尚未生成之时。】

【也许是你所认识的一切，也许并不是。】

【为安全考虑，请勿于同一人前暴露二种及以上面容模板。请谨慎使用真容。】

【注意，本次回溯预计为联票，时间未定。】

【旅途愉快，希望你能找到真相。】

熟悉的字体再次一行行出现眼帘，白川泉刚刚看完这些似曾相识的提示，眼前再次迎来了熟悉的黑暗——

意识消失。

……

如同海水中沉浮，温意的、恍若人类皮肤的温度抚摸上身体，迷迷糊糊中一只手攀上了他的额头。

“喂，中也，现在怎么办？”

有属于变声期少年的沙哑声音在身旁响起。

“早说了你们不要大发善心了，我也很头疼啊！”

“中也，辛苦你了，对付那些入侵者。”女孩子的声音。

“啧，这倒没什么，”“中也”的声音有了些许差别，似乎是变换了站姿，“谁让我最强呢，保护你们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中也你脸又红了。”

“你闭嘴，白濑！”“中也”极快地开口回应，仿佛恼羞成怒。

“晶，你别站那里看着，之前我们买的药呢？”

“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冷淡的少年声音。

“给他。”“中也”开口了。

这次没有人再反对，被称呼“中也”的嗓音似乎在几人中拥有很高的权威。

微凉坚硬的触感抵上唇瓣，将温热的液体送入喉腔——是银质勺子。

有人坐了下来，带动着椅子发出声响。

“所以，有人给我说一下，这家伙是从哪儿来的吗？”

“中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