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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舒服了。”
“果然全部说出来苦恼就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看着目光迷惑又隐隐动摇的几名超越者,他们当然不明白斯普林格在说什么,不然可能吓到的反而是斯普林格了。
穿越者相见,也不一定两眼泪汪汪。
但有些事,就是憋着对身体不好,不吐不快。
显然,系统也非常清楚这件事。
【物品名:“主角特享:嘴遁”】
【详情:无论多离谱,言语逻辑有多少漏洞,敌人不仅不会打断,还会隐隐信服。一个字,说就完事了。】
选择当“游记”主角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
比如这个全然无副作用的一次性技能。
斯普林格相信,若不是他顶着“游记”主角的身份,就像他怎么对待那份地狱契约一样——
混蛋系统烧了也不会给他!
这主角待遇,谁不欢喜,简直就是给敌对方下了降智光环。
痛痛快快地倒完不愉快的阴暗信息,斯普林格是舒服了,不过……
该考虑怎么战略性撤离的问题了。
这几个强大异能力者是真的没方法躲开攻击还手吗?
呵呵。
要不是斯普林格谈兴上来说个不停,降智光环没掉,恐怕现在身上三刀六孔的就是斯普林格自己了。
没错,斯普林格从《翠玉录》山洞里搞到了魔术师资质和根源初解。
但是……
啊,有人对新手魔术师的战斗力怀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吗?
斯普林格目光沉静,趁着降智光环还没失效的最后一段时间,决定搞个大的。
“雨下起来了,索阿雷斯。”
“好的,我会记得关窗,去忙吧,先生。”
湿气从海上、从土地缝隙里漂出来,从窗台溅起的雨珠打在玻璃相框上,随着“咯哒”一声,所有的水顺着玻璃窗户流入半青不黄开始疯狂生长的草地中。
“你想去找佩索阿吗?”
抹着保湿霜的女人脖子又细又白,正伸着手勾着下巴,一边探身坐下问他。
“他最近可不愿搭理我们。”索阿雷斯从餐厅取了块鳕鱼饼,咬着走出来。
对着女人好奇的目光,索阿雷斯耸耸肩,灰色的瞳孔衬着同色的微卷发,目光散漫。
“也不知道给那位小姐送信的是坎普斯还是佩索阿……”
“你的意思是——”也许所有女人的本性都是这样,即便是和索阿雷斯同样身份的同伴,睫毛眨了眨,女人露出一个复杂又一眼能出意思的表情。
“可怜的奥菲利娅~”
“就算是我,也比佩索阿那个患得患失的男人要感情长久。”
她吹着自己的指甲说。“嘿,离我远点。”
绕到沙发另一边的人皱着眉,盯着窗外。
特茹河的小船行驶过淤泥,往前开到视线看不到的拐角,在索阿雷斯失笑前,男人收回目光,“别废话了。”
“我也不想。”女人慵懒地耸肩,肩膀靠在沙发上,“记忆里还是战争时期,忽然就已经战后快两年了,看这一副恨不得催眠自己什么都没发生的大地,呵。”
“我很奇怪,战争时期那批疯子呢,就算是尼采那个战争疯子,也不可能甘愿接受现在的‘和平’吧?”
“毕竟那位的异能力,‘悲剧的诞生’,从名字就看得出是什么样的性质。”
“谁能想到那位鼓吹疯子超人精神的超越者有一天也能接受战争平息呢,有听说德国直到如今也还在疯狂究索‘七个背叛者’行踪,不过嘛……”
“‘只要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在忍受和制造苦难,我们就不可能幸福。只要人类事物的进程取决于暴力、欺诈和非正义,我们就不可能高尚。’——据说那个疯子是这么说的,究竟是不是对外措辞嘛……歌德能压服国内这么多偏激的疯子,本身也是最大疯子。”
“呵,英国冠冕堂皇不要颜面,法国软骨头内部战争,德国却是以疯子的内耗为名……我们欧洲大陆强国的民风,妙极了。”
“真是够淳朴的。”
不知谁嘲讽地说了句,结束了这个话题。
“说实话,其实战争不结束可能会更好点,瞧我,”懒洋洋的女人敲了敲肩膀,“骨头都松了。”
索阿雷斯无所谓地笑了,目光放空,窗边的男人厌恶地皱紧了眉头。
主战派、主和派、中立派、绥靖派……他们这些人,可是把各个立场都站满了。得亏现在还没出现“自己杀死自己”的疯狂操作。
毕竟,佩索阿不是德国人,精神非常稳定。
从书房里传来一阵钢琴声,近在咫尺的音乐盘旋入上空,一直……一直飞入最高的阴沉厚云。
昏暗的荒古之地,苍穹好似压迫到头顶。
斯普林格整理衣襟袖口,思路清晰,慢条斯理地瞥了眼还没反应过来的几名超越者。
“犹太人的山毛榉”——这个异能力他记住了。
但世界上从来没有记住刀名却忘记握刀的那只手姓甚名谁的道理。
拜伦皱眉,侧身掩住许尔霍夫斯,不让她暴露在被攻击的疏漏处,对比着歌德和左拉的防御强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因为有许尔霍夫斯在身边,那一颗颗像极了陨星重量砸下却看不见身影的物质……
是不是只有他,只有他这里特别多?!
好啊……他烦躁地流露出锋利锐意的恶意,也顾不上会不会误伤身边的贵族女士。
有些厌烦现在的局面。
被动挨打可不是他的风格!
虽然造不成具体的伤害,但一直抵御也是会疲累的!
看着似乎游刃有余还在整理衣摆的陌生超越者,拜伦微眯起眼,这家伙,比他还傲慢吗?
一打三的战绩,老牌超越者都不一定能得手。
虽然有着新人摸不清异能力形式打法的优势所在,但拜伦这些早在战争时期就已经活跃的前辈,也是经验丰富的家伙。
只能说,这家伙有令人感到棘手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