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北原幸先一步发言,“你跳到隔壁阳台时,我扫了一眼。这间房间和隔壁房间阳台格局基本一致。”
“消防门到这个房间大门我走了19步,但是,在房间里横向距离是13步,除去墙壁厚度,这个房间消失了大约十平方的空间。”
十平方的空间足够藏很多东西。
活人?尸体?还是危险?
北原幸双眼发亮,谜团刺激着大脑,分泌多巴胺,思维陡然间活跃。
他脚上发力离开转椅,审视的视线落在安室透面前的到顶书柜上。
开放式的格局,会导致灰尘的堆积,哪怕是一天打扫一次,也不会全然干净。
他上前一步,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腹轻轻划过书柜隔板,白皙的手指上有明显的灰尘痕迹。
既然如此,解开谜团的线头在唯一干净的格子。
北原幸一边回想房间主人的身高,一边扫视书柜,最后定格在离地一米三的蓝色自由女神摆件。
找到了!
“哈,完全没有难度的谜团。”
他勾唇上前,活跃的脑子已经开始发散密室门后的一切,却被眼疾手快的安室透拦住,画面瞬间如潮水般褪去。
安室透右手发力,把北原幸揽在身后。
“拔出抢,上膛,躲我身后。”
第66章百爪挠心
“安室,你对我些误解,我并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娇弱花朵。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即使我的体力和格斗都不如你。”
北原幸神色如常地越过安室透,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蓝色的自由女神像摆件轻轻摩挲。
很干净,底座一厘米处轻微掉漆,应该是长期抚摸导致,
这是密室机关。
“我知道。”安室透按住北原幸的手腕,“你能通过细微的痕迹分辨出是否安全,但是我是公安,我应该站在你的前面。”
在前面做什么?
表演一波英勇就义?
北原幸瞥了一眼安室透。
浅金色发丝柔顺的垂在耳侧,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光影明灭看不清情绪。他脊背挺直,强烈的信念感看起来坚不可摧,像是嗜血的豺狼,咬住敌人的血肉,至死方休。
“我来。”安室透拨开北原幸的手,来回拧动机关。
而后是一道细微的咔擦声,面前的书柜从中间缓缓分开。密闭的空间呈现在眼前,血腥味迫不及待的钻进鼻腔。
铁锈味极其浓郁。
这个出血量,是尸体。
北原幸眸色渐暗。
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冷白的光照亮十平方的空间,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尸体映入眼帘。
移动灯光,对上面部,北原幸蹙眉,“是相框里的那位先生,死者是THREECLUB的老板。”
啪——
安室透打开密室的灯。
骤然出现的光亮衬得手机黯淡无光,北原幸顺势收起,避开地上大片的干涸血液,走进密室。
他扫了一眼尸体的出血点,蹙眉。
这个伤口……
“是木仓击。”安室透蹲下身查看,“子弹击中大腿,射穿大动脉,失血过多而亡。”
“能分辨出是什么木仓造成的吗?”
“伯*莱*塔92FS。”
北原幸缓慢眨眼,拉开旁边的转椅,坐了上去,“型号都说出来了,你对开木仓的人有所推测。”
“是琴酒的配枪,喜欢这个型号的人不多。”
“这可不是好消息。”北原幸身体后仰,椅背因为这个动作有轻微的下陷。
他十指交叠成塔状,轻轻搭在腹部,思考对策。
犯人A引他来THREECLUB,却不出面。
安室透提前三天接到组织任务卧底THREECLUB。
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盯梢。
琴酒干掉THREECLUB老板。
那么现在只需要一点来验证他的猜想。
“安室,找找看尸体上有没有和我有关的东西。”北原幸起身,扫视四周,果断往东南方走去,从柜子底下掏出医药箱,又拿出一双手套。
“带上这个。”
安室透接过,撕开包装,熟练戴上,他以从头到尾的顺序摸索尸体,片刻后在上衣口袋处停下。
这个触感,是片装的东西。
他抽出物品,一张老旧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北原幸探头去看。
照片的背景是一间三层高的旧房子,房子的空地前是两个孩子。
正巧,这两个孩子他都认识。
一个是十年前的他,一个是还未出场的马甲3号。
北原幸嗤笑一声。
琴酒哪里是团建打麻将。
这是要打他呀。
他直起腰,活动双腿带走久坐的酥麻感,“你觉得琴酒见过犯人A吗?”
安室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老照片上,锁定北原幸旁边大约十四五岁的孩子。
黑发黑眼,不是栖川凛。他牵着北原幸的右手拇指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他是谁?
安室透手腕一转,把照片塞进卫衣前面互通的大口袋,回答北原幸的问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会过来。”
的确,费尽心思把他们引来这里的琴酒,即将来摘取胜利的果实。
北原幸沉吟,“我觉得他没见过犯人A,他甚至对犯人A的认知只是伪装的电子音和脸上的面具。”
还没他知道的多。
心思缜密的高智商罪犯,骄傲又自负。
普通人不配知道他的存在。
琴酒不配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
而北原幸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能走到他的面前。
“我讨厌神秘主义。”
北原幸舔了舔后槽牙,下一秒就接收到安室透控诉的视线,他轻咳一声,试图找补,“不是说你。”
安室透淡淡嗯了一声。
这种反应?
北原幸用余光打量安室透,有小脾气?
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对付琴酒,安室透的事等会再说。
“卧底先生,你先走,不能让琴酒发现你在这里。问起来,你就说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甩了你。”
安室透一秒读懂北原幸的意思,“你想一个人面对琴酒?你想冒险?我们应该一起走。”
这可不行,北原幸还等着解决琴酒,然后去见犯人A。
这个想法需要瞒着安室透。
北原幸的视线,在安室透紧绷的上肢肌肉以及抬高的上眼睑一扫而过。
zero是河豚吗?
一碰就炸。
“你先走,琴酒不会动我。”
最多把他的脑袋按在浴缸里。
他还可以切马甲。
北原幸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轻轻拍了拍陷入昏迷的一位保镖。确定对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