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上去。
两分钟后,他敲响了A09的房门,进了房间。
褪去伪装的安室透捏着他的肩膀,视线上下扫射,确定没有受伤后才舒了一口气。
“琴酒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他跟着你?”
北原幸点头,随口夸了一句,“真聪明。”
栖川凛接话,“这就是你让安室透来找我的理由?如果你回了自己房间,琴酒会没有丝毫阻碍的闯进去,找不到人他不会善罢甘休。
来我这里,我的武力值可以阻止琴酒,即使琴酒硬闯也能拖住,他不会有机会发现安室透的存在。”
费尽心思,却是为了安室透。
栖川凛缓慢眨眼,避开北原幸的视线,小口喝着面前的白水。
察觉到对方陡然低落的情绪,北原幸在栖川凛的身侧坐下,抽走对方捏在手中缓解情绪的白水,而后塞进去那把刻了‘LX’的手*枪。
“凛,这东西被撞到过,你检查一下有没有损坏。”
为了防止语气太过生硬,他缓了一会儿,加了一句,“好不好?”
嗓音温柔,几乎能滴出水来。
安室透对比北原幸在餐厅哄他时说话得语气。
一模一样。
北原幸看了过去,“zero,你先走,琴酒很有可能会闯进来。”
安室透低低应了一声,翻窗离开。依稀间,还能听到北原幸和栖川凛的对话声。
“凛,别生气了,我是因为信任你才让安室过来的,按照我的推断,琴酒不会进A09。”
栖川凛收回落在安室透身上的视线,“他听见了,你不担心他生气?”
北原幸愣了一秒才反应对方口中的‘他’是谁。
稍一思考,他回答:“不会,zero明白我的意思,他足够理智,也很会在正义与感情之间寻找平衡点。他不是我的负累,我也不是他的包袱。”
感情不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而是两人前进的动力。
栖川凛呼吸一滞。
如果说北原幸只是因为感情上的信任说出这句话,他明白还有阻止两人的机会。
但是,北原幸是在极为理智的状态下说的这些话。
一些东西他没有再插手的权力。
栖川凛绷直脊背,来到北原幸的面前,猩红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而后缓缓弯腰,轻轻地抱住他。
带着清新柚子香味的拥抱一触即分。
“小幸,我一直都在,你回头我就在你的身后。”
北原幸眉眼弯弯,加深了这个拥抱,“我知道,你回头也能看到我,我也一直都在。”
他们属于同一灵魂,心意相通,不可分割。
海平线上的太阳总比陆地落得晚些,即使是晚上六点依旧高高挂起,莹白的光晕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熠熠生辉。
“小光说你昨晚胃痉挛?”栖川凛抽走北原幸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黑咖啡,在对方控诉的目光下,放回原位。
片刻后,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开水。
“游轮上的这七天,禁止喝咖啡。”
北原幸颓然的把自己砸进沙发,全身的重量让柔软的沙发凹陷下去一块,“小光那个技能简直是作弊的存在,看一眼就知道所有事情也太犯规了。”
栖川凛挑眉,“这句话我听过两次,一周目你也是这样说的。获得这个技能对你而言很简单,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
“当然。”北原幸喝了一口白水,润湿有些发干唇瓣。
海上哪里都好,只不过海风过于凶残,以至于他的嘴唇经常起皮,有种变成鱼,且不能离开水的错觉。
“这个技能很好用,但是会失去解谜的乐趣。我享受的是解谜的过程,而不是谜底的答案。”
就像和安室透的这段关系,他喜欢一丝丝地剥开对方拢住心脏的网,而不是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答案会让他产生一种事情尘埃落定的懈怠感。
栖川凛拍了拍北原幸的手背,拉回不知道想什么的心理学专家的思绪,“你觉得组织会修改牌局的时间吗?”
“不会。”
北原幸回得很果断。
无论是自负的组织,还是骄傲的犯人A,都不会因为他一个人而做出改变。
事实上,对人性颇有研究的北原幸,再次用结论论证了他的推理全对。
第二天晚上19:00,A层的观光后甲板,无关人员已经清空。
北原幸独自一人来到后甲板,正往前走去,被伸出的两只手挡住。
他认识这两只手的主人,是井手庆吾的两位保镖。
“这位先生,这里禁止入内,改天再来吧。”
北原幸轻飘飘扫了一眼,没有答话。
过于有所依仗的态度,令他们吃不准该如何处理这位不速之客。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同事眼中的疑问,‘要动手吗?’
很快,一道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让他进来。”
保镖循声望去,是那位带着口罩,发尾微微卷曲的青年,他们见过他。
雇主先生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像是没了骨头,和平日里杀伐果断的政客完全不一样。
两位保镖不再阻拦,侧身退让,北原幸成功进入后甲板。
“犯人A。”北原幸冷淡的打了声招呼,看向系统面板月见山沧的塑造值,25%。
面前的不是月见山沧,而是长谷光。
“玩得开心吗?”
牌桌上的众人刚见北原幸靠近,就听到他的声音。
众人脸色各异。
琴酒嗤笑一声,视线在北原幸和犯人A的脸上扫过。
先是安室透,后是栖川凛,现在又冒出一个犯人A。
挺会玩。
朗姆见气氛不对,淡定打圆场,“两位先落座,时间就是金钱,一寸光阴一寸金,浪费时间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两人沉默落座。
北原幸打量牌桌上的人。
以犯人A为起点,从左往右分别是琴酒、北原幸、井手庆吾、福原阳太,朗姆。
六把椅子,六个人,不多不少。
北原幸短促笑了一声。
这是守株待兔啊。
不过谁是那只软绵绵的兔子,还不好说。
贝尔摩德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长裙,领口处点缀着圆润的珍珠,看起来知性又优雅。
“coolboy,今晚我是荷官,很高兴见到你。”
北原幸礼貌点头,直面组织带来的刺激搅动大脑,以至于他深呼吸两次也压不住从尾椎骨传来的颤栗,整个人有些亢奋。
他后仰身体,将微微颤抖的指尖塞进口袋,对朗姆道:“准备好降压药,接下来不要对我说得话过于惊讶。”
朗姆搭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攥拳,面露微笑,“年轻人,大话还是要少说,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