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小,岑英希。岑家在容颂十一岁那年搬来兴旺小区,岑英希插班到容颂和简浩明所在的班级。
小时候,他、简浩明、岑英希就是兴旺小区三人组,初中高中都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高中毕业后简浩明和容颂考到京市,岑英希则因为他在外企工作的父亲晋升,调岗到美国总公司工作,全家出国了。
岑英希:“我这次不是休假,是和领导一起来京市出差,我爸妈他们不回来,我们计划春节回国过年。”
“哦,”容颂问,“什么时候,要在京市待几天?”
岑英希报上回国日期,“得看工作多久搞定,我估计起码一周。”
那时《长安意》已经杀青,容颂下一部戏还没定下来,正好能陪四年未见的发小在京市尽兴玩一圈,拉上简浩明,他们三个人终于又聚齐了。
“对了容哥,到时候还是老样子,我来你家住两晚。”岑英希笑道。
简浩明住在任职的大学附近,是和人同租,容颂独居,房子是两居室,次卧基本闲置常年当书房用,但收拾收拾能住人,所以前几次岑英希回国来京市就是住容颂家里。
“我搬家了,现在不是一个人住……”
“搬家?之前那房子卖了换新房了?那你现在和谁住,浩明?不对,如果是他你肯定直接说了。等等,你不会是谈恋爱了,现在和对象同居吧?!”
“……”
“你怎么不说话,默认了?我靠,真的假的?!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竟然不告诉我,我伤心了你知道吗!”
显然,岑英希一点不上国内互联网,否则就该知道他容哥不仅是同居,已经摇身一变,荣升已婚人士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容颂捂着手机小声道,“我人在片场,这会儿不方便给你解释,下次再说。”
岑英希不依不饶:“下次是什么时候,你是不是糊弄我?”
“……你刚刚不是说要睡觉,赶紧睡,美国现在是深夜吧,你一个搞金融的爱惜爱惜头发,之前看你朋友圈照片隐隐有地中海的倾向了。”
“呸,你少造谣,我头发茂密着呢。哎!你别转移……”
没等岑英希说完,容颂飞快抛下一句“不说了,国际长途好贵”就挂断了电话。
他呼出一口气,看了眼时间,收起手机往回走。
时机恰巧,容颂回到拍摄场地,正好开拍八皇子登基的戏。
邱归鹤妆造刚做好的时候,身穿华丽龙袍,头戴十二旒冕,瞧上去便很有几分架势。此时他面容严峻,周身气势放开,威严赫赫。
容颂不由看愣了。
——好帅。
不是说平常不帅,邱归鹤平时狗味太重,在他眼中可爱大于帅气。容颂少见他如此正经,气势凌然的模样,怎么说呢,以前在微博评论区看见粉丝说的一句话,“帅得合不拢腿”,他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很快容颂就回过了神,面红耳赤,他猛地摇头,暗骂自己光天化日的,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周围都是人呢……啊对,周围都是人!
他连忙欲盖弥彰地又晃了晃脑袋,还伸手锤了几下脖子,假装自己是脖子酸,同时不动声色扫视周围一圈,随后松了口气,幸好,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他。
登基封相的戏拍完,已经半下午,接下来得拍一段应风凌穿正一品官服站在朝堂的戏,紧接着换场地,拍今天最后一幕。
场地布置好,各部门准备妥当,差不多傍晚太阳落山,大家吃完晚饭,天黑了,开拍。
……
“哟,应公子终于大驾光临了!”
“应二你到得最晚,识相点,自罚三杯。”
应风凌站在门口,看着屋中一众好友,目光愣怔。
这是镇远侯府,邵衍住的院子。
镇远侯常年驻守边关,京中侯府只有邵衍和极其宠爱孙子的老夫人,所以他们最爱往侯府跑。
此时,无论是已身故的,还是因理念相左渐行渐远再无来往的,都如同年少,他们最无忧无虑最恣意的时候,像那时一样围坐桌前,猜拳喝酒。
他甚至看见陛下坐在其中,身着常服,在为邵衍斟酒。
应风凌扶着门框,几乎站不住了。
他是在做梦吗?
“应二,像傻子一样杵门口做甚,快些进来。”
是啊,做梦,这确实是只可能出现在梦里的情景。
应风凌阖眼,精心凝神,再睁眼已恢复正常,进屋落座空位。
一坐下就仰头灌了三杯,最好酒的友人哈哈大笑,又为他满上,当然,其他人也没逃过。
几轮下来,他们之中酒量最浅的邵衍已经醉了,拉着陛下要到院子切磋——八皇子的武功是向邵衍学的——看看陛下的武功是否有所长进。
应风凌嘴边含笑,又喝下一杯友人敬来的酒。脸上似有水痕,或许是醉醺醺的友人为他倒酒时不慎注意,溅上几滴酒水。
他这会儿脸上的笑容,倒是比得知自己将成为宰相时,真挚许多。
……
“相爷,时辰到了。”
应风凌猛得睁开眼,小厮低着头,毕恭毕敬站于床帐外。
他起床更衣,穿戴齐整后,走出屋,看了眼未亮的天色。
该上朝了。
应风凌孤身一人向前走去……
“卡!”郑导对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点头,“最后的画面,补一个脸部特写。”
落幕戏顺利收工,“颂哥……”邱归鹤转头,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诧异地发现刚刚站在他身旁的人不见踪影了。
他眉头一皱,左看一圈右看一圈,没瞧见人影。
奇怪,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能跑多远?
突然,“恭喜杀青!”
邱归鹤循声看去,容颂从几名场务背后走了出来,抱着一大捧红玫瑰。原来他是藏了起来。
这时,众人齐齐鼓掌。
郑导笑呵呵:“小邱,恭喜杀青,演得很好,这次我赚大了,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能合作。”
容颂走到邱归鹤面前,笑着将玫瑰花束塞进他怀中,邱归鹤低头看,鲜艳的红色闪晃了他的眼眸。
再抬头,容颂一身戏服,不是邵衍从军后的战袍,是典型名门公子的穿着,深靛色锦衣,银冠玉带,他的唇角勾起,眼角眉梢微含笑意,恰如古画里走出来的俊逸郎君。
邱归鹤瞬间口焦舌燥,喉结上下滚动一圈。
他的脑海不由浮现他第一次见到容颂的情形,那时容颂穿着蓝白校服,邱归鹤乍然意识到原来他们中学的校服能被穿成时装,漂亮得他的眼珠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一样,死活转不动。
容颂似乎察觉有人在看他,转头,越过层层人群,对上邱归鹤的视线,礼节性地冲他弯了下眉眼。
就那一下,哄得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