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甜皮鸭放进赵慕云碗中,赵慕云吃了,没堵住嘴,又重复一遍。
“妈。”他无奈地喊。
“还害羞了,好吧,我不问了。”赵慕云:“你们在一起,说明小邱恢复记忆了?”
容颂:“嗯。”
然而邱小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暴露了,他戏谑地想。
他记着数,已经二十个小时了,不知道下一个二十小时里邱小狗能不能醒悟过来。
好在赵慕云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时候恢复的、为什么没告诉她们,不然容颂还得编个借口。
几分钟后,邱归鹤回来了,容颂和赵慕云不再讨论,换了个话题,三人一边说笑一边吃饭。
吃完晚饭后,容颂和邱归鹤先开车送赵慕云到她住的酒店,再回家。
两人进门时,杜科也刚好到家,聊了一会儿天,主要是说明天出院的事,到了十点,老年人上床睡觉,年轻人也回屋了。
这个点对他们来说太早,何况刚在一起的小情侣,自有说不完的话。
房间的灯光晚上十二点熄,早上八点亮。
今天容兰芝出院,事情不少,上午办理出院手续回家,下午有邻居得知消息上门问候,差不多傍晚才空闲下来。
吃完晚饭,容颂走进浴室,他白天出了不少汗,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清爽多了。
邱归鹤也洗澡换了身衣服,他现在穿的容颂的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小有点紧,特别是胸。
以前他喜欢穿宽松的衣服,Oversize——以他的体型来说确实特大号。如今他变风格了,喜欢穿紧身的,越显身材越好。
原因很简单,比如现在,他注意到容颂似乎扫了他的胸肌好几眼,于是他假装无意地挺了一下胸,成功捕捉老婆视线,定案。
当然,他不会说出来的,至少不在今天。
容颂坐在床头,邱归鹤上床和他靠在一起。
容颂去年在他的卧室安了一个投影仪,他放了一部情景喜剧,两个人一边看剧一边胡侃。
他说起他爸求婚的事,邱归鹤听到一半就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当年顾叔求婚前,没个朋友劝劝他吗?”
容颂摸了摸鼻子,对他道出真心话:“其实我觉得挺浪漫。”
“……”邱归鹤心说,原来浪漫杀手是遗传基因。
容颂解释:“你想想,对方正伤感时告诉她不是真的,拿出戒指向她求婚,她的心情便从大悲转大喜,还是喜上加喜!”
邱归鹤欲言又止,缓缓道:“非常独特的想法。”
“你在嘲讽我?”
“什么?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容颂冷笑一声,不搭理邱归鹤,两只眼睛盯着投影幕布,看似专注,实际上压根没关注剧情,在心中默数。
没等他数到五,邱归鹤蹭过来,讨好加求饶,不断讲笑话逗他笑。他本来就是假生气,没坚持多久就破功了,两个人又甜甜蜜蜜地看起剧,剧里男女主亲吻的时候,他们也交换一个吻。
到了十一点,容颂喊困,说白天累想早点休息。
于是播的这一集放完,他们就关灯睡觉了。
没多久,容颂的呼吸变得平缓,邱归鹤却辗转反侧。
老婆睡着了。
他睡着了?!
老婆忘了他的生日吗?
他本以为容颂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他非常耐心的,今天一个字没提。
时间一点点逼近零点,他有点紧张又有点激动,倒不是说期待收到什么礼物,这是他们在一起后他的第一个生日,“第一”总是特殊的,老了后写回忆录要大书特书的。
然后呢,容颂说他要睡觉了,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邱归鹤很失落,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老婆怎么能忘记他的生日?
11月11日,光棍节,淘宝双11,那些轰炸般的商家促销短信没有提醒他吗,再说了,明天也是他发新专的日子,这怎么能忘?
好吧,他安慰自己道,容颂今天忙着容姨出院的事,他忙忘了,可以理解,何况新的一天才刚开始,老婆今年生日他也没有掐零点送祝福——因为那个时候他对容颂而言是陌生人。
……总之,保不准早上醒来他就会收到属于他的惊喜。
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邱归鹤告诫自己别太敏感。
他最后翻了个身,阖眼逼自己睡觉。
之前翻身数次容颂毫无反应,睡得死沉,没想到这一次惊动他了。
“颂哥,我吵醒你了?”
“我去上个卫生间。”
灯亮了,邱归鹤没睁开眼,他听见容颂起床的声音,片刻后听见他回来的脚步声。
身旁床垫塌陷,他等着关灯,却感觉到容颂凑了过来,正疑惑着,耳边响起一句:“生日快乐,邱小狗。”
邱归鹤瞬间睁开双眼,一下子坐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吧,我根本没有睡。你刚刚翻来覆去的,是不是以为我忘记你的生日?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留下这种把柄,让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念叨我。”容颂得意地晃头。
邱归鹤一时间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他想起晚上容颂给他讲的顾叔求婚的故事,不由怀疑那其实是在给他打预防针。
好吧,他的爱人已经非常完美了,所以浪漫神经有一点点小问题完全没问题,无损他的美好,而且也有点可爱。
邱归鹤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容颂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小首饰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对耳钉,定制的金毛犬图案,小狗眼睛是嵌的黑钻,既可爱又帅气。
“我想过亲手制作,但时间来不及。”因为他刚决定送什么礼物,《关山月》的合同就送到他的手上,“不过眼睛是我亲自安装上去的。”
话音落地下一秒,邱归鹤热情地吻了上来。
又是一个极其凶猛的吻,邱归鹤舔过他口腔每一处,吮吸到他的舌头发麻,容颂努力调节呼吸迎合邱归鹤的节奏,还是被亲到两眼发昏。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被亲晕过去的时候,邱归鹤终于放开他了。
“老婆。”他沙哑地说,舔掉容颂唇上的津液和打断的水丝。
容颂只顾着喘气,都没力气抗议邱归鹤对他的称呼。
他的嘴唇和眼角都泛着红晕,一双桃花眼含着点点泪水,波光滟潋,邱归鹤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只觉下腹生紧。
他深呼吸一口,翻身下床,从挂在椅子上的外套里掏出钱包,拿出一样东西,走回床边。
容颂定睛一看,是一对戒指,正是他生日那天邱归鹤送他的戒指。
他睁圆了眼睛,“不是吧,难道你一直随身携带?”
邱归鹤回:“以防万一。”
自从上次容颂向他提起戒指后,他就一直带在身上,毕竟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