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依楠终于忍不住道:“永富啊,大家家里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家一家的把钱都给看死了,一家一家的再想办法扣出钱来,人家家里要有才行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凭什么不舒服,你们哪次住院我们没给钱了,
又哪次来医院我们是空着手的,人情钱、礼品钱我们哪次没给了,但我们生活水平就这样,每个月都是拿的死工资,哪有多余的钱给你啊,你自己难道不懂吗?
你懂,你什么都懂,你知道我们没钱了,所以才想让我出去借钱给你用,甚至还想让我把房子卖了再把钱借给你,可是凭什么啊,我凭什么要出去借了钱给你用啊,这钱是我借的,那这钱又谁来还呢,你到时候不认,这钱还不是我自己来还,可是凭什么啊。”
梅依楠这话倒是让梅永安和梅依芳不解了,这件事儿梅依楠没说,所以这件事情两人是真不知道。
但这话一出梅依凡和梅永富就有些心虚了,可梅永富更多的还是气愤,“我说的有错吗?你们家就两个人买那么大的房子干嘛,你们如果换间小点儿的房子钱多出来了不就可以借给我了吗?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出去借钱了啊,更不会打你家房子的主意了。”
“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我们家的钱我爱买多大的房就买多大的房,人家借钱都是紧着手头的现钱借,没钱就拉倒,可你呢,让人家卖房借钱给你,我俩孩子是不在家里,可我家两孩子,买个大房子怎么不行了,
你就算是惦记着别人的钱也不是像你这样惦记的,而且你没钱吗?从梦飞生病到现在你又花了几个钱,自己家分明就有钱,一天到晚惦记别人家的,什么德性,你倒是会惦记,你怎么不去惦记银行的钱啊。”
这人要是真没钱了,已经到了卖房走头无路了她们也不是完全不管,如果孩子还有救,她们自然会尽些绵薄之力,毕竟她现在也有钱,日子也不是真那么困难,但就像她之前所说,这人分明就有钱,自己家儿子病了自己家的不花钱,专门掏别人家的钱来给儿子看看病,凭什么啊。
这世上,她真没听说过有这种道理。
梅依楠骂他骂多了,他也不听,现在已经懒的再骂这人了,反正要钱,肯定是没有的。
而且还有一件很关键的点,就是梅永富对梅永安的态度,梅永富和梅永安之前算是一伙的吧,虽然这个弟弟对大哥没有什么很尊敬,但表面工夫维持的还是很好的,以前什么事情都跟大哥站在一起的,可现在一看梅永安没钱了,他的态度就傲了起来。
关键是也不知道他在傲个什么劲儿,她都没装大头蒜,就梅永富那么点儿钱有什么可傲的,梅依楠是真不想搭理这人。
……
梅依楠的话说的还是有些重的,毕竟梅永富也是一个40岁的人了,还被姐姐这样教训,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面子越过不去,那脾气就越大,“你们要帮就帮,不帮就拉倒,跟我说什么教,我们家就缺钱,不缺教训。”
既然这人不领情,大家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孩子既然都没事儿了,大家转身就离开了医院。
姜秀梅是有些责怪梅永富的,“你干嘛这样说话,忍忍不行吗?你话这么一说你哥哥姐姐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不来就不来了。”
见梅永富不在意,姜秀梅急了,“人不来不要紧,钱要到位啊,你把人都弄走了钱怎么办啊,真要咱家自己出钱啊。”
“那不然呢。”
“这住院一天费用可不便宜呢,你存的那点钱能住几天啊。”
梅永富思考了一下道:“我还没穷到这个地步,怎么就住几天啊,住到飞飞好都
没问题,我就这一个儿子,你要是想不救他,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胡说什么呢,飞飞是你儿子,他还是我生的呢,他生病难道我就不心疼了,这件事儿不就是个意外嘛,谁知道打一顿能病成这样啊。”姜秀梅急了,说着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梅梦飞的病情就算是好些也是需要时间的,今天在医院这么一‘闹腾’短时间内就别想出院了。
而梅家人纠结太深,到底又是血缘亲情,怎么可能因为那么几句话就分道扬镳了呢。
一家人合好也就只是一个契机的问题,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
新年被这么闹了一通后,各家的心情全都被搅乱了套,难得的新年本应该开开心心,可各人的心情却是郁闷致极,关键是这郁闷还不好对别人发火,你就说憋不憋屈吧。
说到憋闷的不止是梅家这些人,梅梦琛也一样,放假了,新年放假了三天时间呢,姐姐居然没回来看他,果然是有了对象就忘记了弟弟,梅梦琛很生气,生气的给梅梦珍打了好几通电话可对方愣是一个都没听到,这样一来他就更气了。
……
等梅梦珍睁开眼时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了,她可不是重色轻弟的人,她是先给弟弟回的电话,硬是把对方哄好后这才给裴子煜打的电话,然后就是吃饭买东西好一通忙活。
总之这个假期除了睡觉,她心也很累的好吗?
……
一觉醒来……气温依旧很底,哪怕开了空调刚出被窝的她也能冻的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这气温实在是底的不太正常,她赶紧套上睡衣来了窗前,原来窗外正飘着雪花,楼下落光了树叶的树枝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但树杈上被勾住的那条大红色的秋裤红加白的从高往下看格外的亮眼。
马路上也一样,似铺了一屋厚厚的棉被,天地之间浑然一色,景色壮丽无边。
南方少有这样的大雪,像这种一夜全白的景色更是少有,梅梦珍瞧了十分兴奋,“哇,居然下雪了,还这么大的雪。”
好看虽好看,但就是太冷了。
梅梦珍打了一个哆嗦再次钻进了被窝里,但这时范天宇瞧响了她的房门,“珍珍,起来了吗?这都几点了,你该不会忘记今天要去见公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