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深夜里,一声声急促的电话铃声,还在不依不饶的响着。在漆黑的夜晚里显得异常刺耳,让人听了极其的不舒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四九城,某军区大院里的,一栋苏式二层小楼里,突然亮起了了灯光。
一位三十左右岁,肤白貌美,却又英气逼人的年轻女人。拉开了床头的台灯,将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披在肩上,裹了裹丝制的睡衣,接着推了旁边熟睡的男人。
“老梁,老梁~”
“别睡了,快醒醒!紧急电话!”
因为工作原因,所以休息的很晚。这会儿才刚躺下没多久,就沉睡过去的老梁。听到妻子的呼唤后,猛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顾不上穿外套,穿着件儿两根儿劲白汗衫,一条军绿短裤。光着膀子,露着大腿,汲着拖鞋就这么直奔书房。
因为工作原因电话放在了书房里,一是办公方便、二是保密需要。
老梁接起,办公桌上的红色内部电话。
稳了稳心态后、说了句:
“我是梁楚!”
对面的人马上回复到:
“老首长好!我是113师的谷正鑫啊。”
“实在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您!”
“首长!实在是情况紧急,我们无奈之下、不得已,才深夜给你打电话!”
“是你啊,小谷!别啰嗦了,赶紧说事儿。什么情况,这么紧急?发生什么事儿了?”
梁首长,面容严肃的道。
对面的谷正鑫:
“首长,没有特殊大事儿发生,就是、就是353团的小刘,您还记得吗?”
梁首长皱着眉头说:“小刘,之野?”
谷正鑫回答:
“对,是他。他出事儿了!今天他刚回国,回营地的途中脑部旧伤复发,被紧急送往我们军区医院。”
“由于,他受伤的部位实在是特殊,我们这里医疗条件也跟不上,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
“听给他会诊的专家说,这次复发要比以往严重的多,有可能危机生命安全。无奈之下我们想要寻求您的帮助,看看能不能送往军总院接治疗……。”
梁首长说了句:
“等我电话!”
扣下电话之后,沉吟了一下。马上又拿起来,接着猛摇几圈拨号。
“喂!给我接总院,王副院长电话……”
过了一会儿。
“喂!老王是我,老梁。情况紧急,长话短说,我现需要你的帮助……”
…………
放下电话后的老梁,心情久久也不能平静,点上一根烟看向了窗外的黑夜。
许是没有见老梁回屋的任大姐,担心的走了出来。先给老梁批了件儿衣服,怕他受凉。
跟着就埋怨了几句:
“老梁啊!都入秋了,这夜里寒,你也不披件衣服,你说你多大个人了,还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
“这万一着凉了,看你怎么办。”
“哼~我可告诉你啊,我可没空在家伺候你,赶明儿个市妇联还有个重要会议,我可不能缺席!”
说着还拿手指戳了戳老梁的胳膊。
见老梁还没搭腔,又担心的问:
“有什么紧急情况吗?需要保密的话,我就不问了?”
老梁摆摆手。
“还记得338团的小刘吗?”
任大姐听到这儿,又放下心来,面含笑容的道:
“嗨!是那個小猴子啊,怎么会不记得。当年还是你拉进队伍的呢!”
“别人可能记不住,小刘怎么可能记不住。记得每次,你让我给他保媒拉纤的,他都搪塞我们。”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哈哈~”
说着还自己,掩嘴一笑。
“这小子,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战场上能立功,也敢去拼命,也能不断的去闯祸,是不是~”
“我们医疗队,都快成他的家了,三天两头的受伤,病房都快成他的休息室了。”
“他高大帅气,而且才华横溢,又善于善于言谈,口才极佳,总是能够轻松地与他人交流,让人感到非常愉……”
“那会儿我医院里的,许多未婚的小姑娘们。每次见到他来,都围着他打转,嘘寒问暖的,恨不得当场嫁给他。”
“哈哈哈……”
想起这些有趣儿的回忆,任大姐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嗯,他出事儿啦……”老梁语气萧瑟的说出了、发生的事情。
“什么?”
任大姐一听这个情况,也是无比担心的说道:
“啊~怎么会?老梁这,小刘儿这也太倒霉了吧?”
“眼瞅着和平回国了,不用打仗了,这好日子还没过上,这又倒在了病魔上……”
“哎!他拿我当亲姐姐似的,你可得多费心啊!”
“咱们想办法尽力救治他!”
“伱说他还这么年轻,也没聚个媳妇,留个后。”
“这万一!”
老梁看着媳妇,见她忑不安、又万分着急的样子。
揽了揽、她的肩膀,将其抱在怀里。
又安慰她道:“你别太过于担心,啊~这小子命硬的很!”
“他也死人堆里爬过多少回的人了,多少次逢凶化吉。都挺过来了。我想这次,也不会例外。”
“我们要相信他,不会被病魔轻易的打倒!也相信总院的同志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抢救他!”
“夜深了,咱早些睡吧,啊~你放心,明早起我亲自去趟总院……”
…………
凌晨2点30分。
刘之野被紧急送往了军区野战机场。
不久之后。
一驾绿色军用镁制C47运输机,呼哮着拔地而起,朝向西南、京城的方向飞去。
…………
四九城HD区,部队总医院。
大院内最西侧的、一栋5层红砖建筑,二楼一间会议室里。
这间会议室,现在聚集起了国内、仅有的几名脑外科、神经内科专家。
这些人,包括协和的关松姚教授、赵城教授。以及总院的万教授、张教授。还有做过我国第一台脑手术的、沈克飞教授,和其助手史玉全教授。总院的王副院长,脑神外科室主任等相关同志们也列席会议。
这些国内顶尖的脑科专家,天不亮,就被紧急的召唤在一起。商讨这一位特殊病人的诊疗方案。
看着眼前病人的病例,大家伙也是一筹莫展。各个低着头、沉默不语。脑海里苦思着种种方案,又一一被推翻。
这年月,可没有后世的各种先进仪器,比如CT、X光、彩超、核磁共振等等。要成功做一部人体脑部手术,难度非常之高,成功率也很低。即是后世,脑手术的风险也很大。
建国到现在,脑手术的成功案例也很少。所以总院把这么多专家聚集在了一起,就是希望能合众人之力,把病人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
戴着黑边圆镜片、大方脸的赵教授说道:
“介于、患者曾经做过开颅手术,这二次开颅风险太大,成功率微乎其微,不建议做手术治疗。”
其他人也是说
“是啊!这二次手术!咱们也从来没做过,一次做过的都很少。这万一,责任谁来负?”
“对对,小万说的在理。要慎重啊,同志们!”
你一言我一语,都没说怎么下手,做个治疗方案,都在说困难,互相推辞。
矮个子,大红脸的关教授脾气最急。
最后发言。
“这不做开颅手术,保守治疗,那不是等死吗?难道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患者死去吗?”
“死马也当活马医,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在,合力还做不成一台脑外手术!”
“我想不通!”
说完把脸一扭,嘴一撇,看向了旁边。
“说的什么屁话?这是我们的同志,说什么死马活马的。”
坐在桌子正中、主持位置上的王副院长,恼其说话没有分寸,就呵斥了他一句。
“你都多大的个人了,说话也不注意个分寸,脾气还这么急。我们干革命事业的,毛毛糙糙的能成吗?”
批评了几句关教授。又转头看向其他于会的专家同志们。
“同志们,情况就是这么情况。困难也真是困难。我也知道这个病人,非常之棘手。”
“但是,有困难,就逃避困难吗?”
“咱们革命党人,从来都是不怕艰难万险,都是奋勇向前,都是有开拓一切得决心。都是坚定的维物主义战士。”
“需要什么,人力物力跟我说,我办不到,我去找院长正委。他们办不了,我去找总后。”
“总之!要破除一切困难险阻,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大家说、有没有信心?”
这王副院长,也是个不好糊弄的角色,青年参加革命,到现在风风雨雨的几十年了。
做事是部队的那套风格,雷厉风行,也不信邪。于是一拍桌子大声的命令道。
众人一起、起立回答。
“是!”
“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