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下午一点半,傻柱在后勤食堂里一通忙活,做完最后一道菜,这是给厂领导做的小灶儿。
哼着小曲儿,从锅里捞出,一只炖的正香的小公鸡。刀光一闪“哚”的一声,剁成了两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吕制饭盒,就手儿装里面了。
把傍边,刚来食堂当学徒的、小徒弟马华给看直了眼,咽了口唾沫指着一旁的,一网兜子饭盒说道:
“师父你这是家里来且了啊,还是怎么着啊?就您兄妹俩人能吃的完吗,拿这么多硬菜?”
他也是少不更事儿,说话没有分寸。
果然傻柱听他这话不乐意的道:
“我说小马你管的够宽的啊?怎么着我拿点儿东西,还嘚跟你请示请示呗?”
“我拿点儿东西怎么了,我还告诉你,今儿个还不是头一回拿,你没来咱们这之前,我就经常拿了。”
“怎么着你还能告发我去?”
这小马其实也是个忠厚人,就是年纪还少,才十五六岁,少不更事的。说话没有分寸,不是有意的指责傻柱。你想啊他再傻,他一位小学徒、也不能当面去指责食堂的大师傅不是,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小马一看傻柱急了眼,就知道坏了菜了,他自己个儿说错话了。就先当着傻柱的面儿,给自己“啪”的一个狠狠的大嘴巴子,然后一个鞠躬到底。
“何师父,对不起您!我嘴欠!我跟您道歉!”
“何师父,我来咱食堂这么多天了。我小马是個什么样的样人,相信您可能也了解。我也不是个碎嘴子的,不是在有意、说你不是的~”
傻柱听他这么说,也就放缓了脸色。心下一想也是,这小徒弟儿胆儿再肥,也不敢指责师傅不是。
就说了句:“嗯~谅你也不敢!”
这傻柱跟他的小徒弟马华虽然认识不久,感情没那么深,但也是定了师徒关系的。
这年头的师父徒弟关系,跟旧社会师徒关系差不多。非同寻常,人们常用父与子的关系形容之,父与子在旧社会是什么关系呢?
他们之间具有父与子式的严格区分,绝对不能越轨。师父对徒弟的一切都要包办,都要负责,当然徒弟对师父也要像对待父亲那样,服服帖帖,惟命是从。不然,就有可能被驱出师门、取消师徒关系的危险,在旧社会,徒弟被驱出师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就像父亲不要儿子了一样。
天地君亲师,师就是师父授业老师等。那可不是后世的所谓师徒关系能比的。
这也跟后世的社会显然是不同的,后世技术普及了,只要你愿意,谁都可以学,你不教我,有人教我,武馆,艺校,养生馆,美术馆,会计培训,等等,多的是。
并且,个人和这些组织或组织里师父们的关系,也不再如旧社会那种父与子关系,而是平等的合约关系、契约关系,双方之间有合同、法律和制度约束着。我给你钱,伱教给我技艺,教给我本领,谁也不欠谁的,师父与徒弟的关系是平等的、合作的,一旦合作关系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结束了。
不再像过去那样,师徒关系是一辈子的事情,双方一辈子都要有扯不断的联系,徒弟永远都要尊敬着、维护着师父的权威和地位,徒弟对师傅有着强烈的人身依附性。
就像厂子里的易忠海跟贾东旭的关系,也差不多是这意思。易忠海为什么能同意收贾东旭当徒弟?也是他无后,一心想着养老问题的心态作祟。
而这贾东旭跟他一个院还对门,又刚死了父亲接班去厂子里当学徒。他作为一位大院的管事儿大爷,还是个7级钳工。这收了贾东旭当徒弟,就可以方便拿捏他。就凭着这层关系以后他老了,贾东旭还能不管他?世人的吐沫星子淹不死他。而这样的关系在工厂里比比皆是,是当时的普遍现象,师父拉徒弟传帮带。
傻柱的火气本来是很大的,心想你个新来的小徒弟,跟着我学艺。不敬着我也就罢了,还想在我头顶上拉屎,这我还能忍?本打算借机收拾收拾他,教教他怎么做人。
哎~听马华这么一解释,气也就消了。傻柱本来岁数也不大,初为人师,还没有老师父的那种盛气凌人,他也就就坡下驴原谅了他。
“行了!别解释了!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啊~也就是你师父我,这要是换个别人,指不定还怎么收拾你呢~”
“再说我这也不是,天天拿这么多,今儿个赶巧儿了,我们院里来了个霍大侠式儿的人物,身手那叫一个了得~”
说着话还比划了一下大拇哥儿,接着说:
“我跟他比划了几下,可惜了一招儿落败。不过也跟他不打不相识,交成了朋友,这不晚上约好了去我家喝点儿嘛。”
“我这不~第一次请人家,不嘚请人家吃顿好的?显得咱倍有面儿~”
马华一瞧这傻柱雨过天晴,原谅了他,立马拍马屁讨好的说道:
“嘿~还嘚师父您呐!”
他也一竖大拇哥儿:“真局气~”
“行了啊,剩下的菜你给端过去,都喝的差不多了,估摸着也吃不了多少了,桌儿上剩下的菜,由你跟刘岚分吧分吧,都拿家去吧。”
“我先颠儿了啊~”
跟马华交代了几句,背着手提溜着网兜子当先走了。
身后的马华:“唉~得嘞师父!您老慢走~”。
他也高兴,今儿个可是捞着了,桌子上即使剩下点儿汤汤水水的,也够家里一家老少的,添点儿油星儿了。
傻柱哼着小曲儿,回到了中院。赶巧儿碰见了秦淮茹,见她坐在水龙头底下的马扎上,胸前的两个大灯,随着手中的动作颤颤巍巍的,格外滴吸引眼球。
傻柱喉咙涌动了几下,觉得口中有点干,腆着个脸:
“秦姐,您忙着呢?”
秦淮茹抬起头来瞧向傻柱,嫣然一笑,差点儿没把傻柱的魂儿勾没了:
“呦~柱子兄弟,这么早就回来了?”
然后又盯着柱子手中提溜的网兜子,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红着眼睛羡慕道:
“嚯!柱子兄弟,拿的什么好吃的啊,这可不老少啊?你吃的完吗?”
傻柱一听得意的说:
“嘿,那不能够,我这是请客儿,还有外人呢!”
这秦淮茹随口来了句:
“呦!看把你烧包的,这不逢年不过节的,还大晚上的请哪门子客儿啊~”
傻柱嘴朝东一撅:
“就东院刘大爷家的,刘之野。今儿早上说好了请他晚上喝酒。”
“那秦姐您先忙着,我进屋收拾收拾,这好几天也没收拾屋子了,有点儿乱。一会儿来客了,面儿上不好看~”
秦淮茹一听,心想:“我要是帮傻柱拾饬拾饬屋子,不知这傻柱能不能分我点儿好吃的。”
这秦淮茹心底下活动,手上动作也不慢,把手中的衣服往水里一丢,麻利儿的起身说道:
“柱子,就你还能收拾干净屋子啊?走,嫂子帮你收拾吧。看你们兄妹够可怜的,这没娘也没媳妇的,衣服都洗不干净,整天邋里邋遢的就知道了。”
这柱子心下一乐,他平日里就对这个,嫁进院来的小媳妇颇有好感。也想跟这个院子里长的最漂亮的女人,私下里多接触接触。
这边儿刚想答应,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瞅见了,贾大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秦淮茹的身后,跟个鬼一样。
“贾大妈,您、您也出来啦!”
这贾张氏吊着个三角眼儿横了傻柱一眼:
“傻柱你一天天的起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离我家媳妇远点!”
“秦淮茹你一天天闲的啊?还给人拾饬房子,显得你了,撩什么骚啊你~洗完衣服赶紧滚回家做饭去~”
这秦淮茹闻言脸色发白,一屁股坐在马扎上,一声不吭的,哼哧哼哧洗起了衣服。
这傻柱一看这情况丢下句:
“您老口里积德吧”快步进了家门儿。
身后的贾张氏还“呸”了一声“小婢崽子,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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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七点钟左右,傻柱把麻辣水煮鱼端上了桌儿。然后眼含期盼的对刘之野说:
“兄嘚~您先尝尝这个,我这川菜口味做的鱼怎么样?”
刘之野,夹了一块儿白白嫩嫩的鱼肉,放在嘴里品尝了一下。
“嗯~地道~就是这个味!”
说完示意旁边坐着的,高高瘦瘦的小姑娘何雨水:
“雨水妹子,快动筷子啊!尝尝你哥做的鱼,真不错。”
这何雨水是傻柱的妹妹,今年十四岁,明年才能初中毕业。水汪汪的大眼睛、柳叶眉、樱桃小口,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由于对刘之野还比较陌生,见他哥哥还没有动筷子,她也不好意思吃菜。久久没有拿起筷子,咽着口水,一直傻盯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