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赛场旁,他其实不太懂拳击的规则,也谈不上喜欢看。尤其是看着自己朋友在赛场上不是揍人就是挨揍,更是烦躁。
正犹豫要不要换个地方待,忽然有人走了过了过来,棠景意以为是自己挡路了,往后让了一步,就听那人说道:“先生,陆少请您上去。”
棠景意:“……”
就偏得这么巧,他陪着傅初霁来,陆雁廷就刚好在??
他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黑衫光头,心里暗自憋闷,知道这事儿是撇不开了,可他看了眼赛场,又有些不放心:“但是我朋友——”
光头不卑不亢道:“您放心,这里我们会照顾好。”
棠景意无法,只得跟着人上去。
光头将他引上最后一级台阶就不再上前了,只比了个请的手势。
二楼很宽阔,偌大一个圆形平台,只零星地摆了两三张桌子。陆雁廷就坐在靠着栏杆的圆桌旁,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往下张望,旁边架着只点燃的香烟。
见棠景意过来,他便偏过了头看他,嘴角一翘,勾起一个笑来,“好巧,服务员。”
棠景意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下。
他坐得毫不客气,把候在陆雁廷身后的两个人也看愣了,陆雁廷又笑起来,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陆少不知道吗?”棠景意反问,皮笑肉不笑道,“不能吧,那天在酒吧,陆少没和领班投诉我?”
“当然没有,”陆雁廷诧异,“我像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像。
都不能说是像,而是就是——陆雁廷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当然,是在对外人的时候。所以……
棠景意拧眉,问007:【陆雁廷现在好感度多少?】
007说:【10。】
那就是还失忆着,好感度骗不了人。
按说面对失忆状态的陆雁廷,在他眼里和陌生人无异的棠景意应当更谨小慎微些,但是——让他对陆雁廷小心翼翼?做梦去吧!
“你的名字?”陆雁廷又追问。
“棠景意。”
陆雁廷得到了回答,略显满意:“唔,挺好听。”
棠景意呵呵一笑,“谢谢。”然后就撇过了头,不再理他,只盯着赛场上的傅初霁看。
陆雁廷没骨头似的斜斜靠着沙发扶手,循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会儿,说:“那是你朋友?”
“嗯。”
“你们年纪这么小,来玩这个?”
闻言,棠景意一顿,他看向陆雁廷。其实22岁也不算小了,只是——距离他走的那会儿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陆雁廷似乎成熟了些,但却不见丝毫沉稳,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坏脾气模样。
他说:“做这一行,这个年纪不是刚刚好?”
陆雁廷似笑非笑道:“你看着可不像会搅和进这些东西的人。”他冲赛场上的傅初霁抬了抬下巴,“和他不一样。”
“是吗。”棠景意不置可否,随即道,“陆少叫我上来,就是因为我不该来这儿?”
陆雁廷往前倾了倾身,手肘撑着桌面,双手轻拢成塔状,是一个聚精会神意图谈判的姿势。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关于我为什么请你上来。”陆雁廷说,意味不明地虚了下眼。看来他们都知道,这种场合,这样的邀请,在身份悬殊的两个人之间蕴含了怎样似有若无的暧昧意味,这并不适合宣之于口,尤其是对于下位者来说。
“怎么了,”他笑,“不想和我聊到你朋友?”
不想和他聊到傅初霁,才扯到这个一开始就刻意回避的话题上,显而易见的维护。
“什么?”棠景意露出诧异的神色,然后不解的笑,“怎么会呢,傅初霁是你们俱乐部的员工,他情况怎么样,陆少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陆雁廷低头轻笑,他一开始原以为棠景意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单纯,青涩,还有点有趣。但现在看,他似乎又没那么简单,至少,绝不仅仅只是个大学生而已。
正聊着,一楼赛场就传来了哨声,棠景意看过去,便看见裁判举起了傅初霁的手臂。他浑身汗水,急促地喘着气,视线不断在一楼搜寻着。
距离太远,棠景意看不清他身上有没有伤,拎起包就往下走去。候在楼梯口的光头本想拦住他,但见陆雁廷抬了抬手,便又收回了迈出的步伐。
“傅初霁!”
棠景意快步迎上去,“没事吧?”
他拉住傅初霁上下打量,没什么事——至少目前看上去没什么,但估计要不了多久,身上脸上的乌青就该冒出来了。
傅初霁没说话,顺着他走下来的地方看过去,但栏杆太高,视线受阻,只能看见一只手腕搭在栏杆上,指间夹着一只烟雾缭绕的香烟。
“傅初霁,”棠景意叫他,“还有事儿吗,能走了不?”
“能。”傅初霁收回眼神,从包里翻出来一件T恤随便套上,“我们走。”
他连澡都顾不上洗,衣服一上身,很快就被汗水浸湿了贴到身上。棠景意又拉开包翻了翻,掏出一件牛仔外套,“给,外套穿上,一会儿吹风该着凉了。”
二楼处,陆雁廷已经站了起来,懒散地倚着栏杆靠着。指间的香烟被火星燃得越来越短,他低头掸了掸烟灰,正看见棠景意给傅初霁披上外套。
陆雁廷微微眯眼,冲身后招手,光头便走上前。
“……究竟是谁?”
他支着头,像是在问他,又像是问自己。
光头往外探了一眼,说:“傅初霁?他是白鲨——”
“不是说他,”陆雁廷不耐烦,“说他旁边那人。”
“……”光头为难道,“陆少,那不是我们俱乐部的成员……”
“还用你说?”
陆雁廷瞥他一眼,声音冷了下去,显然是耐心已经告罄。
光头登时一凛,忙说:“我马上让人查,有消息马上告诉您。”
“嗯。”
光头抬起眼,见他按着额头,眉间紧拧,像是车祸后头疼的后遗症又犯了。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陆少,头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吃点止疼片?”
陆雁廷抵着抽疼的太阳穴,丝丝缕缕般的剧痛几乎要顺着太阳穴直钻入颅骨深处,刚才因为聊天转移了注意力而平息不少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陆雁廷用力地闭了闭眼,言简意赅道:“拿来。”
然而即便是止疼药起效也得有一段时间,陆雁廷烦躁不已,他一烦躁就要发火,冲楼下喊:“徐晋!”
光头听得他的喊声,忙不迭地又跑上去,“哎,陆总?”
“棠景意的消息呢?”
“查、查到了一些。”光头结结巴巴地说,“没什么特别的,父母都是稳定工作,家世清白,独生子,今年在江大读研一……”
“操,”陆雁廷踹了光头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