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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之不及的棠棠,苍白的唇牵起一个弧度,深深的无力和不甘再次被积压下去,只余自嘲。
“是因为他?”他盯着棠景意的眼睛,一字一顿,“因为傅初霁,是吗?”
猝不及防听见傅初霁的名字,棠景意不由错愕,然后否认:“不是。和任何人都无关。”
只是他的反应更像是言不由衷的袒护,顾云深的眼底逐渐冷凝,他当然不相信这样的否认。
棠景意平复得差不多了,匆匆撇开他开门下车。夜晚的冷风吹得他大脑清醒不少,闷头往学校里赶,却听见有人叫他:“棠棠。”
他抬头一看,是傅初霁。他骑着电动车在校门口等他。
棠景意不由一愣,“你怎么……”
“我来接你。”
傅初霁知道棠景意今晚留在公司陪爸爸应酬,要回来前棠景意发消息给他说要回去了。他不放心棠景意喝了酒一个人回来,问了他抵达的时间好去门口接他,但棠景意没再回复,于是傅初霁便早早等在了门口。
傅初霁仔仔细细打量他的脸,没有错过他因摩擦而略略发红的唇,登时脸色一冷,扭头往外看去,果然看见了那辆停在树下角落里的黑色奥迪。
有那么一瞬间,傅初霁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勃发的怒意。
可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棠景意和顾云深之间显然有些过往纠葛,棠景意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勉强。只是拍拍车后座道:“上来吧。”
棠景意跨坐上去,傅初霁拉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身前,“抱好了,别待会儿到了宿舍车上就剩我一个人。”
棠景意噗嗤一笑,因顾云深而有些郁闷的心情轻快不少,“怎么会,我还没那么醉。”
“困了就在我背上靠一会儿。”
“不困。”
拒绝三连。
傅初霁有些心堵,感觉到棠景意又要收回手,于是又强硬地拉着他的手腕紧了紧,“抱着。”
棠景意:“……哦。”
该说不说,傅初霁的后背还是怪好趴的。
等到回宿舍楼的时候已经太晚,楼道都熄灯了。棠景意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迈,一边问傅初霁:“明天是不是该带小酒去打第二针疫苗了?”
“过两天吧。”傅初霁说,“明早我要去看一下我妈,晚上……在家吃饭,就不回来了。”
“好。”
棠景意没有深问傅初霁的家庭状况,但从平时聊天里知道他妈妈身体不好,大多数时候都坐轮椅,定期要去医院复检,其他时候就住在家里由护工照顾。他时常去探望,偶尔会留在家吃饭。
“阿姨给做饭吗?”
“不是,是……”傅初霁顿了顿,及时咽下保姆两个字,他不想说太多关于那个家的事,只得勉强挤出几个字道,“我爸做。”
棠景意诧异:“叔叔还会做饭啊。”听起来挺顾家的,不过他却从未听傅初霁提起他父亲。
“……嗯。”傅初霁说,“他们不在一起,我和……我爸,来往不多。是后来,他才又……”
“离婚吗?”棠景意了然,“其实怎么样都好,已经这个年纪了,如果阿姨开心的话,就还是在一起吧。”
“……是啊。”傅初霁低低叹了口气,“都无所谓了,我妈乐意就好。”
隔天晚上,傅初霁只身一人来到拿出富丽堂皇的囚笼里。
第25章
傅初霁每周都会回顾家吃饭,但是只有他来,母亲不在,毕竟她不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只是,每每想起那位在疗养院跳楼去世的顾太太,傅初霁反而庆幸母亲没有这份福气。
保姆正在将饭菜摆上桌,傅初霁都是踩点来,不愿在这儿多待哪怕一秒钟。事实上,如果不是母亲希望他能和所谓的父亲好好相处,他根本不会回这个鬼地方。
和他同样想法的还有顾云深。
但顾云深显然比他有底气多了,到快开席时才姗姗来迟。他卷着冷风进门,保姆给他拿了拖鞋,又接过他脱下的外套,催促道:“老爷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顾云深冷淡地应了一声,在餐桌旁坐下。
傅初霁就坐在他对面,他注意到顾云深已经很久没戴墨镜了。
这顿饭吃得依旧安静,傅初霁不知道他那名义上的爸是不是真的老年痴呆了,竟然对这样死寂一般的平和颇为满意。一边吃着一边问顾云深公司的情况,时不时叮嘱几句,顾云深敷衍着应他,头也没抬。
说完了顾云深,又去问傅初霁书读的怎么样,要去哪儿实习工作。
这方面傅初霁和顾云深倒是如出一辙的敷衍,只说还没想好,其他的一概不提。
顾老不太满意,但他没有明说,而是道:“如果还没找实习,就先去中洲干着。”
顾老名叫顾青山,听着是个淡泊名利的样子,但事实却截然相反。他夹了一筷子菜,又说:“都是顾家的孩子,当然得一视同仁。”
傅初霁虽然不是豪门长大,但他不傻,看得出来顾青山让他进公司不过是为了制衡顾云深而已。甚至几年前就是这个打算,才会找到他和母亲,说是要让他“认祖归宗”。如今顾青山虽然还占着个董事长的名头,但作为总裁的顾云深实际上已经把控了整艘船,顾青山却依旧贼心不死,想要分权。
顾云深没有那么容易被恐吓,不言不语地低头扒米饭。傅初霁更是对公司一点意图都没有,他不愿意和顾家扯上任何关系。
见没人应他,顾青山道:“云深,你也老大不小了,身边总该有个伴才是。”
顾云深动作一顿。
“我看你黄叔叔的女儿就不错,过两天——”
“我不考虑这些。”顾云深放下筷子,拿过餐巾擦了擦嘴,“我吃饱了。”
顾云深又要走,自觉不被放在眼里的顾青山不由气恼,只是不等他开口,傅初霁便说:“爸说的有道理。”
他难得在餐桌上讲话,顾青山面露诧异,便听他讥讽:“以大哥的年纪也是该成家了,免得在外对其他人纠缠不清。”
“是吗。”顾云深不冷不热道,“有功夫管我的闲事不如管管你自己,不该碰的别伸手。”他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初霁,“真当能进顾家门就不是野种了?”
他依旧是冷淡的,冷漠且平静,不见丝毫怒火。这样云淡风轻的口吻反而将嘲讽拉满,像是傅初霁压根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傅初霁捏紧了筷子,顾青山看他一眼,说道:“好了。”他加重了语气,显得严厉,“云深,初霁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他也是顾家的孩子,以后别再提那两个字。”他以为顾云深是不想傅初霁插手公司,面上装作不快,心里却颇为满意。
傅初霁自小野蛮生长,听过比这还要难听的话。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