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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向浴室。
……
一夜好眠。
陆雁廷是被外面的猫叫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边一摸,双人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
于是陆雁廷陡然警醒,他翻身下床,房门并没有关严实,昨夜的暴雨已经停歇,此时屋外阳光正好,家里开了空调,是令人舒适的温度。
他倚在门边,看棠景意蹲在地上给猫倒猫粮和冻干。就好像又回到多年前那条酒吧后的暗巷,棠棠被一群流浪猫围着等待投喂,就好像……呃,就好像童话故事里那什么广施善心的仙女教母。
这么想着,陆雁廷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他走过去,俯身抱住棠景意就要亲,棠景意重心不稳,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压倒在地上,吓得小久往旁边一跳,嗷一下炸起尾巴毛。
“棠棠,”陆雁廷抵着他的鼻尖,眼底星光熠熠,带着些得意地说,“你真单纯,真以为我想不起来认不出你,妄图瞒我一辈子。”
棠景意:“……”
大早上突然挨骂是怎么回事。
“你想多了,”他一撇嘴,伸手去安抚受惊的小久,“谁有功夫跟你耗一辈子。”
陆雁廷轻哼一声表示不屑,“你懂什么叫命运的安排吗?世界这么大酒吧这么多,偏偏——”他握住棠景意抵住他胸口要推开的手,“偏偏——你还是遇见了我。”
几年前和棠棠的过往他暂时还没能全部想起来,但他们再次相遇后的点点滴滴陆雁廷却是记得一清二楚。从初见时棠景意唯恐避之不及直接闪身躲进楼道、却依旧被他逮个正着,再到后来他在吧台前次次纠缠、而棠景意无可奈何只能应付。这确实称得上是历史重演,因而棠棠好似透过他在看某个人的样子让陆雁廷更加志得意满起来——失忆的时候他不清楚状况,现在他还能不清楚么?那分明就是在想他。
棠棠从没忘记过他。
棠景意不知道狗东西又自己脑补了些什么,以至于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他被陆雁廷压得腿麻,推了推他道:“起来。”
“急什么。”陆雁廷拉了他的手按在两侧,棠景意本能地要支起上身,却被逼近的狗东西压回地上。
“告诉我,顾云深比我舒服?”
棠景意:“……”
“陆雁廷,你又发的什么疯。”
“你喜欢他?”陆雁廷下巴微抬,像是质问,然而到了最后声音却还是低下去,他轻吻棠景意的唇角,“是我不好,我没想起来你,才让你有了错觉,误以为顾云深是个好人。”
棠景意:“……然后?”
“他不是好人,”陆雁廷说,“别喜欢他。”
“……”棠景意无奈,“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不明白,怎么好好地突然又扯起了顾云深来。
棠景意语气淡淡地反问:“你觉得我喜欢他?”
陆雁廷不可能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于是他果断地说:“当然不是。”
可是旁边无聊地磨爪子的小久却让陆雁廷的回答并不是那么有底气,他咬牙切齿地摁着棠景意的手腕摩挲,又说:“可是,你为什么养他的猫?”
就算他们曾经有过一段,但现在肯定分手了——分手了凭什么还替他养猫!
“嗯?”棠景意挑眉,“你觉得……我养顾云深的猫是喜欢他,那我允许你现在这么做是为什么?”
他上下扫视了一下陆雁廷,眼神示意他正跨坐在自己腿上的坐姿。
陆雁廷被问得一愣,几乎贴在一起的身体让他们能够共享彼此的体温,几近调情的暧昧的低语更是仿佛意有所指,让陆雁廷止不住的心跳加速,身体深处仿佛有某个地方正汹涌地翻滚着热浪,将耳朵尖熏得潮红一片,几乎要沁出汗水来。
“你……”
狗东西不自觉地沙哑了声音。
“你喜欢我。”
棠景意没说话,只是笑,直把陆雁廷给笑得恼了,然而眼底脸上却也漫上笑意,心底泛起熨帖的热意。
他故作凶狠地说:“你就是喜欢我。”
然后便急不可耐地吻了上来。
……
胡闹的周末总是过得很快。
陆雁廷自认为和棠景意的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冰程度,然而还不等好好温存一段时间,就得知了棠景意要出差、他们有半个月没法见面的消息。
但陆雁廷很快就换了个思路,其实也并不是见不了面,棠景意只是个实习生自由度不高,他可不是——自己当老板的好处就是可以假公济私,山不来就他,他却可以追着山跑遍全世界。
“出差去做什么?”
“去一个新能源公司,有几个投资项目要去考察。”棠景意说。
其实这样的项目一般轮不到实习生来参与,但这次杨姐让他也跟上去学学,说是经理的意思。棠景意倒没什么所谓,就是这么久不在家,小久该怎么安排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半天,棠景意还是把猫抱去了顾云深那儿。顾云深独自养了小九好几年,交给他总比寄养又或是上门喂养更放心。
顾云深也是直到这会儿才知道他要出差的事情,他僵滞片刻才慢慢从棠棠又要远离他的恐惧中放松下来,问他道:“西装准备了吗?”
“西装?”棠景意一愣,“用不上吧,我备了好多件白衬衫。”
顾云深解释道:“既然是项目考察,少不得要开会,到时候或正式或非正式的宴会也不少,还是备两套西装妥当。”
这方面顾云深比他有经验,棠景意便没有反驳,点头说好。
“合身的西装不好买,现在定做也来不及了。不过……正好,”顾云深望向他,声音温柔,“之前给你定做的几套西装还在,试试看还能不能穿。”
他说的“之前”,当然指的是棠景意还是阮棠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成年男性的身材都大差不差,七年前的西装如今穿起来竟也合身得很。顾云深细致地为他抚平西装外套外套上的褶皱,这几年来棠棠的东西他全都保留着,包括他当初没能带走的衣服,每一件他都清洗烘干后熨好厚放在衣柜里,平时换洗衣服时打开衣柜就能看见,仿佛他从未离开。
“会系领带了吗?”顾云深一边给他打领结一边说,“我还记得,你之前怎么学都——”
“我会打,我自己来吧。”棠景意打断了他对过往的追忆,将领带从顾云深手里扯出来,自己系上。
“……嗯。”顾云深笑笑,他垂下眼,“我原以为,以后都会是我给你系领带。”
他依旧一厢情愿地沉溺在只有他一人在意的过去里。
棠景意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相对沉默着,只有丝质领带在指间穿梭的簌簌声。顾云深看他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转而说:“上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