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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007说,【你走之后,周淙予就一直一个人住在公司里。你死了之后他才回来,住在你房间。】
周淙予烤好了培根,先夹起一片,喂给旁边安静等着的弟弟。
“烫。”棠景意嘟囔。
“我晾过了,不烫的。”
棠景意盯了眼那培根肉,确实是不冒热气了,便探头咬了过来。
他们一起吃了饭,棠景意又监督着周淙予吃下胃药,再看窗外时已然天黑了。他还惦记着那些信,事已至此,既然什么都说开了,那总不能把到手的任务又还回去,便把信封揣进兜里,对周淙予说:“那我先回去了。”
“回哪儿?”周淙予下意识地问了句。然后才反应过来,赶在棠景意说话之前,又说道:“好,我送你。”
他当然没有错过弟弟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却只是沉默,什么都没说。
当一页页信纸化作灰烬时,棠景意收到了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音。
【真不错。】007喜滋滋道,【又做完一个。】
棠景意摸着小久不说话,007化作的光球弹跳两下,又挨近他道:【怎么了棠棠,任务完成了,不开心?】
【没有,】棠景意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我只是在想,这也不一定是最后一个任务,或许还会有新的。】说完,他想了一会儿,又问007,【你说是不是,毕竟这和之前的单线世界不一样。】
007的光球困惑地静止了几秒,【啊?不知道呀……】
光球绕着棠景意转了一圈,007有些茫然地悬浮在空中,是它的仿生理解能力出问题了?为什么宿主看起来很想再继续接新任务的样子。
【也有可能吧。】007说,【等到再触发任务点的时候,或许会有新任务的,就像当初你和周淙予在医院偶遇时那样。】
【嗯……或许吧。】
第79章
陆雁廷没有在医院里待太久,也许是腿伤真的好得很快,也许是觉得浪费时间。因为目前的形式似乎确实是不太乐观——尤其是当棠景意再次见到陆弘礼之后。
陆弘礼,也就是陆雁廷的父亲。
豪门公子哥都有这样那样的坏毛病,但私生活在里边大抵是属于最不要紧的一项。只要不弄出孩子,只要自己心里有数,知道最终还是要回正道上,家里一般都不会去管。
上一回,如果不是陆雁廷为了他实在闹得人尽皆知,也不会引起陆弘礼的注意。
而现在——在陆雁廷已经低调收敛的前提下,显然,是别有用心的人把事情给捅上去了。
“棠先生。”
陆弘礼还是有礼且平和的态度,他审视着面前似乎格外稚嫩的年轻人,目光在棠景意的脸上凝滞了片刻,克制地牵起一个微笑。
“我是陆雁廷的父亲,陆弘礼。”
他们正坐在一处中式茶室里,角落里摆放的翠竹在墙上映出浅灰色的影子。竹子是没有明显香气的,但棠景意闻见了好闻的木质香,和氤氲的茶香混在一起,显出几分古朴而静谧的味道。
“说起来,雁廷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但是,说实话,当得知他又处了朋友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陆弘礼的语气谈不上亲切,但也算是平易近人,若不知道前情,看起来倒真像是普通情侣见父母而已。
陆弘礼慢慢地道:“他脾气不好,棠先生虽然年轻,但你们在一起,大概还是你忍让他多一些。”
“您客气了。”棠景意说,“没有的事,他很好。”
陆弘礼笑着摇头,像是感慨,又说:“和以前相比,他确实好了很多,那是你的功劳。如果抛开一切不说,我也很愿意你们能在一起。”他语气微顿,“可你知道,人生在世,总是束缚太多,由不得自己。”
和之前还是陆以棠的时候相比,陆弘礼的姿态显然要委婉许多。不知是因为棠景意和陆以棠身份上的差别,还是因为陆以棠的事让他知道了,陆雁廷这臭石头一样的脾气实在不能硬着来。
但尽管陆弘礼并没有直说让他们分开,却字字句句都是反对。
“我知道。”棠景意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不认同,“但我也知道,我们现在谈论的是谁的事,又是谁的人生。”
“陆雁廷不是一个能够被掌控的人,我以为您也清楚这一点。”
“棠先生——”
陆弘礼微微前倾了上身,“我想,作为陆雁廷的父亲,如果对孩子的管束也叫做掌控的话——未免有失偏颇。”
平和的假象当然维持不了太久,毕竟陆弘礼本质上就是个强势而专权的人,否则也养不出陆雁廷这种同样蛮横无理的性子。
“或许吧。”棠景意移开目光,“我确实没什么发言权,毕竟虽然是当事人,但您应该比我清楚,在这件事上,产生问题的根源并不在我。”
没有陆以棠也会有棠景意,没有棠景意还会有其他人。在陆弘礼看来,陆雁廷和谁在一起都是问题,只除了他所满意和指定的人选。
像是搭积木一样地去构建他人的人生,这就是掌控。
所以棠景意是真无意于在这样的家庭纷争和亲子关系所带来的连锁问题中纠缠,只不过这老头子的顽固确实有些烦人,让他忍不住皱眉。
上一次作为陆以棠的见面,棠景意并未对陆弘礼的想法做出任何评价又或是反对,作为任务的收尾,他很顺从地就接受了。但这回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007插嘴。
当听见楼下传来的怒吼和骚乱时,棠景意垂下眼,赶在陆雁廷冲进来掀桌之前喝下杯子里的茶,润了润嗓子。
【因为……】
他抬起眼,看见挡在身前的狗东西,看见他挺直而宽阔的脊背因为愤怒而忍不住的战栗。紧接着,他的手就被紧紧拉住,同样发着抖的冰凉掌心告诉他,在陆雁廷看似爆发的怒意下,苦苦压制着的恐惧和害怕。
害怕历史的重演,害怕再次失去。
“陆弘——”
棠景意轻轻握住他的手掌,陆雁廷深呼吸压下一口气,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一个字:“……爸。”
不管是差点直呼其名,还是这一路胡闹着闯上来打断他们的交谈,都足以让陆弘礼眉头紧锁,呵斥道:“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爸,”陆雁廷避也不避地看着他,“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眼瞅着陆雁廷又要怒气上头,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棠景意自认为隐蔽地又拉了一下他。
陆弘礼眼睁睁地看着这自小嚣张霸道惯了的儿子被其他人提线木偶一样的牵着,偏偏还听话得很,气得嘴唇都要哆嗦,刚才的从容淡定一下不见了,“兔崽子你——”
“我怎么?”
棠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