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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来得及,陆雁廷便脖子一梗,再次跟他犟起来,“我怎么了?你随随便便跑来找我男朋友,倒成我的错了?”
“你——”
陆雁廷:“我什么?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你哪个字没听清?”
棠景意:“……”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任何事,其他的任何事——”陆雁廷加重了语气说,“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个不行。”
“——唯独婚姻不行。”
“我最后说一遍,爸,我只会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陆雁廷没有发现自己的颤抖,直到他拉着棠景意头也不回的离开,坐进车里后,棠景意抽了张纸巾按在他手上,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沁出的冷汗。
“棠——”
“你着什么急。”棠景意有些无奈,“那是你爸,不是□□。”
陆雁廷胡乱擦了一下手,再次紧紧拉住他,“棠棠,要不我们——不,我退出,我什么都不要了——”
“不要什么?”棠景意反问,“陆雁廷,你爸就你这么个儿子,你不要了,要拱手让给外人?”
陆雁廷当然不是个软弱的人,正相反,他还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倔脾气。可唯独对于失而复得的心上人,他冒不起半分的险。
“我不管。”陆雁廷说,“我本来就不稀罕,他爱给谁给谁。”
这么多年过去,陆雁廷或许在本事上有所长进,但在亲子关系上,却还是和原来横冲直撞的样子一模一样,这大概就是所谓原生家庭的烙印了。
“陆雁廷,你没发现你爸松口了吗?”棠景意只得和他明说,“和上次比起来,他温和多了,你没发现吗?”
“温和?”陆雁廷冷笑,“他是怕我再拿刀拆门吧?”
“……不管是因为什么,”棠景意说,“但是他的态度确实是比以前软化了,不是吗?”
陆雁廷不满:“你怎么还帮他说话?”而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下子警觉起来,“他又给你支票了?多少钱?”一边说一边欺身上前,将他的手臂按在身侧,像是猛兽压住猎物,模样是凶狠的,实际上却脆弱得连声音都在抖,“你还想走?”
棠景意:“……”
“很难说。”他故作姿态地虚了虚眼,“不过——有鉴于他还没给我支票,我只能来找你了。”
陆雁廷一愣。
“我不喜欢穷光蛋。”棠景意说,“所以,你要是没了钱,没了陆家,我唔……”
处于崩溃边缘的狗东西终于聪明了一回,他伏在棠景意身上凶狠地吻他,光含着唇不够,还要将那湿热之处的舌头也勾弄出来,用力地吮吻,恨不能含进自己嘴里,永远也不放开。
“我有钱,有陆家,”陆雁廷嘶哑着声音说,“你就喜欢我,是不是?”
他的牙齿抵着棠景意的嘴唇,时不时地轻咬、厮磨,像是一只撒泼打滚的狗崽子。
“是不是?棠棠,是不是?”他着急起来,急切又委屈地抵着他。
棠景意的眼里漫上笑意,原本轻抿着的唇因为笑容而分开了些许,于是更教狗崽子找到趁虚而入的机会,越发用力地纠缠住他。
“嗯。”棠景意说,“喜欢你姓陆。”
这件事是谁告的密,于陆雁廷而言其实并不难查。可事已至此,早也没有查的必要了,左右不过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虾兵蟹将而已,陆雁廷当然知道背后想给他使绊子的是谁。
可他还是不放心,陆雁廷帮棠景意将纽扣一颗颗系好,仍是犹疑不定,“可要是,他们又去找你麻烦——”
“找……”
棠景意张口想说话,却因沙哑的喉咙而不得不暂时住口。他蹙着眉按了按喉间,那处的纽扣还没来得及系上,微凸的喉结被吮得发红,可他自己看不见。陆雁廷却能看见冷白的指尖覆上那片红痕,看得狗东西眼底发热,却又不敢再乱来,探身去后备箱里拿了瓶矿泉水,乖乖拧好了瓶盖递上去。
“找我麻烦做什么,”棠景意喝了两口水,总算是顺畅了些,语气淡淡道,“除非绑我做人质,威胁你不退出就撕票——除此以外,为难我除了激怒你以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所以背后的人才只是将他和陆雁廷的事捅到陆弘礼跟前,无非是寄希望于让老爷子看见陆雁廷依旧不着调,或者指望着陆雁廷再次为爱不管不顾,叛出家门。
可话又说回来,陆弘礼活了大半辈子,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不满归不满,到底还是清楚究竟谁才是更亲的血脉,怎么可能平白将家业交给外人。陆弘礼已经年逾六十,膝下只有这么个儿子,且这独子近来发愤图强,确实足够优秀出挑。伴侣方面尽管并不合他的意,如果能稳住家业,那么其他的……相较之下孰轻孰重,陆弘礼还是分得清的。
因此这回陆弘礼态度缓和不少,大抵也有这些原因在内。
虽然这些道理陆雁廷并非不懂,只不过——还是那句话,他实在是冒不起半分风险,也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了。
只要棠棠还在……只要棠棠在,那就是他的靠山,就是支撑他的脊梁。
第80章
也许是因为陆弘礼已经知情了,陆雁廷便也懒得再遮遮掩掩,连和朋友聚会时都一口一个“我男朋友”、“我对象”的,状似漫不经心,实则炫耀又得意。
“怎么样,我对象台球打得不错吧?”
江语城:“……”
不远处,棠景意正伏低了身子,架起手准备击球。他的动作很标准,腰背线条利落又流畅,合身的T恤因俯身而略微往上掀起,露出一截白净的腰身,紧致的肌肉被顶光映出漂亮的明暗光影,顺着晃荡的衣摆一路蔓延进深处。
陆雁廷看得眼睛都要绿了,却不见江语城说话,一回头,见他也正盯着看,一下子便黑了脸,曲起手肘撞过去:“瞎看什么!”
撞球的脆响和手肘与肋骨碰撞的闷响声混在一起,棠景意动作微顿,茫然地看了眼落袋了的球。
江语城差点岔了气,又被陆雁廷勒着脖子拎走,他张牙舞爪地试图挣扎,“咳、咳……陆哥——我冤枉……”
“冤枉?”陆雁廷挤出冷笑,“你小子男女通吃别以为我不知道!”
江语城:“……”
确实,他就属于爱玩但心里自有AC数,所以家里甚少管教的那一批。
江语城又是几声干咳,重新染回了金色的头发也被陆雁廷没好气地薅了一把才放开。
“那什么……”江语城讪笑,“那这么说,你家老爷子是松口了?”
“他松也得松,不松也得松。”陆雁廷轻嗤一声,“真当我八岁小孩儿能管得了一辈子?”
江语城摸摸鼻子,语气古怪地道:“老爷子那头松了口……不过陆哥,你问过棠棠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