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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陆雁廷一愣,见江语城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台球桌的方向,他也顺着望过去,便看见了正站在球桌另一侧、同样拎着根球杆的顾云深。
于是陆雁廷立马跟一阵旋风似的刮了过去。
棠景意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顾云深,正和他打球到一半的许明耀也有些不明所以,毕竟他们的交友圈完全不是同一批。却见顾云深径自走到他面前,笑了笑说:“刚好手痒了也想来几杆,介意我加入一会儿么?”
“没问题啊哥。”
许明耀大大咧咧地就把球杆交了出去,主打一个懵逼但开朗。
棠景意拧起眉,许明耀打量着球桌局势,催促他道:“花色球,到你了棠棠。”
棠景意:“……”
他着实无奈了,但既然顾云深半分异样不显,他也不想在人前弄得太难看。刚一甩杆要握住后端,却是手里一空,球杆被人劈手夺了过去。
“顾总这么喜欢打球,”陆雁廷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如跟我来一局。”
可见陆雁廷炸毛如同刺猬的样子,不像是要击球进袋,倒像是恨不能把台球全砸顾云深脸上。
只见他利落地一抬手肘,俯身架杆,没有过多瞄准便猛力击出。绿色的花色球飞速旋转着撞上球桌边角,一下子被撞得跳起,若非顾云深及时后撤一步,这球真能直冲鼻梁飞过去。
旁边围观的几人立时呆住,陆雁廷慢条斯理地直起身,轻翻手腕将球杆横握着,像是随时要冲上去干架似的,语气却是故作惊讶地:“真是——抱歉抱歉,我太久没打球了,还真是生疏不少,顾总别见怪。”
他的挑衅与敌意连许明耀都看出来了,捡球捡了一半,正犹豫要不要放回去。顾云深却依旧平静,他从许明耀手里拿过那颗台球放好,说道:“没关系。”
竟真像是来打球的。
棠景意收回眼神,走到吧台边讨水喝。
姜斯羽今天兼任了调酒的工作,他看得兴起,对于当事人更是感兴趣得很,撑着吧台笑眯眯地看他:“想喝点什么?”
“都行。”
“好嘞。”姜斯羽爽快地应声。
不多时,一杯浅蓝色与乳白色分层,点缀着清爽薄荷叶的鸡尾酒便放到了棠景意面前。
“金酒的味道喝得惯吗?加得有些多,还有蓝橙力娇酒。”
“可以,我不忌口。”
姜斯羽冲洗着雪克杯,见棠景意举着杯子欣赏了一会儿,他笑道:“是不是很好看?”
“嗯,好看。”
同为调酒师,棠景意当然看得出这酒下了不少功夫,他低头抿了一口,便听姜斯羽说:“这是我自己调配的,名字叫做再见前任。”
棠景意呛咳了一下,金酒的灼烧感涌入鼻腔,让他忍不住皱眉。
“开个玩笑。”姜斯羽笑得前仰后合,一边伸手拍着他的后背顺气,“不过——我真挺好奇的,顾云深可不是我们这类人……你跟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倒是八卦,犹觉不够似的,又追问,“什么时候分的手?”
棠景意瞥他一眼,他也懒得和无关的人多解释掰扯,不冷不热地说:“你怎么知道就分手了。”
姜斯羽诧异,不多时又笑出来,不怀好意地调笑道:“得,那看来你后院起火了。”他又凑近些,他乐得看热闹,也不在意棠景意究竟说的是实话还是玩笑话,挤眉弄眼地说,“陆雁廷可不是个容得下二房的性子,你当心哦。”
棠景意:“……”
他正待说话,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斯羽,我也要一杯再见前任。”
是陆笙。
“我下班啦。”姜斯羽双手一抬,“酒柜里自己去拿。”
说完当真就走了,引得棠景意再次蹙眉,说道:“我来调。”
“谢谢。”
棠景意看向陆笙,他还是老样子,脸上带着些笑。陆笙的性格确实有些奇异,他和圈子里的其他人互相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当然——对方的不放在眼里是随意且敷衍,而陆笙则是对此习以为常,视而不见。
棠景意刚才见姜斯羽调过,他本就会调酒,复刻一杯不算难。只不过到底是第一次,成品的分层并不如姜斯羽做的来得漂亮,丝丝缕缕的蓝如同墨染般浸入下半层的乳白色里,不多时便晕染开来,彻底混在了一起。
“多谢。”陆笙又说,接过酒喝起来。
“不用客气。”棠景意说,“要说道谢……也该是我说才对。”
陆笙抬眼看他。
棠景意说:“陆弘礼来找我的消息,是你告诉陆雁廷的,对吗?”
陆弘礼做事不至于这样不谨慎,连儿子都瞒不住,那么既然狗东西能及时赶到,便少不了有人从中传递消息。这个人选除了陆笙,没有其他可能。
“举手之劳而已。”陆笙语气淡淡,“总不能再让历史重演。”
后半句话让棠景意怔愣了一会儿,陆笙移开视线,端起酒走了。
这一会儿功夫,另一头的台球也结束了,陆雁廷的花色球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他将球杆打了个转儿,重重地放回架子上。
能把桌球玩成愤怒的小鸟也是一种本事。
狗东西脸色阴沉地走回吧台边,见棠景意在收拾吧台,他抿了下唇,抽了张湿巾给他擦手。
湿润的纸巾顺着手掌向上,深入指缝间,再裹着手指缓缓磨蹭着。
他一点点地擦得格外仔细,擦完还不忘捧到唇边亲一口。棠景意感受到他滚烫的鼻息,有些好笑:“气什么?”
“他在看你。”狗东西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也在看我。”
“不一样!”狗东西恶狠狠地瞪眼,“他那眼神分明就是——肮脏!下流!”
于是棠景意真笑了,揶揄道:“那你呢?”
“我——”陆雁廷抓着他的手一顿,又去捏他的下巴,哼了一声说,“那能一样?我下流得光明正大!”然后就要亲上去,不依不饶地哼唧道,“奇了怪了,你打球就是比别人好看……手指用力撑着的时候更漂亮,嗯……可惜放里面的时候看不见,不然……”
他越说越放飞,棠景意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陆雁廷知道他一贯面皮薄,只得忍着后退些,但还是有些话忍不住,又从狗嘴里往外冒:“你都不知道你塌腰的时候多好看……可惜你每回都站后边我都看不见,下回办事儿的时候得放面镜子——”
棠景意面无表情地踹了他一脚,直把狗东西踹得弯了腰,趴在他肩上低喘,“唔……也行,再踹高些……”
然后又被拧着肩膀撂在了地上。
陆雁廷仰面躺着,看着头顶的吊灯吃吃笑出了声,他复又爬起来,棠景意已经撇下他走远了,而顾云深依旧看着吧台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陆雁廷摸了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