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尊者看上去都颇为神奇,一个个都是用黑色的斗篷遮住身形,且不发一言,只是努力追逐季千雪的步伐。
好在红眸对这片秘境的熟悉程度更高,利用其内部的机关躲避,勉强能活下来。
躲在一处藏身之地,季千雪无力倒在地上,手中拿出一只精巧的鞋子。
“你说本源在这个里面,为何不将之取出?”季千雪问道。
红眸叹了口气:“没办法,现在只有一只鞋子,其中的本源并不完整,我现在无法将之得到。”
“当年幽夜那女人将我暗算偷袭之后,我拼死逃脱,之后将本源寄宿在这些物件之上,只希望未来还能有东山再起的准备,只是可惜即便我小心谨慎,依旧被她发现,还记得当时的臂铠和我的黑暗双翼都被那女人夺走,只有通玄魔匕、幽寒冥甲以及这九幽灵靴被我成功送出,只是没想到通玄魔匕与你伴生,其能量牵引我散落的灵魂重塑,竟和你这丫头同处一身,真是世事无常。”红眸似是有些认命,无奈道。
“你。”季千雪有点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虽然不经过自己同意与自己共享身体这件事情,季千雪心中有些芥蒂,但是说到底这个女人还是帮了自己很多很多,没有红眸在,自己怕是早就死了。
“希望还没有彻底磨灭,我感觉到黑暗神脉有些跳动,可能是顾云来救我们了。”季千雪眸中闪过希望之色。
红眸苦涩一叹:“问题不在于此,幽夜发现了我,这意味着一名修为在九十六级以上的高手盯上了我们,这对顾云乃至整个北域都是不小的麻烦。”
“可是顾云他可是人族的希望……”季千雪反驳道。
“人族的希望?”红眸嘴角一扬:“这种称呼的人我都杀了三四个了,杀手,只收钱办事,中域,可比北域乱上太多了。”
“怎么可以这样?明明神树都濒临枯萎了。”季千雪难以置信,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不顾大局。
红眸哈哈笑道:“还真是北域这种环境中培养出来的温室里的花朵,中域土地广袤无垠,更是神树扎根之地,一旦魔族大举入侵,那边也将会是最后的净土,北域那是因为五大院和镇魔关同仇敌忾,这才能拧成一股绳子。”
“这么多年来,魔患最轻的就是北域了。”
“你知道西土那些佛是怎么出现的吗?不就是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魔域让西土的人类绝望,一个个都希望能投胎转世,来世有个好人生,其实说起来,那些秃驴做的也都是好事情,以身伺魔的大佛也不计其数,是靠着鲜血铸就的城墙。”
“有生灵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中域势力纷繁复杂,交错纵横,即便是姬家那般拥有十余尊帝者的势力也不会有绝对的话语权。”
“而幽夜,暗夜中的幽灵,她的眼中只有杀戮,以及那黑暗神宫的无上地位!”
“当初的那一战,黑暗异兽被魔族寄生,给我黑暗神宫带来了灭顶之灾,而幽夜则是在关键时刻背刺,成功脱身。”
“如今的中域黑暗神宫再无往日的辉煌,可幽夜却能将之彻底掌握在手中,如今五百年过去,她若还在,怕是有可能达到九十八级,整个北域都无人能敌。”
“我倒是希望,顾云他不要过来。”
似是将死之人,总会变得啰嗦,总有很多话想说,想把这一辈子的遗憾道尽。
红眸的话就非常的多,捂着腹部的鲜血,她转头看向那些尊者。
“布下的迷阵快要被完全攻破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
“不对,黑暗神脉的跳动越来越明显了,顾云来了!”红眸突然神色慌张:“该死的,现在来干什么?”
“那我们快去和他会合啊。”
“你傻吗?这里有二十来尊尊者,其中不乏高级的尊者,这个时间去找他,那不是拉着他一起垫背吗?”
“往反方向跑!”红眸神色认真,幽夜必杀的人只有自己,到时候若是自己将全部的能量凝入通玄魔匕之上爆开,丧失了目标的这些幽影或许不会继续苦苦追寻。
……
“这周围似乎有迷阵。”站在飞舟上,澹台静开口道。
“有办法找到阵眼吗?”顾云略有些焦急,他能感觉到季千雪现在情绪非常的慌张。
澹台静闭目,随后无奈摇头:“时间不够。”
“那就强行破开!”晨曦皱眉准备直接出手,她心情不太好,本以为可以偷鸡一把,但是没想到这个小贼竟然只想着季千雪,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这波实在是有些小亏。
只是想想归想想,既然来了她自然得发挥出一个帝级强者的实力,怎么能毫无建树呢?
“光明帝尊不必如此,若是强行破阵,恐影响到阵中之人,我有师尊赐予的破障石,可以一试。”澹台静劝阻道。
水落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多余,为什么当初脑子一热就吵着跟了上来。
坐在一旁,撑着下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众人看着澹台静取出破障石,一块透明的石头散发的微微的道韵出现在她的手中。
“果真神异,佩戴此物你的修炼怕是都能更快些。”光明女帝说道。
“是的,近些日子已经在着手突破七十级大关了。”澹台静回答道。
“后生可畏啊。”光明女帝只觉一种紧迫感涌上心头,随后瞟了一脸希冀的顾云一眼,这些和顾云有交集的晚辈好像都非常的可怕,这种震古烁今的天才本都该在各自的时代大放异彩,可是现在却都成为了衬托顾云光芒的绿叶。
还好,还有一个水落云似是与当初自己的天赋相近。
晨曦不禁自嘲,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号称北域双姝的天才也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破障石光芒大作,在空中不停旋转,最后锁定了一个方向。
白色光束打出,直接拿出迷阵的真眼锁定。
“六狱夺魄阵,竟是这么古老的阵法。”澹台静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