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这些人按照计划给翼王下蛊,结果让翼王察觉到了不对劲,提前安排妻儿逃走。
如今,翼王的妻儿不知去向,他们这群冒牌货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
虽说,他们的易容足以乱真,又有主子掩护,避过了很多宫宴和进宫的传召。
但是这些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这个翼王也真是够狡猾的。
在同心蛊的作用下,还能在神志清醒时安排好家人的退路,同时服用失忆散,消除了他自己的记忆。
如此一来,两年时间,不管他们如何旁敲侧击,如何催动同心蛊,都没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此时翼王府已然很复杂了,他们没找到地图被困在这里没法脱身,老皇帝又插一脚,将楚慕国公主指给了段雷霆。
无端牵扯进他国势力,增加了翼王府众人暴露的危险不说,主子和他们都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脱离京城皇室的掌控将翼王带走,再想办法从他口中打听出地图的下落。
怎样才能让翼王光明正大地离开京城呢?他们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哎,太难了……
桃源村。
段母经常一个人呆在屋里,抱着一个机关禁制组合而成的小匣子发呆。
白天还好,有不少事情需要她操持,有童氏和柯家两姐妹陪伴,有白氏需要她照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漫漫长夜,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段母的脑海中回荡的,全是翼王对她的叮嘱和托付,是他们夫妻恩爱几十年没有妻妾纷争的甜蜜幸福。
段母明知道翼王中蛊,如今在别人的监视之中没法脱身。
自己又势单力孤无法营救夫君,那种煎熬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段母不止一次想把这件事告诉段雷霆和柯悠然,每每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孩子们不容易,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还要带着家人躲避追杀。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桃源村安稳下来,白氏又有了身孕,正是需要小心提防的时候。
且他们手中银钱不够人手不足,回京之路困难险阻,那些人只要找不到东西,就会好好留着王爷的性命,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从长计议。
现在让三郎和悠然知道翼王的情况,不过是多两个人陪自己伤感罢了。
思及此,段母重重地叹息一声,又将那个小匣子仔细地藏了起来。
段大郎、柯正东、柯悠然和段雷霆他们并没有在府城久呆。
大家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府城容易暴露,在桃源村更方便行事。
因柯悠然无意中找到地图,并与空间融合成功,原本要崩塌的小世界暂时稳定了下来,给狼爹减轻了不少压力。
同时,空间融合的过程中,两匹小狼意外获得了不少力量。
如今,银月和墨珏可以自由出入空间,跟在柯悠然和段雷霆身边嬉戏。
狼爹也暂时不用担心空间崩塌的问题,在银狼山脚安了家,日日守着他心爱的妻子。
落霞谷中。
破魂清点人数时,终于发现了外来的季恒一行。
为了这里所有人的安全,破魂审了季恒好几天,总算得知了他和孩子们的身份。
同时,也从季恒的叙述中知晓了高知府中毒之事,根据症状,他所中之毒和破魂他们应该是同一种。
谷中的梯田和晚稻等作物也种植完毕,段二郎留下写有种植技术的书册,带着季恒的信物回到了桃源村,吩咐影卫跑了一趟知府的府邸。
影卫将季恒一行平安无事的消息告知了知府,并且给他带去了柯悠然配制的解药。
高知府得知孩子安全,且服用的解药有明显效果,选择了投靠段雷霆他们。
谁让自己的孩子刚从黑衣人手中逃脱,又落入了别人手中呢!
不过好在,送来信物这些人比那群斗篷人友好多了,他们并没有威胁知府做任何事情。
反而事事处处帮助他良多,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来季恒和孩子们写给他的信件。
高知府感觉这些人更加值得信赖,但愿这一次的选择,能救自己和孩子们一命吧!
而老柯家,因柯二叔公告状被打之事,熄了闹事的心思。
为了不服徭役,柯正西找了柯广甜,从仇福手中要了三十五两银子,缴纳了这个月的银两暂时躲过了一劫。
黄师傅带人修建的柯家和段家的新房初见规模,柯氏族人时常站在河对岸举目眺望。
看着这么好的房子,大家内心都是酸溜溜的,私下里会说些酸话,却没有人放在明面上挑衅。
毕竟段雷霆的强势在那儿摆着,如今柯悠然身边又有两匹威风凛凛的小狼跟着,带头的二叔公还躺在床上下不来。
柯氏一族群龙无首,成了一盘散沙,大家都收敛不少。
段雷霆开始偷偷整顿他匣子中,边境城池附近的所有产业,带着柯悠然总是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
但,就算再忙,柯悠然也没有忘记落霞谷的破魂他们。
每隔一段时间,便让影卫送去解药,多次服药后,谷中所有人的毒已然全部解除。
大家感念段雷霆和柯悠然相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更加卖力。
破魂他们为了报仇也憋着一股劲,且得知主子在如此多的斗篷人围追堵截中全身而退,更坚定了跟着段雷霆和柯悠然的信念。
谷中众人在影卫的带领下,训练比以往更刻苦了,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苦叫一声累。
季恒带着孩子们,也在谷中安顿了下来。
柯悠然还在谷中成立了一个书院,请季恒给所有孩子们启蒙。
同时安排女孩学习女红刺绣,男孩习武,整个谷中呈现了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
破魂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的生活会过得如此有滋有味。
在此之前,季恒想都不敢想,他们逃亡不久便能安稳度日,在这里竟然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谷中的所有人,都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日子,个个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拧成了一股绳,空前地团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