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顾清漪说话,伍佩佩心中还有些放松。
她眉头微皱,潸然泪下,牙齿轻咬着下唇不敢去问季凌熙什么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顾清漪也来了兴趣,“什么是猫捉老鼠?怎么玩?”
季凌熙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笑道:“好奇?那就看着!”
他回头,宠溺的目光消失在眼底,巍峨的身躯站在顾清漪的身旁如一道大山给了她所有的依靠。
“只要你没输,并且让我夫人高兴了,我就可以让你留在季宅。”
顾清漪这回没有吃醋,反正季凌熙肯定站在她这边。她笑眯眯的看着伍佩佩,“只要你赢了,我就让你留在季宅,说话算话。”
顾清漪的话给了伍佩佩一剂强心针,她目光发亮的盯着季凌熙的方向,牙齿一咬,直接应了。
“阿影,上车!”季凌熙道:“只要你能逃过车子的追捕,就算你赢,当然你可以躲起来。”
伍佩佩没明白季凌熙的意思,什么叫躲避车子的追捕,这里是一片很大的草地,她又如何能躲起来。
她还来不及说话,阿影已经开着车子直接向她冲了过来,那速度绝对有在高速上行驶的速度。
这个方向只有伍佩佩一个人,眼见着车子开过来,伍佩佩吓得惊呆的站在原地,双手下意识的挡在身前尖叫:“啊!!!”
季凌熙蹙眉,拉着顾清漪往身后的亭台里走了去。
两人坐在亭台里,萍姐就吩咐人端来了热茶和糕点,亭台里的地龙也让人将温度上调了一些。亭台虽然四面透风,但脚下是暖和的,身子也是暖和的,过了一会儿,顾清漪就手脚发汗的要将护耳和围巾取下来。
“不许拿!”季凌熙霸道的将护耳架在顾清漪的耳朵上,手下简单的将围巾松了一些,“天气太冷,你还是保护好自己。”
虽说没有下雪,但这日子离下雪也不远了。
顾清漪拿了块糕点,听得阿影车子磨在地面的摩擦声还有高速运转过的车轮陡然被刹车的刺耳声。
伍佩佩吓得脸色苍白的软在了地上,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离身前不过一步的越野车,心脏已经调到了嗓子眼上,口间也是干涸一片的吞了吞没有口水的唾沫。
阿影从车上跳了下来,不满的看着伍佩佩,“先生,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玩具?玩具质量未免也太差了吧?”
伍佩佩已经吓傻了,脑袋中回荡的就只有季凌熙之前说的那句“猫捉老鼠”和现在阿影说的“玩具”。
原来这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阿影开着车是猫,她就是老鼠,需要不停的躲避“猫”伸过来的爪子。如果不注意,她付出的代价就是死亡。
她,不过是个玩具,是被人玩坏、玩死都无所谓的玩具。
“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伍佩佩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挺拔的背也弯了许多,梳好的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一绺一绺的像根水草。
“回去?你不是要过来吗?”季凌熙声音冷漠的如同一把冰刀,“我已经如你愿让你进了季宅,那就好好表现你等价交换的质量,如果不满意的话,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你以为我季宅是菜园门,让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伍佩佩心底一阵,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不要,不要,我要回家。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伍祚霖的女儿,我将来是要嫁给顶级的成功人士,你不能这样对我!”
伍佩佩被吓得六神无主,开始乱说胡话了。
顾清漪对她一点同情也没有。
如果只是简单的撞了一下,大家或许都没事,但是偏偏这个女人自以为是的要找她茬,还要抢她男人,今天更是污蔑了她,讽刺了顾亦乐。
顾亦乐在她心里就是最完美的存在,她不允许有人说顾亦乐的不好。
这个女人,必须给她一个教训!
“怎么不能这样对你?”季凌熙目光森冷一片。他想到了顾清漪被人带去警局的事。要是当时她身边没有老王,万一伍祚霖动手了怎么办?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怎么办?那他连后悔药都没得吃。
“你将来要嫁给谁,那是你的事,但你不能打我的主意。不过,在A市,我季凌熙想对付一个人还是有这个能力的。”季凌熙顿了顿继续道:“你以为伍祚霖是个什么好东西?愚蠢的家伙,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先生,你给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我们继续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呗!”阿影急不可耐的往车上一坐,就着右手狠狠的按了几下喇叭。清脆厚重的喇叭声响彻在院子里,打破了所有的清冷。
车子开始往后退,伍佩佩心中的压力减了几分。她看着亭台里的顾清漪,一身白色的兔毛大衣,配上毛茸茸的护耳,娇俏可爱得如一支才盛开的蔷薇。这样的女人,真的是生了孩子的女人吗?
伍佩佩脑中来不及思考,阿影的车又开到了她的面前。
伍佩佩紧张的睁大了眼睛,双脚发软的从地上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越野车冲到了自己面前,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冬日的风似乎来得更加猛烈了些,冰冷的风刃从面颊上刮过,生冷的疼。周遭的空气也似乎因为冰冷的空气而凝固,留下一点微弱的流动空气,稀薄的充斥着她的鼻翼。
伍佩佩大口的喘着气,仿佛这样才能缓和掉内心过来的压抑,偏偏那车来得这样的急促,在下一秒就要撞上了她。
“啊!!!啊!!!啊!!!”伍佩佩急得大声的尖叫,闭着的眼睛大颗大颗的落着泪,心中的恐惧已经崩溃到了边缘。
她双手乱舞,面颊和耳边还有汽车从身旁驶过去那一瞬间的锋利感,钝痛,麻木,心冷、还有被死神逼近时的窒息。
终于,这次停在她的侧面,这回比上回的距离更近,只有十公分的距离。也就是说只要刚才伍佩佩手或脚亦或者是头往外偏了一点点,现在伍佩佩或许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伍佩佩虚脱的躺在地上近乎绝望,身上、心中一片冰冷,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