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卿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位小王爷不好惹,镇南王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这位却是皇帝和太子跟前的红人。
那位嘉敏郡主和她的父亲同样是皇帝跟太子跟前的大红人,这几个,他们刘府有哪一个能惹得起?
池烟这是想害死他们刘家呀,这次回去不能一味地任凭祖父祖母责罚,得把该说的说清楚。
不然刘府因为池烟那个没脑子的得罪了人都不知道,礼部尚书的官职是还可以,跟容家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小王爷!抱歉!”刘俊卿起身给容烨行礼,“池烟被我姑姑惯坏了,今天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就此揭过吧!”
“我也想呀!”
听了容烨的上半句回答,刘俊卿很是感激,没等他把感激的话说出口,容烨的下半句来了。
“可惜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想教训人,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怨不得我。”
见刘俊卿听完这话若有所思,容烨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给他把茶水续上,示意他坐下。
“俊卿兄!你的难处我也能理解。毕竟家世不如池家,自然要为了家里人委屈自己。可咱堂堂男儿身,为什么要把一家的安危荣辱寄托在一个没什么脑子,没什么城府,娇蛮无理的女人身上?
俊卿兄只要肯努力,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人。与其把自己的命运维系在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身上,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挣一个锦绣前程。”
难得有人跟他说这些,刘俊卿感觉心潮澎湃,终于有人理解他的苦衷了。池烟的确蛮横无理,还心胸狭窄,目中无人。
也许只有在小王爷面前她才是个温婉美人,在他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睥睨天下,拿鼻孔瞧人的架势。
偏偏,祖父祖母还一直捧着她,惯的她更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能被人教训一通,说不定往后还能收敛一点儿。
只是他不敢插手此事,就是不知道小王爷想怎么教训她。
“我也想呀!只是心神不济,书读不进去,举人一直考不过,其他的就更别谈了。”
许久找不到人说说心里话,刘俊卿难得地跟容烨交谈起来,把自己心底的苦闷和愁怨都说出口。
“心神不济那是因为要应付池烟这种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女人,家里就没谁陪她玩了吗?”容烨好奇地问刘俊卿,一副没把他当外人的口吻,“怎么回回出来都是你陪着?”
提起这事,刘俊卿微微叹气:“我庶弟比我小一岁,跟表妹一样大,他倒是想陪着,可表妹觉得他跟在身边丢了她的脸,非得要我陪着才行。”
拿起桌上拿包药粉,容烨心里有了好主意,淡淡地瞟了一眼刘俊卿:“如果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俊卿兄可会责怪我心狠手辣?”
特意不以“本小王爷”自居,而是用“我”自称,无形之中,拉近了与刘俊卿的关系。
看的出来,刘俊卿的情绪很自卑,愤恨,却又不敢轻易表现出来,只能隐藏心底。这样的人只有跟他打成一片,将他当做自己人,才能激发出他骨子里的不甘。
“那倒不会,只是希望小王爷动手的时候想办法把我摘除出来,否则回去难以向长辈交代。”
“这个好办。”容烨笑了,赞赏地看了眼刘俊卿,“只要俊卿兄一直跟我在一起高谈阔论,池烟那里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跟咱们没关系。家中长辈问起,俊卿兄照实说就好。”
猛地一愣,刘俊卿随即明白了容烨话里的意思,点点头:“多谢小王爷恩待,只要能搪塞住家中长辈,俊卿便再无顾虑。”
池烟目中无人,对他呼来喝去的嘴脸早就厌倦了,要是真的往后娶了她,恐怕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人道娶妻妻贤,池烟绝对算不上什么“贤妻良母”,她就是个有理没理也要吵三分的刁蛮娇小姐,娶回去恐怕家里会被闹的鸡飞狗跳。
她自己招惹的小王爷,被人算计也跟他无关,何况他来找小王爷还是听了她的指使。只是他办事不力,没有把小王爷给她诓骗过去,之后出了什么事他哪里知道。
容烨的想法跟他一样,对着暗处一挥手,数一现身,在他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数一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俊卿兄!咱们喝茶,喝茶,今天难得聚在一起,是个喝茶的好日子。”
刘俊卿受宠若惊,听小王爷一口一个叫自己,感觉能除掉池烟这个一心黏糊着他,巴着他的表妹也不错。
免得家里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让他做池烟的接盘侠。
数一的办事效率很高,片刻后,刘府的庶子刘俊彦来了茶楼,朝池烟所在的包厢进去。
她身边的丫鬟原本要阻止,可一想刘府的大公子去了镇南王府小王爷的包间还没出来,两个人也不知道在里头做什么,难道是那位大公子没找着下手的机会?
也是,镇南王府的小王爷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人下了药,怎么在京都混?京都的贵女有多少人想嫁给他,结果又有谁得逞?
倒是便宜了那位逃荒去岭南的什么狗屁郡主,好好的小王爷被个农家升上来的女人给糟蹋了,实在是可惜。
刘府的二公子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专门逗小姐开心的吗?怕小姐闷坏的丫鬟很有人情味地把刘俊彦给放进了包间。
池烟所在的包间跟容烨的中间隔着三个,刘俊卿自然不知道容烨找的人是刘俊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他那庶弟给约出来的。
容烨:“······”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办事自然有自己的章法。
推开包厢的门,池烟眼底迷离,浑身热的冒汗,开始不停地抓耳挠腮,解开外衫,只着里衣。
见刘俊彦进来,仿佛看见了容烨,站起来,喜滋滋地跑了过去,伸手把人抱住,张嘴就喊:“小王爷!你总算是来了,奴家想念你的紧。”
小王爷?刘俊彦一愣,随即脸色黑沉,这个平日里瞧不上他,突然邀约她前来的女人是把他当成了镇南王府的小王爷?
这是在故意侮辱他?他就刘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如何跟高高在上的小王爷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