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坐在顾拾月身边,听着她讲那些有趣的事,双眼冒出的都是粉红小泡泡。
感觉她家嫂子真是太厉害了,几乎什么都懂,似乎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懂的事。
有位贵女嫉妒的狠了,问顾拾月:“嘉敏郡主博学多才,不知道可有什么是你不懂的?”
顾拾月一愣,随即笑道:“有啊!你今晚吃了多少菜,多少粒米饭,喝了几口汤我就不懂。”
此言一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那位贵女也被羞的满脸通红,再不敢随便说话。
嘉敏郡主太厉害了,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宫宴结束,转眼到了元宵。
皇帝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出宫去跟百姓们一起赏灯,陪同的自然是镇南王。
两人在街上闲逛,看着百姓们穿着新衣服,呼朋唤友,带着家人,孩子,老人一起出来游玩。
个个喜笑颜开,街边的小摊贩排成一溜儿,个个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亭子,看上去很是整齐美观。
“容哥!这谁设计的流动摊位?瞧着还不错,街道好看了许多。”
“这是顾山让工部的人用边角料做出来的,可以租,也可以出售,具体怎么操作,应该是衙门的人比较清楚。”镇南王说完指着那一排排的木栅栏,“那些也是顾山设计的,叫什么人车分离。
人走栅栏里边,马车走中间那一道,这样有效避免了马车过快,冲撞到行人。京都的所有主干道都装上了,瞧着是不是很井然有序?”
“是!”
皇帝边走边看,觉得大街上被这么一分离,赶车的再也不用担心惊了马撞到路人,出现不必要伤亡之事,引起纠纷。
“这顾山可真是个奇才,跟嘉敏一样,似乎什么都懂,不管啥,只要说的出来,他都有办法给整出来。脑子好使,太厉害了。”
镇南王微微颔首:“的确,听说他正在研究什么百页水车,已经快要制作出来了。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萎靡不振了,连水车也不爱研究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不就咱们问他白糖的事,他估计是心里没底,正琢磨着呢。”皇帝脸上带着笑,“就没见过这么疼女儿的,女儿说要什么,他就得想办法琢磨出来。嘉敏有福,朕也有福了。”
两人边走边聊,走累了,进了天下第一楼,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没坐一会儿,来了一位老者,也没打招呼,就在皇帝的对面自顾坐了下来。
“神仙谷二长老,想跟你一叙。”
二长老表明身份,让镇南王和皇帝都惊愕住了。二长老!就是一直住在神仙谷里的大梁皇室之人。
皇帝仔细打量这位二长老,隐约中似乎觉得他很像自己的太爷爷,只是不敢确定。
“请随我来,”二长老说完看了眼镇南王,吩咐他,“你在此稍候。”
镇南王站起来,抱拳施礼:“是!”
然后,皇帝起身,跟着二长老去了一个包间,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坐吧!”二长老很随意地招呼,没有把皇帝当做什么九五之尊,“今日来见你,只是想跟你说说千华和宝贝蛋的事。”
“宝贝蛋?”皇帝错愕,“谁是宝贝蛋?”
“拾月!就是你亲封的嘉敏郡主。”二长老给皇帝解释了一句。
“听说您是大梁皇室中人?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皇帝对这个很感兴趣的。
二长老淡然一笑:“我是你太爷爷的胞弟,传说十二岁那年外出狩猎走失的那位。你可能知道,皇室中应该有记载。”
“是,有记载,我知道。”在二长老面前,皇帝不敢自称为朕,用了晚辈的自称。
论起辈分来,这位二长老可是他的叔太爷爷,辈分极高。
“无所谓!”二长老依然淡笑,“我要说的是,不管是千华还是宝贝蛋,到了时候,必须回归神仙谷,你不得阻拦。”
“到了什么时候?”皇帝也算是看出来了,神仙谷的人寿命很长。
这位叔太爷爷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尽管须发全白,但精神头很好,一身仙风道骨,看不出已近百岁。
“等宝贝蛋父母双亲亡故,儿女长大,就该回归神仙谷。”二长老给了个模糊的期限,“希望你和你的储君都不要阻拦,神仙谷需要她们,离不开她们。”
皇帝点头,好奇地问:“叔太爷爷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想着回大梁来看看?当年北蛮掠夺大梁那么多座城池,百姓死伤无数,神仙谷的人为什么没有出手相帮?
听说南翼,西云,北蛮三国,神仙谷的长老都出手了。”
二长老看了皇帝一眼,高深莫测地说道:“这是神仙谷老祖的意思,让我们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变数,迎来一个四国祥和的时机。
这个变数,就是宝贝蛋,以后你要善待她。她的聪慧,带来了四国的和平,安稳,大梁成为四国之首,也是由她引起。”
皇帝随即就明白了,这是要将他置之死地而后生?难怪他之前那么艰难,也没发现什么能人异士来相助。
直到快山穷水尽时,突然就发生了转变,嘉敏治好了容哥的伤,天降神迹,狙杀了靖王,大梁从此翻身。
“杀死靖王的神迹也是嘉敏带来的?”皇帝饶有兴趣地问。
二长老依然高深莫测:“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忠于本心就好。如今的大梁国力已经蒸蒸日上,天国之姿的雏形已经形成,好好维持。
一代贤君的名声已经被你紧握手中,不要去探究太多,会折损国力,知足吧!”
话说完,也没等皇帝反应过来,二长老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皇帝却像是陷入了沉思,叔太爷爷的话没错,天机不可泄露,神迹的事他不能问的太多。
应该是嘉敏的出现引起的,她救了容哥,之后引发了神迹。
对,没错,就是这样。
镇南王寻上来的时候,皇帝还在想着这事,直到他喊出声,才回过神来。
“二长老已经离开了,他让我上来的。”镇南王怕皇帝责怪他无理,解释了一句。
招呼镇南王坐下,皇帝心平气和:“无妨!容哥!你知道这位二长老是皇室中的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