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凤轻尘神清气爽,精神十足,用完早膳后便朝大理寺走去,至于九皇叔,可没有这么好的命,他要上早朝。
暗卫虽然把九皇叔的朝服拿来了,可同样天不亮就得起来,然后梳洗上早朝,至于早膳?对不起,凤府的下人没有习惯这个时候准备早膳,昨天也没有人吩咐,所以九皇叔请你就饿着肚子去上早朝吧。
有九皇叔提前布局,凤轻尘今日行事异常的顺利,和顺宁侯府前后脚到,顺宁侯府的来依旧是那位刑状师与陈大少。
提前就与大理寺卿说好了,也和顺宁侯府的人招呼了,是以今天的案件并不对民众公开,双方各占据一边,中间隔出一条大道,大有楚河汉界的味道,面对顺宁侯府嚣张狂妄的眼神,凤轻尘什么都不说,只咬着一句:“请求大人准允开棺验尸,还孙思行一个清白。”
“人死为大,凤轻尘你什么意思,孙思行害死了我六妹妹,你现在还要让她连死都不能安息,你们师徒二人是不是太过分了。”陈大少大声咆哮。
本以为,凤轻尘这么多天没有动作定是怕了顺宁侯府,没想到她一从宫里出来,就剑指顺宁侯府,这可把顺宁侯给气得不得,断定凤轻尘得到宫中贵人的青睐,便不把顺宁侯府看在眼里。
“陈少,六姑娘因何而死,我想你比我更明白,人死不到三天就草草下葬,顺宁侯府真是好大的规矩。”开棺验尸事在必行,不仅仅是为了孙思行,还有那个拿命相博六姑娘。
陈少一脸阴鸷,凶猛地眼着凤轻尘:“你什么意思?凤轻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别以为爬上九皇叔的床,我顺宁侯府就怕了你。”
轰……
此言一出,整个公堂都静得可怕,上至大理寺卿,下至官差,齐刷刷的看向顺宁侯府的陈少,在心悄悄竖起大拇指。
人才呀,居然敢当众说九皇叔的闲话,佩服,佩服。幸亏今天没有公开审案,不然他们也要倒霉了。
陈大少被这些人看得发毛,瞳孔有些散涣,却更嚣张的放话:“看什么看,我有说错嘛,她本来就是爬上了九皇叔的床,不然她一个孤女还能活得这么好,还养得起一批奴才。你们别忘了,她以前可活得像条狗一样,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连自己都养不活,一转眼就富贵了,不是靠九皇叔是靠谁。”
陈大少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越说越理直气壮,没半分担心与心虚。
呃,这个……大理寺卿与左右少卿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陈大少说得的确有理,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能爬上九皇叔的床那也是本事,多少人希望成为凤轻尘第二,九皇叔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也够他们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见大理寺的人保持沉默,见凤轻尘只微笑不说话,陈大少越发的来劲了,话越说越难听,当然他也聪明,只说凤经尘种种不好,绝口不提九皇叔如何为女色所迷。
“少爷,少爷……”刑状师苦着一张脸,用力将陈大少拉下来,可陈大少这伙正说得起劲,哪里会退。
大理寺卿看陈大少这话越说越不靠谱,本想让衙役制止,可还没有开口,师爷就战战兢兢的上前,大理大卿耳边说了一句话。
大理寺卿面色不变,可眼角却微动,点了点头,官威十足的坐稳,双眼平视公堂下的人。
这个细节帮着拉人的刑状师、骂得兴头上的陈大少都没发现,可凤轻尘发现了,想到昨晚九皇叔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好时,凤轻尘便猜到了一些,所以她今天什么也不说,只咬着开棺验尸不放。
陈大少看全场的人都被他说得一愣一愣,万分满意,下额微扬,不屑地扫向凤轻尘,好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轻蔑的道:“凤轻尘,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好听点你和九皇叔有一腿,可实际上你和那些清楼出来卖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你不过是身价比他们高一点,客人的权势大一点,没有九皇叔撑腰,你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你这种人,还敢告我顺宁侯府,还敢开棺验尸,你做梦吧,我顺宁侯府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陈大少深觉自己这一番话说得太漂亮了,看看,他不就把伶牙俐齿的凤轻尘说得哑口无言了嘛。
随着陈大少这总结般的话落下,公堂一片肃静,气氛有那么一点诡异,大冷天的大理寺卿硬是热出了一身的汗,看那陈大少终于说完,大理寺卿连忙摸了一把汗:“凤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要公正、公平,不然这身官服就穿不住了……
“回大人的话,轻尘没有什么好的,今天审的是孙思行与六姑娘的案子,轻尘不想说与案子无关的事情,至于陈大少今天在公堂上所说的话,轻尘已经记下来了,回府后定会一字不错的转告九皇叔,至于九皇叔要如何做,这就不是轻尘可以知道的事情。”凤轻尘不卑不亢,丝毫不受陈大少话影响……
这样的话,听多了就习惯了,比这更难听的她也不是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