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第二次在工作中失神。
凤轻尘轻咬着嘴唇,提醒自己不能再闪神了。
深吸了口气,凤轻尘软言劝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体异于常人,可现在特殊情况,我请求你,还是检查一下,好让我安心。”哪怕是为了我,也麻烦你做个检查吧。
“没有必要,这些尸毒无法在本王体内生存。”九皇叔冷硬的拒绝,声音透着些许的寒意,如果凤轻尘不是那么在意,九皇叔做不做检查的事,也许能听出九皇叔语中的厌烦。
可偏偏凤轻尘太在乎了,生怕九皇叔有什么事,不停地劝说,直到九皇叔双眼冰冷地看着她,凤轻尘才惊觉不对劲。
凤轻尘愣在原地,讷讷地问道:“我说错什么了?”
“你没错,只是本王不需要。本王的体内,曾有不下十种尸毒,如果这些尸虫能啃噬本王的身体,那么本王早就死了。”九皇叔全身都散发着,活人勿近的寒意,幽深的眸子满是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想说,每每提起以前的事,他就全身恶寒,恨不得一遍一遍地清洗自己,把那些毒物洗干净。
可是不能,那些毒物早已深入他的骨血里,再也消除不掉。
“我……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凤轻尘踉跄后退,不停地摇头。
这样的九皇叔可怕,情绪外露,毫不掩饰自己的暴怒。
“呼……”
九皇叔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和你无关,是本王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此时,九皇叔表面上已恢复冷静,刚刚的失控就好像是昙花一现。
这样的情况下,凤轻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她知道,她不小心勾起了,九皇叔心中并不美好的回忆。
接下来,不管是把东西收起来,还是给豆豆和暗卫做检查,凤轻尘都极小心,眼睛也不敢乱瞄,只埋头做自己的事。
九皇叔见状,也不留在屋内,大步走了出去,一个人站在星空下,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辉。
周身散发着,死一般的冷寂。
凤轻尘给豆豆检查完,又注射了解毒的药剂,等到她忙完这些时,已是黎明时分。
豆豆和暗卫发现,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的不对劲,一个个乖乖地回屋,不敢闹这两人,整个石屋都静悄悄地。
凤轻尘站在门槛处,远远地看着九皇叔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九皇叔。
曾过的、过去的,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越是想忘,越是忘不掉。
九皇叔有,她也有。
那些让人厌恶的记忆,被封印在脑海里。就在他们以为快要忘记时,却又再次想起,曾经所经历的一切,扑天盖地的涌来,在脑海一一上演,清晰的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般。
凤轻尘一直陪着九皇叔,直到太阳出来,直到魔教的聋哑仆人送来早膳,九皇叔和凤轻尘,才一同回到屋内。
九皇叔朝凤轻尘点了点头,一切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凤轻尘也不再追问,两人又回到之前的状态。
如此,又过了三天,曲惜花来了一趟,并带来郭保济和赤炼水。
当天晚上,魔教的下人,为郭保济和赤炼水送上干净的被子,也为九皇叔等人换了新的被子。
被子再次被撕开检查,里面什么都没有。
“毒医的名声,连魔教都惧,老夫果然是老了。”玄医谷谷主颇为失落。
赤炼水和郭保济一出现,就压了他一头,让他有一种,他是多余的感觉。
“术业有专攻,我只不过于毒一道更精通罢了,和谷主的样样精通一比,我就显得单一了,日后还请谷主不吝赐教。”郭保济向来会说话,一番话把谷主捧得高高,又不至于坠了自己的名声。
“哈哈哈……”玄医谷谷主很高兴:“郭老弟你谦虚了,你在毒一道,便足已笑傲杏林界,正好趁此机会,老夫也要向你请教一二,郭老弟你可别藏私。”
比起赤炼水,一脸忠厚的郭保济,更容易得到玄医谷谷主的好感。
不过三两句话,两人便称起兄弟,玄医谷谷主更是直接,把郭保济给拉走了。
“终于走了,他要在这里,我都不敢施针了。”赤炼水松了口气。
赤炼水一进来,玄医谷谷主就没好气地瞪着他,害赤炼水浑身不自在。
他承认,他抢走谷主的病人是不对,可这个病人也不是他想抢的,他可是一点也不想,接凤轻尘这个麻烦的病人,更不想来这种埋死人的地方,给凤轻尘医病。
郭保济说了,这什么魔教圣地,处处都散发着死尸的味道,随便挖两条虫出来,也是吃尸体长大的。
这种恶心的地方,要不是凤轻尘的手等着他医,打死他都不进来!
赤练水私下找九皇叔抱怨,问可不可以出去医治。
这地方他只呆一天,就感觉浑身不对劲,真不知道九皇叔这个有洁癖症的人,怎么能呆上三五天。
结果,换来九皇叔一个冷眼,外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地呆着,本王都能呆,你还怕什么。”
好吧,既然不能换地方医治,那他只好想尽办法,用最快的速度,医好凤轻尘的双手,然后提前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