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守城的小兵听到这话,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你说你是凤轻尘,我还是孙小神医呢,别以为拎个药箱,自己就是凤轻尘了,看到那几个没有?”
小兵指着不远处,几个拎药箱的女子,凤轻尘还来不及诧异,那小兵就说:“你上前问问,她们个个都说自己叫凤轻尘,是孙小神医的师父,那派头可端得比你足。”
“凤轻尘很有名吗?”凤轻尘满头黑线,她还以为这些都是女大夫,没想到原来都叫“凤轻尘”。
凤轻尘在城,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要是没名气,你们怎么会说自己是凤轻尘,你看看……人家哪个都比你像大夫,麻烦你下次要装也装像一点。”小兵一脸不屑地看着凤轻尘:“谁不知,孙小神医的师父,行医时最爱穿一身白衣,你看看你这身衣服,哪里像大夫的衣服。”
“孙小神医,你说孙思行大夫?”凤轻尘顿觉天雷滚滚,她错过什么了吗?
小兵一脸骄傲地点头:“除了孙大夫,还有谁当小神医这之称。姑娘,看在你也仰慕孙小神医的份上,我不拿你下狱,麻烦你让一让,别耽误其他人进城。”
“不是,我真是凤轻尘,我进城有急事。要不你打发人去江南王府,和他们说一声,他们定会知道。”
凤轻尘泪流满面,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名声这么响了。她还以为凤轻尘三个字,在江南没用,没想到不仅有用,还有用的很,只是她本人却用不了,因为人家不认识她。
“吆……姑娘你还较真了,我好心劝你,你不听的话,就别怪我把拿你下狱了。你说你是凤轻尘,路引?碟牌你有吗?”小兵原本看凤轻尘长得不错,语气还算客气,可凤轻尘不听劝,小兵的耐心也告罄。
“我,我没带……”她和十八骑暗中南下,一路上都不敢挑明身份,又怎么会去官府办一个路引,平白泄露自己的行踪。
“没带,我看是没有吧。姑娘,你还是识趣一点快快让开,没有路引这内城你是进不去的。”小兵不屑和凤轻尘多言,拿起手中的枪,朝凤轻尘晃了晃,逼得凤轻尘后退数步。
凤轻尘一脸无语,想着自己是不是找个地方,从智能医疗包里,把九王府的令牌拿出来,不过拿出来了,在江南这些小兵也不认识,说不定还认为是假的。
这怎一个无语了得。
凤轻尘看了一眼城门,牵着马默默地走到一旁。看样子,她还是要联系一下十八骑,让他们想办法把自己弄进城。
和凤轻尘一样进不了城的人,还有许多,不管他们如何塞银子、求情,守城的小兵都不肯让他们进城。
“我真是凤轻尘,你不信就去江南医学院,让孙思行出来见我,我到要看看,他认不认我这个师父,你们敢不让我进城,小心你们连城门都没得守。”
凤轻尘刚走出排队的人群,就听到一个白衣女子,非常嚣张地放话,换来小兵鄙夷的反讽:“少来了,孙小神医说他师父最是谦逊的一个人,才不会为难我们这群小人物。”
“就是,凤姑娘那般高洁的人,怎么可能会为难我们。凤姑娘把三位神医请来江南,花钱在江南建医学院,不收束修教人医术,如此高风亮节,岂能容你等败坏凤姑娘的名声。”
“差爷,求求你行行好,我老头子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听闻孙小神医医术不凡,我卖尽家产才筹集了进城的路费,实在无钱打典官府,办不来那路引。”一白发老头,跪在地上,泪语连连,他身后是一个怯生生的孩子,瘦瘦弱弱的,四脚却肿得厉害。
“老大爷求您别为难我,自从这江南医学院建成以来,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人进城,我等也实在为难,上面发话了,没有路引文书,真不让进城。至于你孙儿的病,你也别捉急,孙小神医每隔五天,就会来城外义诊,你再等两天,孙小神医就会出城了。”
守城的小兵还算知礼,说话也客客气气,完全没有仗势欺人,就是凤轻尘也不得不说,江南王治下能力不错,这江南在他的管辖之下,比起皇城不遑多让。
进城的人越来越多,衣着不凡者有之,粗布麻衣者亦有之,从他们的交谈中,凤轻尘知道大部分人,都是冲着江南医学院去的,或求医或求学。
因这两件事,凤轻尘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找排队进城的人打听了一番,想要了解一下江南医学院的情况。
从这些人的话中,凤轻尘得知江南医学院,在江南的地位虽比不上三大书院,可名声也是极响亮,尤其在穷苦人家。
读书是烧银子的事,穷苦人家根本供不起读书人,江南医学院教识字、教医术,也算是给穷苦人家的孩子一个出路。
“云潇和王七确实有本事,这才几天就把医学院盘活了,之前……”之前也有三大神医坐镇,可还是半死不活。
术业有专攻,这话一点没有错,孙思行几个就不是办实业的料,他们只能做大夫。
城门口,进进出出,仿版凤轻尘也不少,不过,大部分做医者打扮的女子,都是进城求学,因为江南医学院也教女子医术。
凤轻尘打听了一下,选择去学医的女子,大部分都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还有就是人牙子手上的人,准备学一点东西,好卖个高价。
这种事,凤轻尘无法杜绝,她能做的不过是给这些命苦的女子,多一条出路。
会一点小医术,日后也算有一技之长了。
凤轻尘心中惦记蓝九卿朋友的病情,看了一刻钟的样子,便打算另想办法进城,可就在此时,身后响起一阵骚动。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昏倒了。”
“柱子,柱子,你怎么了?别吓爷爷,别吓爷爷……孙小神医过两天就出来了,你再撑两天,柱子,柱子……”凤轻尘回头,就看到刚刚和官差说话的老子,抱着那病弱的孩童哭喊,他身边围了几个同样无法进城的人。
“救命呀,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子,我跟你们磕头了。”老者抱着孩子,不停地给周边的磕头,脸是全是泥土与血水。
可不能进城的人,本身就是这社会最底层的人,他们有什么本事,而那些等着进城的人也是为了求医,他们就算想救,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