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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是恨你的,我明明是怕你的......”
舒晚跌坐在地上,陷入了痛苦的迷茫中,他捂脸痛哭,眼泪从指缝间流下,一点一点打湿怀中的小狮子。
顾辞山和温衍起床的时候,舒晚已经走了。
小狮子不见了,地上的纽扣消失了,连带着桌上的剪刀,一并被拿走。
舒晚刚走进校门,果不其然被江渊拦住了。
江渊背着手,身后似乎藏了什么。
他靠近舒晚,冲他人畜无害地笑笑。
舒晚表现的很疏远,表情冷漠地看着江渊的讨好。
“那个......我不知道你那个娃娃是送给我的,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但我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我在
乎你,你要理解我。”
江渊越说,舒晚的表情越冷,他识趣地闭了嘴。
“作为赔偿,我昨天连夜一晚上没睡,给你做了个娃娃出来,当做赔礼。”
江渊的手从身后拿了出来,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布娃娃。
做的很简陋,也很难看,如果不是江渊自己说这是一只小狮子,谁也看不出。
布娃娃的线条松松垮垮,颜色也是七扭八歪完全不在一条线,身体各处没有一处是协调的。
江渊知道难看,也没把娃娃多放在舒晚面前炫耀。
他伸出手,把自己被针扎的千疮百孔的手,放在舒晚面前摆了摆。
“你看,我真的很认真在认错,为了你我都努力了这么多。”
江渊企图靠卖惨,从舒晚哪里换得一丝好感与同情。
果然,舒晚的表情没有那么冷了,有了一丝冰山融化的迹象。
“回教室说吧。”
“不,就在这说。”江渊一把拉住舒晚,“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都可以说出来,我都会改。”
舒晚勉强地挂着一抹笑,“嗯,你挺好的,不用改。”
江渊一愣,没看出舒晚语气里的反讽,反倒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回教室吧。”舒晚垂下头,望着眼前一片黯淡的方寸小路,小步往教学楼方向走。
“好,回教室。”江渊把娃娃放进舒晚手里,又用两只手包住舒晚一只手,生怕舒晚从自己手里溜走。
“不是说回教室吗?”江渊嘴角带笑,看着舒晚领着他往废弃教学楼里走。
“有些东西不方便在外面给你。”舒晚停在废弃教学楼楼下。
天才刚蒙蒙亮,空气里浮着一层雾,挡在废弃教学楼前的新教学楼把天边第一缕晨光拦了下来。
偏僻又孤冷,连回南的鸟雀都不屑在此停留,更别说同学了。
江渊站在原地,从上方俯视蹲在地上垂头在书包翻找的舒晚。
“你也有东西要送我吗?”江渊满心欢喜。
舒晚点头,“有的。”
说着,舒晚从书包里拿出一只做工精巧的小狮子,摆在江渊面前。
江渊伸手来夺,舒晚便抽回手,藏在自己身后。
“不是给我的吗?”江渊疑惑地看着他。
舒晚摇头,又继续在书包里找东西,同时闷闷地说:“我是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江渊越来越好奇了,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用力,“什么东西?”
当舒晚从书包里拿出剪刀的一瞬间,江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你什么意思?!”江渊厉声反问,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抢夺,却反遭舒晚用剪刀划了掌心一道血痕。
“不要靠近我!”舒晚情绪突然激动,他一手用剪刀对着江渊,一手抱着小狮子,然后起身缓步向后走,缓慢远离江渊身边。
“我要给你的东西,不是它。”
舒晚拿住小狮子的腿,把他倒转了过来。
剪刀放在小狮子悬着的脑袋上,用力往里紧,再用力缩紧,咔擦一声后......
“这才是我要给你的。”
小狮子脑袋坠在地上,纽扣眼睛与地面发出叮咚一声脆响,向江渊脚边滚去。
但舒晚显然还没完,不断的挥舞操纵剪刀,在小狮子身上划出无数道伤口,看它皮开肉绽,看它千疮百孔。
看它最后什么都不是,只剩下轻飘飘的棉花和分不清是何物的皮囊。
“你看它像我吗?”舒晚捧着揉成一团的布偶的一团,丢到了江渊脸上。
“回答我啊?!你看它像我吗?”舒晚说话间尝到了眼泪的咸湿,是苦涩的。
“你说娃娃傻吗?怎么打他伤他,他都不会喊疼不会反抗啊,真傻。”
江渊没有回答,只是蹲在地上,拿起了那颗还算完整地小狮子头。
他苦涩地笑了笑,身形不稳地跌了两步,望着面前飘忽的棉絮,喃喃自语:“......我就是你手里的娃娃
啊。”
“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气吗?没关系的,这里没有人,你可以做你想对我做的事了。”
舒晚摇摇晃晃地往江渊走去,边走边拉开自己校服的锁链。
“我自己来,我只求你再给我留点面子,不要让全校都知道我是你养的狗......不对,我连狗都不是,我
就是你的玩具。”
舒晚已经无法言语自己的心情,那种苦涩、悔恨还有心酸是他以往任何时间都无法比拟的。
而舒晚之所以带江渊来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最后一点面子。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温衍会生气,但他不想再被江渊抓着头发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
“最后一次,做完这一次,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人在临死前都会后悔
舒晚像个没有感情的娃娃,不停地向江渊靠近。
他解下外套丢在一边,又开始去脱衣服里的白色衬衫,胸口大片的白色肌肤暴露在江渊眼前。
瘦弱白净的胸口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青紫色的血管从脖子蔓延下来,皮肤薄地像一层纸。
江渊曾经觉得舒晚的脆弱全是令人厌烦的懦弱,但此刻却激起他胸口的保护欲。
再往下便是胸口露出的樱红两点,此刻江渊只觉得看得刺眼。
他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外套,用力掰开舒晚放在衣服纽扣上的手,不容挣扎的用外套把舒晚裹住了。
“我说了我会改,我一定会改,你等我变得更好。”
舒晚偏过头,光是看一眼江渊眼睛都会发胀。
“你明明都知道,可你从来没改过。”
“这次绝对改,我会让你原谅我的。”江渊抱得更紧了,肯定地说:“你总得给我一次机会吧。”
舒晚虚弱地颤声说:“如果我不给呢?”
“那我就努力,你总会原谅我的。”
舒晚不理解江渊的肯定,“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omega。”
舒晚突然悟了,他是被江渊永久标记的omega,从被标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自由。
就在舒晚想着认命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江芷兰的模样。
她是那么果断又凌厉,如果......如果自己能和她一样就好了。
舒晚壮起胆子看向江渊,在对视的第一眼,舒晚的心脏还是停了一拍,冷汗顺着脊椎流下。
不等舒晚出声,江渊便自行把脑袋埋进了舒晚的肩窝里,“不说话就算你同意给我机会,我还是喜欢你的,你也得喜欢我,你必须喜欢......”
舒晚握在手里的剪刀蠢蠢欲动,他伸出手环过江渊的腰,拿着剪刀缓缓抬起,直指江渊的后脖颈。
就是这里,就是这个地方,就在这栋教学楼里。
他用信息素强行压制了自己,然后把自己强行标记。
接着便重复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你,像你这样的垃圾,除了我会喜欢,没有人会喜欢你的。”
那段日子里,舒晚听得最多的就是:“废物、垃圾、没用的东西。”
“剪刀插进这里,一定会死的吧......”舒晚低声喃喃,仅能自己听清楚。
“你在说什么?”江渊沉浸在舒晚主动拥抱自己的喜悦中,完全不知道在这份拥抱后,是什么东西在指着他的脖子。
舒晚突然踮起脚,吻住了江渊的唇,伸出舌头主动去挑逗江渊的唇齿。
江渊欣然接受,浑身放下了戒备,连抱得死死地那双手也松了不少。
舒晚攥紧了剪刀,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充.血成了通红的粉色。
就在即将挥下的一瞬间,上课铃响了。
刺耳又尖锐的铃铛前奏打断了舒晚的动作,他像突然从梦魇中抽离一般,害怕地浑身一颤,眼神无神而空洞,找不到一个光亮。
剪刀掉在地上,摔了两下,在地砖上砸出一个小坑。而他也疲软地倒进了江渊的怀中。
就在江渊享受着舒晚的投怀送抱时,舒晚却急急地推开江渊,闷着头往教学楼冲去。
他捂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攥到充.血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