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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越听越迷糊,但身为一个优秀下属不应该多过问老板隐私。他一边说好,一边出了办公室。
“再等等,你说我是穿休闲装还是就这样去见我老婆?要不我把我最贵的东西都拿出来,这样我老婆就知道我有钱了,我能照顾他了。”
顾辞山一口一个我老婆,生怕下属不知道今天下午自己要去和他老婆约会。
下属无语,下属害怕,老板今天吃错药了吗?
下属紧张地咽了口睡,“老板,我觉得您说得都对。”
顾辞山给温衍发了一条消息,约在半小时后的一条消费极高的富人街的餐厅见面。
温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从温衍所在的街道去到那里,要穿过半个宁港市,想要半个小时到就必须打的士,可弯弯绕绕的路程,车费都能抵他一天半工资。
“爸爸,怎么了?”顾愆怀里抱着一个老化泛黄了的兔娃娃,仰头乖乖地看着温衍。
温衍本想说不去了,可看到顾愆,还是心软了。
这孩子一笑,就跟他爹撒娇时一模一样,甚至比他爹还甜还奶。
“带你出去玩。”温衍揪了揪顾愆肉肉的脸蛋,牵着他的手。
等到下车时,顾愆显得有些局促和慌张。
这里太过热闹繁华,是顾愆没有体会过得富丽堂皇,光是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他也是惶惶不安的。“爸爸......这里是我们能来的地方吗?”顾愆抓紧了温衍的手,藏在他身后不肯往前走。
温衍蹲下把顾愆抱在怀里,往短信上的地址走去。
还没走两步,温衍就看到了顾辞山。
顾辞山正西装革履的坐在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里,光是看外表便知道价格不便宜。
他正低头垂眸认真凝视手上的文件,侧颜比学生时期要凌厉的多,时间在他身上只留下的成熟稳重还有不容靠近的冷漠感。
温衍感觉他变得陌生了,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顾辞山。于是停下了步子,没有再靠近,或者说他不敢靠近了。
这时,顾辞山把文件递给了身旁的人,接着车上下来一个同样身着西装,打扮得干干净净的男人,是个omega
那个男人从顾辞山手上接过文件,冲顾辞山颔首低头,再次抬头时,微笑着向顾辞山挥手再见。
看着很是亲密。
男人走了以后,顾辞山手上的东西变成了手机,嘴角又开始忍不住上扬。
【你到了吗?我已经在这里了,我为你还有宝宝都准备了礼物,你......】
顾辞山字还没打完,车窗外响起了稚嫩的声音:“叔叔,我爸爸让我来找你。”
顾辞山闻声赶紧往外看去,一个和自己长得极其相似的孩子,怀里抱着的是他亲手缝制送给温衍的兔娃娃。
孩子站在车门边上,礼貌地喊着顾辞山“叔叔。”
顾辞山看到顾愆后,赶紧下车把顾愆抱进了怀中。
他紧接着抬头去找温衍,可当他环顾完四周时,却没能从来去匆匆的人群中,寻找到任何关于温衍的踪
迹。
“你爸爸呢?”顾辞山赶紧问顾愆。
顾愆看着顾辞山,认真地说:“爸爸说给我去买蛋糕吃,让我来找叔叔。”
顾愆继承了顾辞山的聪明,可同时又有温衍的敏感。
他从顾辞山慌张的眼神里,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愆害怕地揪着顾辞山的衣服,“叔叔......爸爸不要我了吗?”
温衍在顾愆往前走的第一步,就头也不回地像只落难老鼠,匆忙逃离了那里。
太光鲜亮丽,太富丽堂皇了,温衍多待一秒都觉得自己快要卑微到地里去了。
他坐地铁又转公交,从城中心回到医院时,太阳落了山,街道上亮了路灯。
由于请不起护工,只能他自己帮温芸做擦拭身体,更换尿布之类的脏活累活。
等到做完这一切时,已经很晚了,而温衍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他虚弱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气若游丝地仿佛他也快窒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温芸虚弱地从喉咙里发出丝丝声音。
温衍强撑起精神凑了过去,用自己算不上热的手捂在她冰冷的手背上。
“那张卡里还剩多少钱......?”
温衍呼吸一窒,立马说:“还有呢,你别担心。”
“我不治了,那些钱你们留着,留着给心心读书用吧。”温芸说话时,有气无力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断了这口气,全靠鼻子上的输氧管吊着一口气。
心心是顾愆的小名,而顾愆这个词是顾辞山教给他的。
后来,温衍知道“愆”的意思是错过,索性就给他的孩子取了这个名字。
“你倒是骂了顾辞山六年,又心疼他儿子了?”温衍瞪了温芸一眼,一滴泪水砸到了温芸紧闭的眼皮上。
温衍抽泣一声,赶紧擦干净温芸脸上的泪水,他边擦边说:“家里还有钱,顾愆上小学的事我也办好了,你别担心那么多,好好休息。”
“唉......”温芸从温衍慌张的动作里察觉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温衍离开病房,靠着病房外的墙,眼泪止住了,可他却陷入了迷茫中。
顾辞山根本不需要自己,他有成功的事业,他身边有无数比他优秀精致的omega,既然学生时期在他这栽过跟头了,就不要再去自讨苦吃了。
就像一粒灰尘,非要去追逐天上的太阳,最终结果是被人踩在脚下,撵进地里。
不敢逐了,摔疼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衍衍难过,得你来哄(4000字)
是夜,温衍拖着疲惫的身躯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北风裹挟着刺人的雪粒打在脸上,像根针一样,刺得温衍有些走不动路。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多到温衍有些困了,想闭着眼睛就在这里睡过去。
幸好顾愆交给了顾辞山,不用陪着他继续受苦。
温衍在风雪里拿出了手机,还不等他开机,雪花便弄乱了屏幕。
温衍用袖子草草地擦去雪水,望着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温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看。想看,又不敢看。
【孩子我接到了,很乖很听话,像你一样可爱。】
【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手机为什么要关机?你在害怕我吗?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求你了,回我电话回我短信,不然我要和宝宝一起哭了。】
电话和短信在这个时间点停了一段时间,最后顾辞山只留下一条短信,便没有再坚持。
【宝宝哭了一天,哭着要找你,如果你看到这条短信求你回我电话。】
温衍心底一颤,抹去脸上眼泪和雪花融在一起的泪水,拿着手机给他回了电话。
顾辞山是秒接的,仿佛他一直守着这台手机,等着温衍回他电话。
“你在哪?”顾辞山说话声里,能听到有孩子哭泣的声音。
“是爸爸吗?是爸爸对吗?”顾愆伸出手去抢顾辞山的手机,抢到后抱在怀里,委屈巴巴地哭着问:“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了?是我不乖吗?我不吃蛋糕了,以后也不吃了,爸爸接我回家好不好......”
顾辞山低声说:“你在哪?我带着孩子去找你。”
温衍挪了挪唇,轻声说:“医院。”
温衍挂掉电话后,顶着风雪重新走回了医院门口,坐在医院大门前的马路牙子上,尽管嘴唇冻得乌紫,他像个石一动不动,双目无神地望着路上驶去的车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温衍有些意志不清醒的时候,一辆车的远光灯直直地打在他的眼睛上,强行让他意识清醒了一些。
接着温衍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下一刻,温衍便控制不住的抱住了来人,在他怀中边哭边责备地骂他:“你怎么才来......”
他在顾辞山怀里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缩在外套里面,瑟瑟发抖个不停。
顾辞山把温衍抱进了车内,车内的空调开得很高,温衍坐在顾辞山的怀里,身上披着他宽大的外套,从身到心全部被顾辞山的气息占有,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期,两个人在黑暗的小破房里拥抱彼此一般。
“你再抱紧我一些......”
“好好__”
顾辞山嘴角噙着笑,一只手放在温衍的腰上,把他再往自己怀里多带了带,另一只手则放在温衍后颈的腺体上,安抚意味的轻轻抚摸。
他低头抵在温衍的额头上,两人的鼻尖相触,呼吸缠绕在一起,满眼都是对方或欣喜或哭泣的模样。
“我真的好累......为什么所有担子都在我身上?”温衍的意识并没有多清晰,只是潜意识在告诉他,面前
这个人值得依赖,所以休息一下,把想说的话想流的泪都一次性爆发出来吧。
“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照顾你。”顾辞山低声哄着温衍,可他太久没和温衍这样拥抱了,所以声音里带了不可抑制的颤抖,“我们回家好不好?”
温衍摇了摇头,吸了下鼻子后,揪住顾辞山的衣服继续哭诉:“孩子要我照顾,妈妈要我抚养,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全都压在我身上,我没有钱了,我没有工作了,我该怎么办啊......”
温衍越说越难过,整个人因为哭得喘不上气而蜷在一起,喉咙里不时发出沉重的抽泣声,听得人心里发
闷。
顾愆在一旁轻轻的拉住温衍的衣服,小声说:“爸爸,不要哭了,心心会乖的。”
“心心够乖了,是爸爸没用......”温衍猛地深吸一口气,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怎么我连个孩子都照顾
不好,我根本不适合当家长,我什么都不会,我什么都不行,到最后我居然还想一一”
还想去陪别人睡一晚上换取金钱。
一想到这,温衍连抱着顾辞山的力量都没了。
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和顾辞山在一起。
“哭吧哭吧,哭累了就睡一会,睡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