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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只是......”
可当许清禾从地上坐直了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陆璞冷漠地目光,以及那扇缓缓关闭的大门。
夏天的凌晨,空气里的燥热裹挟着浓厚的露水冲许清禾扑面而来,花园里还藏着无数只看不见的蝉与知了,正在聒的吱哇乱叫。
今夜的月色美好,一轮皎白的弯月悬在最高空,虽是弯月却要比路口处昏暗的路灯更明亮,为黑夜里的世界添上一抹浅淡的白色。
许清禾坐在台阶上,抱着自己一点一滴的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分不清究竟是谁先发的情,也许是自己,也许是陆璞。但自己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和他睡了觉,还被他临时标记了。
可陆璞长得很好看,床上虽然粗暴但也不失温柔,所以许清禾也没觉得自己吃了亏。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欲望,互相打一炮满足彼此是没什么问题的,许清禾也不会想说要陆璞给自己一个名分或是对自己负责。
但是!
陆璞凭什么说自己是男妓!
许清禾越想越委屈,捂着眼睛直流泪,心里想了好些反驳陆璞的话,暗暗发誓在遇到陆璞自己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
最好还把钱甩到陆璞身上,然后告诉他,是我嫖了你。
许清禾吸了吸鼻子,想归想,可现在怎么办?
太晚了没有车了,他的手机也没有带在身上,而且衣服也脏兮兮了......
好想被人抱抱,好难过啊......
不知过了多久,许清禾倚着墙迷迷糊糊的犯困,突然身后传来门的声音。
他努力的想睁眼去看,却在下一秒陷入了异常温暖的怀抱,和一股幽然的木香。
许清禾浑身一哆嗦,从陆璞怀里扑腾了出来,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往外跑。
许清禾站在陆璞的一臂开外,急促地呼吸着,目光在对上陆璞的一瞬间,蓄了好些泪水。
说些什么啊许清禾,把你刚才想到的脏话骂出来,拿钱砸他,骂他是男妓,别光顾着哭啊。
许清禾摇了摇头,住唇努力的让自己不哭出声,想了一晚上的脏话怎么也骂不出来。
许清禾憋了很久,才憋出短短五个字:“我不是男妓。”
陆璞第一反应是这又是在闹哪一出?但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揉了揉太阳穴后转身往房里走,“门给你开着,进来的时候带上门。”
许清禾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拉住了陆璞的手,再次说道:“我不是男妓。”
“嗯。”陆璞应下。只要自己不表态就不算给许清禾机会。
许清禾总觉得自己更郁闷憋屈了,因为对方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在沉默和更加冗长的沉默中,许清禾终于在陆璞冷淡的态度下哭出了声。
他紧紧拉住陆璞的手,用他以为的最大力量。虽然对于陆璞来说只是不痛不痒的牵手。
许清禾眼底含泪,颤声吼道:“你就不能把你的傲慢收起来吗?丨我根本不是为了钱陪你睡觉,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和你上床......”
说着说着,许清禾的声音越来越小,陆璞还没有说什么,他自己先不争气地崩溃了。
“我只是想要我应得的钱,那几捧被你踩碎的红玫瑰的钱你还给我......”
陆璞始终面无表情,冷漠地望着依然崩溃地许清禾。他想不明白自己给了他钱,还放他回屋睡觉,为什么他还要在自己门口无理取闹?
“我不会娶你的,只是睡一觉。”陆璞答非所问。
许清禾的眼泪越流越多,陆璞的反应越冷淡,他的情绪就越不可控。
陆璞不在乎他说什么,也不屑去听他说了什么,情绪得不到一个好的发泄点,说出来的话流出来的眼泪
走到了一条死路,被迫重新回到许清禾的心里,将他沉重的身体堵得水泄不通。
许清禾冲出了台阶,丝绸缎子般的夏风打在脸上竟然如刀割般刺痛,他在花园里捡了两块石头,转身又丢到陆璞身上。
陆璞皱着眉头拍了拍自己沾上泥巴的睡衣,“闹什么?”
“我没闹!”许清禾大吼一声,吼亮了隔壁那栋别墅的声控灯。
许清禾一边哭,一边往陆璞面前冲着走,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皱成一团的支票,甩在陆璞的脸上。
“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要我该拿的钱,我都给你,就当是我嫖的你,你才是男妓!”
许清禾一口气说了出来,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后,转身冲进了黑暗里。
那天晚上的后半夜下雨了,雨声很大,落在窗台上的声音就像有人再往他家窗户上丢石头的声音,噼噼啪啪的雷声大作。
陆璞起身去开门,台阶上哭哭啼啼的背影不见了,陆璞心里竟然生出了些愧疚和失落。他为许清禾打开了台阶上的灯,别墅的大门也始终是虚掩着的。
第二天一早陆璞醒过来,房间里漏了一地的水。
昨夜的确在下雨,也的确有人拿石头砸破了他的玻璃,飘了一地雨水进屋。
空气里的雨气还未完全消散,空气里似乎还有露水漂浮,院子里被大雨打焉了的花骨朵怏怏地垂着,露水和雨水沿着花杆滑下,但花叶上的水珠散着水灵灵的光。
第二天,陆璞努力的想让自己不去想前一天的事情,可脑子里都是许清禾那张委屈巴巴的脸蛋。
“陆先生,电话……”
秘书话还没说话,陆璞先追问:“是送花的吗?”
秘书摇头,陆璞眼底的光骤然暗淡了。
“不接。”
晚上陆璞去看望温衍,刚进门便看见温衍又坐在顾辞山怀里,衣衫半褪,白嫩的腰肢落入顾辞山的掌中,而顾辞山的手中沿着腰线探入更深的胸口处。
这一幕让陆璞想到了昨天晚上的许清禾,也是这样坐在他的怀里,娇声和他撒着娇,柔柔嫩嫩的手感怎么摸都不过瘾。
顾辞山着温衍耳朵咳了一下,连忙拉着温衍衣服放下来,又把温衍平放在沙发上,自己坐去了另一
边。
温衍疑惑地眨了眨眼,哼哼一声后,咬住自己的衣角往顾辞山的身边爬,隆起的大肚似乎在身子肩膀一耸一耸的动。。
“干嘛不继续呀?”
陆璞看到这一幕,当即瞪了眼顾辞山,着牙吼道:“温衍!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怀孕了?”
温衍一愣,小脸一红,揪住落到地上的薄毯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知道了嘛......”温衍小声bb。
吃饭的时候,温衍突然拉住了陆璞的手,好奇地问:“哥,你和花店老板怎么样了?平时一大早就精神
奕奕的问要不要买花,今天都晚上了还没个消息呢。
说着,温衍的表情逐渐凝重,“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他们家的花真的很漂亮啊......”
陆璞心虚地抽回手,埋头扒饭。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接温衍的话,也是第一次因为心虚不敢说话。
顾辞山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而次日清晨陆璞开车往许清禾的花店驶去,却发现只有一个老婆婆守在店前,悠闲地晒着太阳。
陆璞手里还提着一袋零食,都是温衍爱吃的,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许清禾道歉,只能笨拙地用哄温衍的法子去和许清禾道歉。
“老人家,店主在吗?”
“说是家里有事来不了,你找他有事吗?”
陆璞把手里的礼物亮了亮,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嗯,我是他朋友,来找他玩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丢掉抑制剂,然后来打架
陆璞抵达许清禾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花店的位置藏在闹市的犄角旮旯里,而他住的地方,也藏得特别深,光是找都花了他好一下午的时间。
狭窄的小巷子弯弯绕绕往里伸展,四周的楼房歪扭的立在路的两旁,没走几步就出现新的岔路口。在两侧布满油污的墙壁上,居民楼里的抽油烟机的口子对着外面,正是做饭的时候,黑漆漆的油烟从陆璞的头顶飘过,与原有的黑垢贴合在一起。
时不时有小孩从陆璞身旁穿行而过,手里揣着两包辣条,包装袋上脏兮兮的污渍难免蹭到陆璞的西装裤上。
陆璞站在这条小路的中间,忍受着脏乱差的小路在他身上染上灰尘,他着牙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因为再走不远就是许清禾的家了。
在走到小路尽头时,陆璞的视野骤然开阔,一栋藏在最深处的老楼赫然呈现在眼前。
白色老楼的表面已经被时间风化成了灰色,楼前算得上宽敞的地盘里种着一颗葱绿的树,但这树的高度却不够越出这栋楼,被关在楼与楼之间的阴影里。
许清禾的房子在最顶层,六楼的高度没有电梯,陆璞接近一米九的高个子与壮实的肩膀,让他几乎是低头弓腰在狭窄的楼道里行走。
可当他抵达许清禾家门口的时候,他家的门居然是虚掩着的,随着微风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陆璞抓住了飘忽的门板,轻轻推开,踏入了昏暗的房间里。
房子很大但却十分空旷,地上摆满了矮小的花盆,有些开了花生了枝,有些就只是一个空盆,他们凌乱的拜访在一起,地上还有连续的泥巴鞋印往房间深处走。
陆璞站在门口,迟迟不敢往里走,现在是他在私闯别人的房子,在没有得到房屋主人的同意便闯入他的私人领域。
陆璞清了清嗓子,“许清禾,你在吗?”
房间里空空荡荡,寂静的只能听见背后的门板正在咯吱作响。
陆璞又喊了一声,无人应答。他转身把背后吱哇乱叫的门关上,接着放下手里提着的大袋零食,小心翼翼地走到脚印前,往脚印离开的方向看去。
无风,门也没有声响,当他停下脚步的瞬间一声虚弱地呼声从房间深处传来。
陆璞再顾不上那些没用的教养,拔腿便往发出声音的方向冲去,猛地踹开紧闭的房门,把倒在床上大口呼气的许清禾拥进了怀中。
昏暗的房间里,窗帘被拉在一起把所有光亮挡在外面,在陆璞踹开门的一瞬间,光线如瀑涌了进来。
许清禾的脸红透了,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不仅湿润了嘴唇还打湿了衣襟。身上的衣服依然是穿的昨天那件,更加脏也更加皱皱巴巴,带着被雨水打湿后特有的气息。
“我、我想水......”许清禾努力的睁开双眸,无神地望着面前模糊的人影。
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却让许清禾想往他怀里钻,心底下意识觉得面前的人是好人。
陆璞伸手贴在许清禾的额上,不光是许清禾失神了,他也被这滚烫的温度烫的愣了一下。
“好难受啊......你的手好、好舒服。”
陆璞心底一颤,脑子里嗡的一声断了线,他想也没想就把许清禾抱了起来。
“去医院,我抱你去医院。”
陆璞双手横抱着许清禾,快步跑出这栋逼仄昏暗的老房子,他再顾不上着巷子里的污垢会不会沾上他昂贵的西装,脚底踩在污水坑里,任脏兮兮的污水在他锃光的皮鞋表面留下黑色的水痕。
许清禾被医生带走了,陆璞疲惫地倒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脸颊上满是汗水,碎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他的心脏已经跳到了最快速,几乎快要跳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