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换个惩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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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老夫人看来，二儿子不会有太高的成就，能帮娘家一把，也算是他有作用了。

于是在老太太的安排下，姜成枫就稀里糊涂地娶了王氏。

他那时虽有心仪的姑娘，但觉着自己祸害了表妹清白，总要负责，便一心与王氏过起了日子。

又过了一段时日，姜成晟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对方便是姜绾的母亲慕氏。

听闻两人也是在宴会上遇见的，姜成晟回府后便让姜家提了亲。

当时的姜成晟实在是高攀了，因姜绾的外祖乃是赫赫有名的清河公，他们这样的门户怎能娶到清河公的嫡女，还是做续弦！

不料姜家去提亲，清河公竟然一口应下，没多久就过了三书六聘，送了不少嫁妆把女儿嫁入了姜府。

姜老夫人可是得意了一阵子，觉着姜家这是要飞黄腾达了！

谁料半年的工夫，姜绾的外祖清河公竟卷入了贪墨军饷一案，全族被抄家流放，险些把姜家一起连累。

从那以后，姜老夫人看慕氏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觉着清河公是故意将这累赘送到她们家来。

可慕氏进门后不久就查出怀上了身孕，姜老夫人也只能歇了休她出府的心思。

再后来边关大乱，北齐攻破燕北直捣燕城，许多贵族被俘，一时间燕北成了人间炼狱。

姜绾母女就是那个时候以身为饵，救下了墨老夫人等人，立下了大功。

后来救援赶到，暂时将北齐人赶出了燕城，但贵族不敢在燕城久留，纷纷劝谏圣上迁都。

就这样，燕城贵族一批批迁往南都，姜家也在其中。

只是姜绾娘亲在救人时受了伤，身子一直没有调理好，根本无法长途跋涉。

姜老夫人害怕走得晚了，落在后头被北芪人追上，便决定将慕氏留在燕城养病，养好了再上路。

姜绾死活不肯离开娘亲，便也被留了下来。

又过了两年，局势安稳了一些，姜成枫就打算让姜老夫人把姜绾母女接回来，可到了姜老夫人门口，他竟听到了王氏的抱怨。

王氏说姜成枫是个八品闲官，一点前途都没有，早知道当年就不选他了。

还说慕氏与姜成晟原配是手帕交，定是早就惦记上了姜成晟，她们下药失败，肯定是慕氏的安排，否则她哪里用得着嫁给没出息的二爷！

姜成枫那段时间本就处处碰壁，听到这些话直接让他崩溃了，哪里还顾得上姜绾母女，甚至对姜绾的母亲也生出了几分怨愤来。

从那以后，他便日日酗酒，将从前的豪言壮志全都抛在了脑后。

可他越是这样，越是被人嫌弃，没有一人再正眼瞧他。

姜青月将几位文士带到他面前，说那几人都与他一样，是有才却不得志之人，他便把那些人当作知己，每日都混在一起。

从二叔断断续续的表达中，姜绾终于得知了一些母亲的过往。

母亲很少与她提起从前的事情，她总是笑着对她说，人要往前看。

二叔躲避她的原因算是找到了，那哥哥姐姐和父亲呢？

其实说起来父亲对她的态度并未改变，父亲不像二叔那样宠爱她，从她有记忆起，父亲就对她很冷淡了。

不喜欢娘亲为何还要娶她？姜绾拼凑出了一块真相，反叫她生出了更多的困惑。

不过她相信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二叔之后打算怎么办？”

姜成枫心中很是迷茫，他其实还是很想做出一番成绩来证明自己的。

“我，我能怎么办？听，听你的，好好去上林院上职吧！”

姜绾笑了笑，又问道：“我送给二叔的那包种子，二叔可收好了？回头拿去上林院，按我笔记上写的办法培育，也许能让二叔在上林院过得舒坦些！”

姜成枫当然记得绾丫头给他带的礼物，其实早就悄悄的种了下去。

“除，除非升官，底层的官吏哪有能过得舒服的！”

“那就升官啊！”

“升官？”

姜成枫现在是半点不敢想，宠溺又无奈地刮了一下姜绾的鼻子，这丫头还真是有点异想天开，像他！

不过他也不好打消小丫头的积极性，只道：“等，等结了果子，第，第一个给你尝鲜！”

姜绾看着二叔暖暖的笑意，忽地想起他从前拎着她手臂打秋千的样子。

将腰间的竹筒拿了起来，她笑着看向二叔道：“好了，该给二叔的舌头放放血了！”

姜成枫见小姑娘竟握着一根三棱针朝他走来，脸都吓白了。

“等……等等……绾丫头，二叔都，都道过歉了……咱，咱换个惩罚方式成不……啊……呦！”

……

让姜老夫人头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以为让二房担下了责任，长子就不会受到影响，不料在兵部衙门忙碌了好几日的平阳侯回来后，带回了一个让她极其失望的消息。

兵部一位员外郎告老，平阳侯看准了这个位置，在衙门兢兢业业，日日早起晚归，就想让圣上看到他的勤勉，好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动一动。

前几天得了风声，说这位置十有八九会落在他头上，于是他更加卖力，在衙门守了好几个夜，就等着早朝这天圆了升职的梦。

不想这早朝，他的确做了回主角，只是众人说得都不是他如何勤勤恳恳，而是他治家不严，苛待家中女儿，生而不养之事！

不但官没升成，还被文景帝狠狠地责备了一番！

长子给圣上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以后的仕途肯定会受影响。

这个消息让姜老夫人瞬间苍老了不少，她实在不解，老天爷为何就不能多给她们姜家一点气运！

而平阳侯听了那些歌谣后心情复杂，他倒没有怀疑是姜绾散播出去的，只以为是竞争对手设的局。

“龌龊、肮脏、无耻、卑鄙！”

这是平阳侯对做局之人的平价。

姜老夫人听得心疾都快发作了，也只能默默咬牙忍着！她总不能告诉儿子，这些事都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