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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围楼“长安居”门前饱经风霜的条石上,三位老人悠然地坐着,他们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丝毫不减那份生活的智慧与从容。老人们闲聊着,话语间流露出对身边琐事的淡淡关心。
“谢锐那老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跑来良洞村这种山沟沟开旅店。”一位老人缓缓开口,眉头微皱,仿佛在努力探寻着什么。
“是啊,是啊。”
另一位老人接口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解,“他以前还是个教画画的老师呢,假期多,将来还有退休金可拿。可偏偏跑来山沟沟里开起了旅店,这地方偏僻得很,有人来住才怪了。”
“对啊,我也听说了。”第三位老人接过话茬,他轻轻摇头,仿佛在为谢锐的选择感到惋惜,“听说他为了开这个民宿,连城里的房子都卖了。如今城里的房价涨得飞快,他这么做,岂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再回城里。”第一位老人缓缓开口,目光似乎穿透了围楼的古老石墙,望向了遥远的远方。
三位老人无法理解谢锐,他城里的房子已卖,没了房子,铁定是不想再回城里了。
“听我家细妹说,他才30岁出头,年纪轻轻,有啥事想不开,非得跑村里来,我们农村有什么可图的呀!”
这时,门口不远路过一个老妇人,挑着装满粪水的木桶。
“阿庆婶,去菜地里淋粪水呀?”
“菜地几天没淋了,今天有空去弄弄,几个在聊啥呀?”
“在聊谢锐老表,将城里房子都卖了,你说他怎么想的,跑来我们山沟沟里开民宿。”
“你们不知道呀?谢锐的老婆已经跟人跑了,闹了离婚,在城里待不下去了呗。”
“原来离婚了!”
“怪不得他在城里待不下去。”
“大石,你女儿不是二十六岁还没嫁吗?小谢虽离了婚,人还算不错,何不考虑一番?”老妇人撮合道。
大石皱了皱眉,摇头道:“他?哎,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山沟里来,哪里还有什么前程可言?若是他能在城里谋个一官半职,或是有些出息,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出息?在这荒凉之地,能有什么出息?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图个新鲜,游玩一番,谁又会真的愿意在这里留下过夜呢?”另一人接过话茬,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可不是吗?就没几个人来,他都快亏空了。”老妇人同意这句话。这小谢不够精明啊,难怪老婆会跟人跑了。
四人正聊着,从长安居出来一人,年龄三十多岁,个子高高的,大概有一米八左右。
他看到众人在聊天,热情地打着招呼:“各位叔伯、阿庆婶,你们聚在此处,可是聊什么有趣的事情?”
众人笑着回应,没有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来人正是谢锐。
他来长安居,是想跟村里人搞好关系,以后饭馆来了客人,能随时随地买些应急食材,比如土鸡蛋、土鸡、土野味等等。
当地政府为了更好地保护修缮本地古民居建筑,将古建筑承包给个人居住和旅游开发。
谢锐学着别人租用了离长安居不远的坎下楼及周围一些荒地,对围楼进行“活化改造”,搞起了农家乐。
他在坎下楼正门“福临门”旁边,划出了一个地方重点修缮改造,其余的只作简单修补。
在围楼房间里贴上复古翻新的材料,铺砌地砖,通水、通电,加设卫生间和厨房,装上空调但不挂于外墙,有了24小时热水和网络,一个现代化的家居空间就出来了。
谢锐花了一百多万,才将“福临门”周围三十多间房子改造完成。
房子弄好以后,谢锐又花了一些钱买了鱼苗放入水库,由于资金紧张,荒地上只种了一些果树苗圃。
快一年过去,也有慕名而来的客人来此游玩,农家乐的收入目前主要来自饭馆“宾悦来”,每天有两三桌的样子。
客人吃完就走,不可能有人留宿。住宿这一块算是哗啦啦地亏钱,整个农家乐的生意算得上是十分惨淡。
做生意不赚钱,这也是村里人为什么要讨论谢锐,背地里都说他人傻钱多。
谢锐与老人们客套了一番,沿着一条两车道的水泥路,来到坎下楼。
开农家乐将近一年时间,谢锐已经投资了140多万元,卖房子的钱及以前的积蓄也花得差不多。
坎下楼租金第一年免费,如今只需缴交两座山头、水库、山脚下荒地及一些水田的租金,每年需要15000元。
他在本地招聘了三名员工,一名厨师月薪4000元,另外各有一名杂工和服务员,月薪2500元,每月的开销也不少。
本来,他以为翻修下古屋,搞个农家乐花不了多少钱,没想到超出预期,要搞成有规模的农庄,这些钱还远远不够。
花了钱也就认了,问题是生意不好。谢锐有时恨不得扇自己几记耳光,当初就不该头脑发热,兴起搞农家乐的念头。如今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不然之前投资全打了水漂,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下去,而且还要办好!
谢锐一路思索怎么搞好农家乐。荒地要合理利用,种上无公害蔬菜,水库的鱼可以搞垂钓,山上的土质适合种植桃树,护城河也可以引水变成活水养观赏鱼.......
“瞄——瞄——”
从一间屋子里,突然蹿出两只动物,一只黑色土狗和一只棕色肥猫。
两只动物,在谢锐来到坎下楼时就在这里,当时都饿得骨瘦如柴,他拿出食物喂养它们,带去防疫站注射疫苗,一猫一狗就跟着他了。
“汪汪汪。”
大黑狗看到谢锐回来,跟着猫一起跳到他身旁,绕着圈子乱转。
“黑皇,怎么了?”谢锐给大黑狗起名黑皇,棕猫叫软软。此时,他察觉到两只动物的异常。
黑皇咬着他的裤脚,拉进了那间屋子。
这屋子比较大,有20多平方米,存放着工人从各间房屋收集的风车、石磨、石盆、石臼、舂米石槽、牲畜槽、木制饼拓板等家具和农村日用品。
黑皇进屋后,松开了谢锐的裤脚,对着一盏只有拳头大小,铜制煤油灯发出“呜呜”声,却不敢靠近。
煤油灯在几十年前的农村普遍存在,当时都是用这种灯照明的。
谢锐小时候家里也曾用过煤油灯,不过储存煤油的地方,是玻璃制造的,眼前这盏煤油灯,可比以前见过的小多了。
黑皇一直叫唤,等谢锐拿起煤油灯查看时才停止。
谢锐抚摸煤油灯,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忽然,黑皇和软软发出粗重喘气的声音,慌张地跑出了门外。
“干吗呢?你们.......”
“呜呜——汪”
“喵——”
谢锐突然感觉手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下意识想丢掉煤油灯,却发现甩不掉,掌心一阵刺疼,眼前一黑。
要是还有人在这间屋子,就发现一个奇异现象,谢锐站立的地方已空无一人,一个大活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一猫一狗返回屋子,显得非常急躁,对着谢锐消失的地方不断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