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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钟离秋死死地拽住蛇皮袋,满脸怒容看着前面三个彪形大汉。
“高天养,你们想干什么?”钟离秋自然认识这个饼干厂门卫。
“钟离秋,我们今天......只求财,又不是求色,你可别不识相,乖乖地配合我们。”高天养阴恻道。
钟离秋斥责道:“你们这是在抢劫,我一喊,你们就死定了!”
“哈哈哈,我们是在抓投机倒把分子。”高天养奚弄道:“真没想到,厂长的女儿沦落如此,这可是我们立功的机会。你乖乖地放下袋子,还有机会逃跑,要不然......”
钟离秋忽然放开蛇皮袋,脸色平静道:“你确定这样做?如果你敢碰蛇皮袋,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一定会喊抢劫,看看谁会被抓进去!”
高天养见钟离秋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又拿不定主意了。
上午曲哥告诫过他,别动歪心思,原本他是打消了恶念的。
可下午值班时,发现上午好几个跟钟离秋说过话的人,脖子上都系着一条非常漂亮的围巾。
他瞬间明白这些围巾,都是钟离秋与那抽过滤嘴香烟的年轻人,倒卖给她们的。
他们两人互相配合,一人去引客,一人看货交货,团伙作案,投机倒把。
他心里十分不忿,为何人家能抽过滤嘴?还不是投机倒把赚的钱?
既然他们做不正经的勾当,去抢了也没多大事,他们也不敢声张。
临下班时,他找借口说去筹钱,先一步翘班。然后找来平时结识的2个“游街子”,黑吃黑来了。
眼下钟离秋放开了蛇皮袋,他反而踌躇不决,不敢去动那袋子。
“怎么?不敢吗?我也不怕告诉你,里面是从供销社买的布匹,发票俱全,你抢了确实能做几件衣服,但只怕会蹲号子!”钟离秋讥讽道。
“住手!”正在此时,曲斌满头大汗跑了过来。
刚停下脚步,曲斌指着高天养骂道:“上午我跟你如何说的?你特码当耳边风了?”
“曲斌,你特码的别用手指来点我,你不就是比我年岁大了点嘛,有什么资格来管我?”高天养扯着嗓子叫道。
“曲哥,别拦他,让他动蛇皮袋试试,今天就让他进号子里过夜。”
谢锐来了,他正巧听到刚才两人的对话。
他不仅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根大棒槌,身后跟着两名身穿制服、戴着红袖章的巡查员。
“兄弟,别,别这样。”曲斌以前在部队待过,有点见识,“我叫他们向钟姑娘道歉。”
钟离秋见谢锐身后跟着巡查员,脸色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名巡查员问道。
“误会误会,发生了点口角,我这就让他们向这位女同志道歉。”
曲斌忙陪着笑脸,接着期期艾艾朝谢锐道:“来之前我去了一趟供销社,从我三妹那里得知,你们会去厂里领那批饼干,我特意过来帮忙。”
“你们说误会就误会?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打开看看。”
“算了,都是饼干厂的职工,两位大哥辛苦了。”谢锐给他们散烟。
巡查员一见是带嘴的,迟疑了一下接过来。
谢锐向钟离秋招了一下手,钟离秋从兜里掏出发票,递给巡查员。
“中午在供销社买了布匹,数量多,被人误会了!两位同志看看。”
巡查员接过发票,又见钟离秋打开了蛇皮袋口,果然是一些布匹。
他们接了过滤嘴,见谢锐会来事,装模作样瞥了一眼发票,也就没去祥细翻找蛇皮袋。
“大家都散了,别聚一起,影响不好......”
巡查员来得快去得也快。巷子里一下子谁都没有说话,静悄悄的。
曲斌首先打破了宁静,柳眉倒竖道:“高天养,钟姑娘放了你们一马,还用我教你,应该怎么去做吗?”
当钟离秋拿出发票,看到蛇皮袋里的布匹,高天养整个人就焉了。要是刚才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抢夺,如今……想到这种后果,顿觉毛骨悚然。
“对不起,钟姑娘,是我们冒犯了你!请你原谅。”三个彪形大汉,对着钟离秋鞠躬道歉,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只是帮我朋友看看袋子。”钟离秋冷漠道,她平时比较和善,但想起刚才的凶险,也不得不硬起心肠。
谢锐随意道:“算了,你们可以走了,至于上午说的那事,你的态度和行为,我无法和你合作。”
“曲哥?”
“别问我,你真太让我失望了,你回厂里申请一下调班,我们以后也不太适合一起共事了。”曲斌痛心疾首道:“高天养,再送你一句话,盗亦有道,行有行规,希望你以后别再犯相同的错误。”
“多谢曲哥!”
曲斌挥了挥手,看着远去的三人,扫了一眼蛇皮袋,小声嘀咕:“这么蠢,活该被人给玩死。”
谢锐微微一笑,给他递上一支“双喜”,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他吐出一口烟圈:“曲哥,今天的事谢了!”
“兄弟,是我没做好,幸好没出事。”曲斌点了点蛇皮袋,意味深长说,“巡查都来了,你们就不怕玩脱手吗?”
“你三妹不是在供销社上班吗?你猜伍姨会眼睁睁看着离秋出事吗?”谢锐会心一笑。
曲斌点点头,抓了抓头发,嘿嘿笑道:“兄弟你今天的情义,我也领了!上午说的事……”
“25块一件,其余由你自己决定,曲哥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我信你。”谢锐非常爽快道。
曲斌瞄了一眼蛇皮袋,问道:“这蛇皮袋里还有多少件?”
“五件。”
“好,我全要了,还好我去三妹那里借了点钱。”曲斌呼了一口气。
“曲哥,我们既然合作,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你确实周转不过来,以后都可以先领5件,再多我也承担不起了。”
“那我呢?我可以领多少件?”钟离秋美目婉转,不满道:“你将军大衣都匀给曲哥了,怎么就不想想我?”
“你?帮老弟数钱,掌管钱袋子就行。”曲斌开玩笑道。
“曲哥,你也不正经了。”钟离秋娇叱道。
“哈哈哈......”
“好了,我们先去取回牛车,然后到饼干厂领走那批饼干。”谢锐望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钟离秋。
“曲哥,那5件你想拉到哪里?”
“这次先拉去饼干厂,下次的就要放到家里了,接下来,我就指望这些军大衣过个好年咯。”
他心中有数,这种军大衣在冬天时很紧俏,特别是在年前,别说25元,28元都会很抢手的。
从谢锐与钟离秋的对话中得知,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售卖军大衣,只要操作得当,价格还可以往上涨一涨的。
他定了个小目标,只要春节前,让源城的200多人穿上这款大衣,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曲斌能赚多少不知道,谢锐肯定会发财。
虽然他进货价格不低,但是物价相差几十倍,况且他也不差钱,21世纪的银行账户里,还存着一百多万现金呢。
当然,对于那些亿万富翁来说,谢锐这点钱,连人家的零头都算不上。
谢锐赶着牛车,很顺利地从饼干厂领回饼干,拉到了供销社。伍姨已吩咐人清空了一个柜台,从明天开始,钟离秋就可以在供销社的柜台,出售这一批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