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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兄弟,那批货......”官兆牛嬉皮笑脸道。
谢锐见官兆牛的样子,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总共有20套,不过,也有人想要,已经答应对方了。”
“谁也做这个?”
“这个......”谢锐含糊了一声,道:“我有一个源县的朋友,在三江市时曾合作过的。”
源县的朋友?
只要是源县的,以前就做这行,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官兆牛心思活络想道。
“能匀给我多少?”官兆牛眉间阴骜顿生,低声道:“这次不会不给老哥合作的机会吧?”
“哪能呢,既然跟你说过,多少也会匀给你。”
“老哥我可想要10套......”
官兆牛吸了口烟,竭力收敛着话声中的情绪:“或者,老弟将20套都给我。”他吐出来的话,感觉是冷冰冰的指令,有一种志在必得的意思。
谢锐摇了摇头,忽然叹了一口气说:“20套,太多了,这些大件东西可积压不得,不然我的资金就会没法周转了。成本高,我也没有办法。”
“老弟,你放心,我可以钱货两清。”官兆牛十分大气道。
谢锐作思索状,片刻后叹道:“官厂长,要不我先给你5套,先应付那些有意向购买的熟人?”
“没有货在手,我还没有联系需要的人。你的四大件都是牌子货,根本不愁没人要,老弟爽快点,这次直接给我20套。”官兆牛冲口而出道。
“20套你能货款两清?”
“是,只要这次20套的货都给我。”
官兆牛之所以这么急切,也准备了货款,那是背后的人给予了很大的支持。
不仅是资金,她还吩咐稽查队准备来一次大行动,以此配合这次官兆牛的生意。
“官厂长,我刚才说货的大部分已经匀给别人,只是那个朋友资金不足,你能货款两清,那肯定选择你合作。不过,给我一中午时间,先处理失约的问题。”谢锐摸了摸鼻子道。
“那感情好。要不,兄弟,我去给你说说。”官兆牛皮笑肉不笑道,“我去叫他让给我,不会让你为难。”
“那倒不用,报上你大名,他应该就会识趣的了。”
官兆牛听罢,心情贼爽,随意道:“我一次进货20套,那价格能不能再少一点?”
“这个.....确实没办法,货物成本高,上面也只给我这价格。”谢锐表情肃然,摆手道,“我也是给人跑腿而已。”说完意味深长地望着官兆牛。
官兆牛听出了谢锐的话,心中暗自思量,这位的背后,果然隐匿着势力,而且是那种不能招惹的地区级大人物。
这份认知,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将他心中那点蠢蠢欲动的念头彻底浇熄。
官兆牛对进货价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只要他占有了源县的市场,加上后面的人保驾护航,价格的制定权,无疑将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已经卖出了四套“四大件”,知道这些大件很受欢迎,价格还是可以往上涨不少的。
“那我去处理事情,回来商讨细节。”谢锐压低声音道。
官兆牛呵呵一笑:“痛快,我等你。”
谢锐离开饼干厂时,拿出电子表,心道,这次应该不用扯大旗。电子表改天再送给姜枫澜。
他没想过直接找上她外公,只是想着保持联系,以后有事登门有个说法而已。
谢锐在街上兜了几圈,没有发现跟踪的人,他这才到矿产所,找到陈展岳和邓清,再次合计了一下,然后回到了饼干厂。
官兆牛见他事情处理好,十分开心,邀请谢锐下馆子。
经过观察,谢锐见官兆牛脸色没有异常,便知道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特别是官兆牛透露说,完成这次交易后,县里稽查队会有大动作,让他注意云云。
谢锐便知道一切计划都算顺利。两人便敲定了交货地点,非常和谐地吃了一顿饭。
当天晚上,夜色黑漆漆的。
郊外的社背村,谢锐在出租屋里,听到了远处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
他迎出门外,就见到官国富带着两人,从拖拉机上走下。
“谢先生。”
官国富身披军大衣,裹得像一只大粽子似的。
“天冷,进屋暖和下。”
谢锐看了看村头,发现邓清的弟弟邓楚,没有发出警报的暗号,热情地招呼几人进入出租屋。
“谢先生,我们还是不闲聊了,我爸还等着我呢。”
“也好,改天再聚也不迟。”
“对对,到时我请你国营饭店。”官国富说着,提过来一条蛇皮袋,里面装着的全是崭新“大团结”。
谢锐知道官氏父子不会耍花招,也认真地清点了数目。16600块钱,一千多张崭新的大团结,分成了17捆,大概有十多斤。
这年代最大面额是十块钱,这里有一万多块钱,看上去也挺多的。
谢锐收了钱,也带着他们去清点好“四大件”。
20块梅花表用一块布包着,其余的分放在两间屋子,官国富带着人搬到了拖拉机上。
看着拖拉机灯光渐渐远去,谢锐提着一蛇皮袋,带着一万多块钱巨款来到村子另一边,他要连夜赶回村里。
源城到良洞的沙尘路,谢锐已经走过多次,也蛮熟悉的了,但今晚是第一次赶夜路,特别是带着巨款,心里还是有点犯憷的。
1979年,如今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基本不会出现半路打劫的,夜晚黑漆漆的,谢锐开着拖拉机,唱着歌儿壮胆,终于回到开昌楼。
刚回到家里,谢锐就将装满钱的蛇皮袋藏在了二楼。
他刚从二楼下来,便见到刘松勤坐在了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六叔,打扰你睡觉了。”
“你小子,怪不得要拉我来这里住。原来你是让我照看小思呀。”刘松勤笑眯眯地小声调侃道。
“六叔,也不是故意瞒你。我在城里做了点小买卖。”
谢锐倒是很光棍,实话实说,直接言明在投机倒把。
“我不干涉你做事,你记住,做什么事都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伤天害理的事咱们绝对不能干。”刘松勤义正言辞道。
谢锐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轻声道:“您老人家尽可宽心,我怎会干那等伤天害理、有违良心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