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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立知道自己那阴火既粘稠肉眼又无法看见,一旦沾到人身上便甩也甩不掉,灭也灭不了,非得烧到皮焦肉烂,最后全身化作灰烬不可。
时飞阳伸手一抓,便给全部摄去,再一搓一搓,便将其全部毁去。
这让吴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
他嘴里骂骂咧咧,又去头上扯掉一绺头发,送到嘴里嚼碎了,两手快速掐诀施法,接着向前一推,立即生出大量红色火星打过去。
时飞阳看他这是在透支生命施展禁法,放出这些火星,又在火星上面附着那些看不见的阴火,便屈指弹出一朵他自炼的太虚煞火。
太虚煞火,是黑褐色的,很不起眼,飞出去之后,其中的罡煞元磁之力立即让所有人的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竖起,手里的东西都要被强吸过去。
麻冠道人司太虚攥住手里要飞走的藤杖,心中震惊无比。
吴立那四个徒弟先前放出飞剑要逃走,之后司太虚从天而降,他们重新落回来,但飞剑没有收回去,就悬在身前护身,这时候全都如被强磁吸引,直要凭空飞去,四人急忙掐诀相抗,怎奈吸力太大,四口飞剑全都不受控制地飞向火花。
那朵太虚煞火把吴立喷出的火星,以及无形的阴火,还有这四口飞剑全都吸到一起,相互一碰,立即轰然炸开,爆成一大团直径丈许的火球,接着在时飞阳的操作下,散做千百点火星,反向席卷吴立!
吴立的阴火还有四把飞剑,都成了太虚煞火的“灯油”,助长其威力,吴立见到大量火星迎面打来,急忙施法抵挡,在面前建立起法术屏障。
然而他的法术只让星火被略挡了挡,随即熔穿消散,接着齐往吴立身上涌去,“呼啦啦”又烧成一大团火焰,将吴立包没其中。
吴立掐诀施法抵抗烈火焚身,同时直往天上飞去,想要借助云层罡风将煞火磨去。
只是这东西名为“煞火”,实际上内里是罡煞齐备,受九天罡风吹拂,又生出别样的感应,原本黑褐色的火焰开始出现赤橙黄绿青蓝色各色彩光,一时间将大片天空都照得光怪陆离。
吴立的四个徒弟看出不好,见众人都扬头望天,以为时飞阳没有防备,相互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出手,各自拿着个小旗,抢占四象方位,随即隐身,布置的仍是那两仪奇门阵阵法,要把时飞阳三人全部困在里面。
时飞阳对奇门术数的造诣远在朱常源之上,一步迈到一名弟子面前,一巴掌抽在脸上,当场打得对方“哇”地一声,扑街倒地。接着他再向左后方退去,一步迈到第二个弟子身前,又是一巴掌打翻……
连续四个大嘴巴,四人全部被打得满口鲜血,倒在地上,只觉得头昏脑胀,天旋地转,这几下连元神都打得震荡不稳,一时间都爬不起来。
司太虚口叫“手下留情”,四个字喊完,时飞阳已经打完了,他见司太虚举起藤杖,前端已经喷出黄烟,他直接一步迈过去,劈手抓住藤杖,司太虚施法,那藤杖忽然变软,毒蛇般缠绕他的手臂,前端宛如蛇吻,咬向他的脖子,同时旁边他那徒弟干神蛛身上也飞射来一条晶白蛛丝。
时飞阳强行夺过藤杖,又反手把干神蛛射来要缠他脖子的蛛丝抓住,身子快速后撤。
这时候司太虚已经怒喝着,放出飞剑斩来,时飞阳丝毫不顾及被他剑光削断手腕,用藤杖去缠绕他的飞剑,强行压制住剑光。
司太虚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厉害,生怕飞剑被夺,连喷真气,只听得一阵裂帛声响,他那藤杖被自己的飞剑切割得断成十几段,里面的黄烟全都涌了出来,他还要掐诀催动黄烟涌向时飞阳。
时飞阳双手连挥,用得天书妙法,把他这些黄烟全都吸摄到掌心,凝成一颗豆粒大的黄色珠粒,屈指弹向自己的弟子干神蛛。
他知道自己黄烟厉害,厉声大喝:“云儿!快退!”
干神蛛也知道师父的黄烟厉害,慌忙逃跑,早被黄珠打中,“嘭”地一声,重新炸成一团黄云把他罩在里面,同时胸口一轻,有东西被隔空扯走,这一下惊得心往下沉,急忙想要抢回来,却被黄烟罩体,如同深处沙尘暴中,尽是无数细密的黄尘,尘土之中又有看不见的阴火,既是火烧,又有土磨,就要被压扁、焚烧、磨烂,化作飞灰,幸亏是师父的宝物,被及时收了回去。
“哇!”干神蛛吐了口鲜血,跌跪在地,这下已经受了重伤,抬头再看,时飞阳手里抓着个亮晶晶的大蜘蛛。
干神蛛本名干云,这蜘蛛是他三世爱侣,因被仇敌所害,投在了蜘蛛身上,这妇人性情偏激,又十分善妒,平时就附在丈夫胸口,哪里也不肯去,若是见到陌生人,尤其是女性,她都要显现出来,宣誓主权,有时候高兴了也会现身,抱着丈夫亲几口。
她投身的这个蜘蛛是洪荒异种,也有千年道行,所吐蛛丝十分厉害,她平时用蛛丝暗算别人,几乎百发百中,一旦被其缠住,立刻如同中了捆仙绳,手足四肢全被死死勒住,非得示弱服软,苦苦哀求她才能放过。
今天她用蛛丝来暗算时飞阳,算是踢到了铁板上,先见时飞阳空手抓住蛛丝,她还以为得计,心道你这少年不知厉害,待我将你捆绑了手足,倒吊在树上,让你好生忏悔罪过。
她却不知时飞阳早已经看穿她的底细,也不知用的什么法术,不但蛛丝未能将其缠住,反而把她强行从丈夫胸前拉扯过去。
时飞阳手里抓着脸盆大的蜘蛛,全身晶莹剔透,宛如水晶雕刻而成的工艺品,八足挥舞,前面两根螯钳最长,直来挖向时飞阳的眼睛,才刚伸出去,被时飞阳抓住螯钳,生生掰了下去,接着八条长腿,也被扯下,离体而去,只剩下头胸腹部,圆滚滚,胖乎乎地。
时飞阳要把“蜘蛛彘”,丢在地上,这蜘蛛却不知好歹,张口往他脸上喷毒烟,他便用那根螯钳刺穿蜘蛛的肚子挑起来……
“不要!”干神蛛吐血跪地,忍不住出声哀求,“恳请手下留情……”
从吴立四个弟子出手偷袭,到干神蛛开口求情,前后短短十几秒的功夫,时飞阳摆弄蜘蛛期间,姜庶放出断玉双钩跟司太虚斗在一起,天上的吴立被太虚煞火烧得大声嚎叫。
吴立已经变成个火人,全身裹在一团五彩斑斓的火焰之中,从东飞到西,从南飞到北,只是无法摆脱火焰焚烧,这时候真气已被烧穿,开始灼烧皮肉,痛得惨叫连连。
司太虚先前看朱常源出手,以为他们是东海翼道人耿鲲的门徒跑来中土搞事情,后面看到时飞阳出手,只是觉得深不可测,远远超过自己,但具体是什么路数一点也瞧不出来。
这回看到姜庶出手,司太虚立刻认出来这是天都明河的嫡传手段,不但剑法一样,还有太乙神雷!
他原先纳闷,不知道双方因何起了冲突,他知道吴立性情刚愎自用,徒弟也都个个是惹祸精,平时已经很不以为然,与人发生冲突,他都会先问其中原委,论断对错,若错在吴立,他便要劝其退让,不能仗势欺人。
这回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急忙用飞剑将断玉钩格开,高声大呼:“姜道友!是姜道友回来了吗?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姜庶微微吃惊,将断玉双钩召回,板着脸问:“伱有什么话说?”
司太虚看着姜庶,神情有点复杂:“是姜道友吧?当年赫赫有名的伏魔真人?天都明河二位老祖的衣钵传人?”
姜庶点头:“你也知道我?”
司太虚望了望从天上裹着五色火焰一头扎下来的吴立,跟时飞阳说:“还请道友高抬贵手放过吴道友,这金鞭崖我们让给你们便是。”
若是姜庶上来就提出来跟他们要金鞭崖,他自然不能同意,吴立更是会直接骂骂咧咧地一剑砍过去。
可现在自己一方一败涂地,再斗下去,满门都要被人斩杀干净,根本没有不让的余地。
原著中司太虚是个有些谨小慎微的旁门散仙,从不为恶,反而还带着徒弟积修善功,为人也还算不错。
时飞阳这次来本也没打算大开杀戒,毕竟他帮着姜庶来拿金鞭崖也不是特别理直气壮,听他出声讨饶,便挥了挥手,将太虚煞火收回。
吴立已经被烧得全身漆黑,皮焦肉烂,一头扎在溪流里背过气去。
司太虚叹了口气:“姜道友回来要拿金鞭崖,直接上门找我们说便是,何苦闹到这般田地!”
时飞阳说:“我算出这里埋藏着一件宝物,费了好大劲推算出具体方位,刚开始挖掘,他们就来争夺,出口不逊,还先放出飞剑要杀我们。你们自己非要找死,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司太虚和吴立早就听说朱梅、姜庶师兄弟要继承师父遗志,拿回先师故居,开创青城派,心里早有准备,准备等对方找上门来时候,有理讲理,没理斗剑,总之经营多年的洞府不会轻易让出去。
金鞭崖上两个洞府虽然是天都、明河开辟,但青城山自前古时期就有仙人在此修行,好多处遗址,这金鞭崖是财神赵公明藏鞭之所,上面的主人轮换了好几批,天都、明河也是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改建。
这里的归属权真要细掰扯起来,司太虚他们也有得说。
但现在他们是彻底没得说了,再说就要性命不保,满门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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