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身份是自己给的

“多谢裴师兄。”

身材矮小的猴脸师弟眼见自己的灵田得到了灵雨灌溉后，心服口服的将三块下品灵石交到了裴道野手里。

收起灵石，裴道野脸上也多出几分笑意：“你这灵田不错，就算不用我出手，你这一次的收成也肯定稳了。”

“那哪能，没有裴师兄出手，我心里还是不放心的。”猴脸师弟笑着恭维道：“师兄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

“不了。”裴道野摆摆手，叹口气道：“你也知道的，云竹峰那边还需要我赶过去，我收拾收拾就得过去。”

一听他这么说，猴脸师弟又同情又感动，没想到裴道野竟然把他的事排在了那位林师姐前面。

思忖片刻道：“裴师兄这几天要是有时间跟我说声，大方他们也有点这方面的意向，等我确定好了就跟您说。”

“好说好说，灵田的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裴道野也顺着对方的话说。

但显然这位猴脸师弟当真了，满脑子盘算着如何劝说大方那些家伙。

半个钟头后。

裴道野的身影出现在云竹峰。

比起昨日的沉重，今天心情出奇的好，甚至脚下都轻盈了不少。

布置好药田后。

他随手往嘴里塞了点肉干，便开始老老实实的盘腿打坐，手中也多出了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灵石。

《小灵雨诀》实际上作为植修法门，没有任何攻击用处，但对于他们这些杂役弟子而言，却是抢手货。

能不能修炼出一门技术，也关乎着大家能不能从底层杀出来。

事实上，也因为《小灵雨诀》的不具备攻击性，所以很少有杂役愿意花费大量时间放在打坐上，比起照看灵田等繁冗的杂物，打坐这种消磨时间的事可以说是太奢侈。

裴道野往年跟绝大多数杂役弟子一样，每日忙着将收成提升到合格线上，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修炼。

这也就养成了他拼着在凌晨修炼的习惯。

尤其是觉醒了每日结算修行面板后，他在打坐修炼上花费的时间显然大大增加。

他很清楚，在没有瓶颈的情况下，修行才是他的出路。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修真世界中，他深刻体会到，修为哪怕仅仅只是间隔一重天也是天差地别。

张铁敢在杂役院张扬跋扈，就是因为他是练气境第三重天，而且无限逼近第四重天，放眼整个杂役院，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如果自己是第四重天，他断然不敢像昨日那样对待自己。

练气第四重天是杂役院飞升的关键，只有摆脱了杂役弟子的身份，他才算有资格正式踏入修真界。

而那之后，筑基又是一道门槛。

灰蒙蒙的云雾不断在裴道野的手中延伸出来，四周禁制中散发出来的一缕缕灵气源源不断的汇入。

这一次，裴道野明确感受到，水雾汇聚的速度比他在杂役院要快上许多。

昨日心惊肉跳的修行，让他忽略了很多细节。

而今日，这些丝丝缕缕的灵气犹如雨丝连绵不绝，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让他品味良久。

“一滴雨水对于苍天大树而言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一只小蚂蚁来说可能就是全部。”

裴道野猛地惊醒，天色已经渐晚。

“今日还要去领月供，不能耽误了时间。”

说着收起灵石，连忙起身。

却发现小腿因为长时间盘坐已经发麻，只能急忙敲打腿部肌肉，随后踉踉跄跄的离去。

……

裴道野赶到杂役院库房的时候，天边的余晖刚好彻底落幕。

负责发放月供的壮汉师兄冷冰冰的盯着他：“你可知今天是发放月供的日子！你竟敢让我在此处等你……”

裴道野不慌不忙的抱拳，却“不小心”从袖中掉落了一块铁令。

“林”字明显的很，以至于壮汉师兄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生硬的放缓了语气，有些心惊肉跳道：“莫非……是云竹峰的林师姐？”

裴道野连忙小心的将铁令收回，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还请师兄不要声张。”

随后苦笑道：“我这不是《小灵雨诀》突破到了第三层了吗，所以……”

他摊了摊手。

点到为止。

壮汉师兄闻言，脸部肌肉顿时扯动了几下，再也不提他迟到的事，麻溜的将月供划去。

“你清点一下，按照你上次的收成，加上提成，一共是十一块半下品灵石。”

裴道野扫了眼，从中抽取了一块出来，懂事的递了过去：“今日是我错判了时间，让师兄久等，本就是我的不对，还请师兄笑纳。”

壮汉师兄微微挑眉。

本想伸手去拿，可又有些吃不透裴道野和云竹峰那位的关系，干笑着伸手，将灵石推了过去，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师弟这是什么话，云竹峰事大，你迟点便迟点了，没事的，收回去吧。林……云竹峰不好相处吧？”

裴道野连忙摇摇头，一副后怕的样子：“单单只是去云竹峰的路上都把我吓得一身冷汗，那么多剑仙……唰唰飞着。”

壮汉忍不住哈哈一笑：“你日后若是能突破到练气第八重天，也能御剑飞行，如此上天遁地，才叫潇洒……亏你还是我玄山门的弟子，还这么坐井观天。”

裴道野回以苦笑：“我哪像师兄这么见多识广。”

壮汉难得笑容多了起来，往日对杂役弟子都报以冷眼，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道野见过师兄。”裴道野连忙作揖，像是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名册。

壮汉脸上的笑意忽然加深，点点头赞许道：“我叫孟海，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外院的事我管不了，不过这杂役六分院内，师叔不甚管事，我跟另两位师兄弟负责大小事宜，有些事还是能安排得了的……

云竹峰那边既然找了伱，你势必来回往赶不方便，有些事我这边便替你做主，那些繁琐的检查直接给你省了，你用心做事。”

裴道野闻言神色大喜，这可省了他不少事。

连忙谢过。

孟海摆摆手，不以为意的淡淡笑着。

等裴道野离开后，他伸手将名册微微掀开，只见里面放了一块亮晶晶的灵石，眯起眼玩味道：“这小子有点手段，若是日后真能哄对了那位林师姐，进入外院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到时候就换做是我巴结他了。”

他重新翻开名册，在裴道野的日常检查上果断勾打了一个“优”，免除一切琐事。

莫长老不管这些事，有些大权便落在他们手里，单单一個“优”字就能给裴道野省出不少时间。

这份“交易”，裴道野完全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