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狸猫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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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汐月没说话，她歪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一样，眸底那一丝一直燃烧着的火苗，熄灭了。

她一直想要变强，想要得到力量。

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和希望能帮上凤惊鸿，还有就是得到自己亲生父亲的认可。

她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儿，她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在里边扮演者怎样的角色，更知道自己的母亲猝然离世和现在这个嫡母嫁过来跟自己这个父亲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但是她自小无人疼爱，唯一的安慰就是偶尔过年能和自己的父亲同桌吃饭。

宁汐月内心心底还存在着一丝期望，或许父亲是爱自己的，或许父亲心里有自己，只是如今被这个所谓的继母迷惑，所以才有了自己的境遇这么悲惨。

但是现在的事实告诉自己，并不是。

自己的父亲不爱自己的母亲，所以也不爱自己。

挣扎这么久，做了这么久，接过到了最后才认清楚这一点，心里不可言说的那丝希望破碎。

宁汐月眼神彻底暗淡下来。不自觉的跪直了身子，目光淡淡的略过自己的父亲。

似乎是放弃了挣扎，等着皇帝最后的审判。

皇帝封赏自己的女儿，但是受封对象的父母1却百般推诿，饶是大庆绵延几百年，这还是头一例。

庆帝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一方面是觉得宁家人不识好歹，一方面心底到底也存了个疑影。

君北澈将目光投向宁汐月，这个时候外人插嘴是没有用，到底是宁家的家事，即便她是皇子，这样贸贸然的开口，也没有什么说服力，而且于理不合。

只要宁汐月解释，愿意表达自己的意思，那么君北澈就有立场和借口插话，左右这场闹剧。

但是无论君北澈怎么看宁汐月，暗示她，宁汐月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想起宁汐月的身份背景，君北澈也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

事情关系到宁汐月，君北澈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且他本来就看宁汐月不顺眼，如今宁汐月受封不受封，他都无所谓。

看着毫无动静的宁汐月，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话语，庆帝沉默片刻，看着宁汐月说道：“宁汐月，你可有什么跟朕说的？”

宁汐月跪在地上，摇了摇头。

什么话都没再说。

庆帝说道：“既如此，那么朕就.....”

宁老爷子和宁夫人连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不，陛下，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凤惊鸿大声说道。

石破惊天一语，让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

君北寒瞳孔微缩，似乎是没想到凤惊鸿会插进来。

君北澈也是大吃一惊，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凤惊鸿指着宁老爷子夫妇二人。

眼光凌厉，竟是一改之前的温润好说话，身上是从未见过的肃杀之气。

“他们夫妇二人，蛇鼠一窝。宁老爷子坑害自己的嫡妻，不惜换下自己生的孩子。”

“汐月哪里是宁夫人的孩子，她分明才是嫡女！那个如今在庙里被高人带在身边的人，才是宁夫人的亲生孩子，那个庶女！”

一语如同陨石坠地，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老爷子站了起来，指着凤惊鸿大声斥责道：“我们宁家的事儿，何时需要你这个外人在这儿添油加醋胡说八道！”

“她没有胡说八道.”宁汐月站了起来，将凤惊鸿挡在身后，和自己父亲对峙着。

“当年的事儿，到底如何，我的身份如何，想必父亲和大夫人心知肚明。我那嫡姐生下来就备受宠爱，长大后被高僧带在身边修习佛法，而我....”

宁汐月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而且还不足月就被丢给乳母，今年我一十八岁，连及笄礼都没有！父亲，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可会梦到我的母亲，可会因为我的境遇而对我愧疚？！”

宁老爷子一时间之回答不上来，看着宁汐月手指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放肆！”庆帝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你们当皇宫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由得你们想怎么就怎么？”

“陛下息怒！”

所有人哗啦啦地跪了一群，宴会也就此终止。

“你说，”庆帝指着凤惊鸿，“你来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凤惊鸿沉吸一口气，看着庆帝，给了宁汐月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将所有的事儿娓娓道来。

庆帝听完脸色晦暗难辨。

当朝的所有臣子都倒吸一口凉气。

宠妻灭妾的大有人在，在朝为官的有多少人家里没有宠妾的？

但是像宁老爷子这么离谱的，还真是头一例。

“宁大夫，你怎么说？”

庆帝将目光投向宁老爷子，缓缓问道。

宁老爷子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回陛下，望陛下明鉴，老臣之心日月可鉴，怎么可能行如此不轨之事！”

宁夫人也跪下来哭嚎，“是啊陛下，汐月是臣妇所出千真万确，万不能像她所说。”

“而且，”宁夫人怨毒地看着凤惊鸿，眼神里满是愤恨，“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府上的事儿，一听就是编造的。凤姑娘即便是你再怎么不如意，也不该编排长辈啊！”

接着又将矛头指向宁汐月，“我是你的母亲，当年生你的时候为了感念先夫人的恩德，才将你贬作庶女，为何生出如此大的怨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宁汐月你如此不顾人伦，是会遭天谴的！”

宁汐月看着大夫人，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忽然留下了眼泪。

“你说你是我母亲？”宁汐月看着宁夫人，“那么我请问我亲爱的母亲，我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宁夫人一顿，有些答不出来。

随后灵光一闪接着道：“当年你刚出生就被抱走，母亲还没有好好地看过你....”

“别装了。”

凤惊鸿可不吃这一套，她看着宁夫人淡淡地说道：“当年接生的婆子丫鬟还有参与换孩子的仆妇你不可能全杀干净，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孰真孰假，自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