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说不是呢?”霍老夫人难得一笑,轻松地说道:“以前日子不好过,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别笑话谁。”
周女士咬了咬牙,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她转眼看到两人身后的那支步摇,目光转了转,似乎有了想法。
许清岁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瞬间就明白她有坏心思了。
她侧过身,将那支步摇彻底露出来,她微笑着问道:“我听婆婆说,这支步摇以前是公公送给她的,怎么会在周女士的手里?”
“是吗?”周女士故作惊讶地说道:“我只知道这支步摇是谦哥送给我的,什么时候送给姐姐了?”
“你以前不知道,现在总知道了吧?你开个条件吧,怎么样才愿意割爱,这支步摇我们要了。”许清岁强势且淡定地说道。
连一旁的霍老夫人都对她刮目相看,以往她对许清岁的印象就是这个女人很温柔,甚至有些软弱,她之所以不喜欢她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在许清岁的身上恍惚看到了姓周的影子。
但刚才许清岁刚硬的表现,让霍老夫人重新改变了看法,认真说起来,她其实并不真的了解她。
周女士愣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说道:“霍少奶奶,我的东西不卖!就算卖也不卖给你们家,什么条件都没用!”
“是吗?”许清岁不慌不忙地说道:“现在是给你好好谈,你知道的,霍家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能得到手,之前我婆婆只是不想和你计较,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我婆婆,也没有她那么宽宏大量,如果周女士不相信,我们可以走着瞧!”
周女士怔住了,她的心底开始发慌,因为许清岁说的是事实,霍家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如今的她没有了霍谦的保护,拿什么和霍家抗衡?
霍家要收拾她,就像收拾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就像这个女人说的一样,霍老夫人也许是看在霍谦的临终遗言上不和她计较,可是她的儿子和儿媳可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如今她想要不惹事上身,就不得不低头。
周女士想通了之后,笑容顿时就变得和气了起来:“不过是一只点翠步摇罢了,你们想要就送给你们。”
周女士说完,找来工作人员,打开展柜,将那支步摇包装了起来,而后她交到了许清岁的手中。
“霍少奶奶,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日的事情还请不要告诉你家先生。”
周女士其实也很担心,霍氏集团的现任总裁会找她秋后算账,毕竟老一辈的事情,霍老夫人想必遵守了诺言,没有告诉她的儿子。
否则这么多年,她也不会过得如此舒心。
但如今被霍老夫人的儿媳发现了,她就不敢确定这个儿媳会不会传达信息,因此她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去讨好。
否则今日这支步摇她也不会轻易地交出去。
许清岁拿过步摇,面对周女士的恳求,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直接答话。
周女士顿时就急了:“行还是不行,还请给个准话。”
“那就要看你今后的表现了,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说出去,但是如果往后你敢再冒犯我的婆婆,作为晚辈,我一定是会护短的,到时候说出去些什么,还请周女士不要介意。”
“你!”这种被人威胁的滋味让周女士很不好受,她憋着口气点点头:“好,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放心,我不会再去主动招惹霍夫人。”
从展厅里出来,许清岁将步摇交给霍老夫人,她抱歉的说道:“霍夫人不好意思,刚才那种情况我也能自称是您的儿媳了。”
霍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今天是我该谢谢你,其实认真说起来,你也确实是我的儿媳,我儿子都已经和你领了结婚证了,只是我一直对你有偏见,才不愿意承认罢了。”
“今日你帮了我,我承认我确实对你改观了不少,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儿子会选择你,想必你也一定有你的可取之处。”
霍老夫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或许我是真的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该再去干涉了,但是我只有一点,我选儿媳不在乎家世,学历,外貌……这些外在因素都不重要,但是必须人品端正,与我儿子要是一条心的,任何时候不可以害他,这一点你能不能做到?”
一条心吗?
许清岁心里有些苦涩,霍老夫人提的别的条件她都可以答应,但一条心她答应不了。
因为一条心必须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一种默契,一种双向奔赴,一个人再努力也是没有用的。
“怎么?我的这个要求很难吗?”
许清岁思考了一下,说道:“夫人,我唯一能答应你的,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害霍总,他于我有帮扶之恩,只要他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到,我全力以赴,绝不负他!”
“也罢。”霍老夫人为许清岁的坚定态度动容了:“你能做到这一点就很好了。”
“以后也别再叫我夫人了,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妈吧,也该改口了。”霍老夫人看着手中的步摇,然后交还到许清岁的手中:“这是我和小临父亲的定情之物,如今我送给你,也算是给你这个儿媳的见面礼吧。”
“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许清岁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她自己也无法确定,或许哪一天她就不是霍西临的妻子了。
“更何况,这支步摇对您来说有特别的意义,我就更不能要了。”
霍老夫人看了看步摇,叹息一口气:“我也该放下过往了,我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风雨都经历过,其实早该看淡了。”
“以前一直心存执念,可如今拿着这支步摇,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心情,到了此时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也早已不是从前的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