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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算术题,稍稍动动脑子,张杰相信就算是五六年级的小学生也能算出来,不过可惜的是,底下四五十个帝国未来的栋梁之才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就好像站起来回答问题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一样,几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满脸玩味的神态!
心里暗暗的一声叹息,张杰知道整个帝国在几年前就停止了科考,这样肯定会打击读书人的进取心,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帝国的这群学子就完全失去了进学的心思,看着低下一群无所事事的学子,不在指望他们的张杰亲自动手将题目解了出来!
随后拍了拍手,已经对这群人完全失望的张杰无所谓道:“既然你们算不出来,那我来告诉你们,答案是四十立方米,是的,在不考虑纸盒的重量,质量以及其他外部条件的前提下,我们可以通过计算得出一个最简单的答案,那就是,一个四十立方米的纸盒,在我们带足燃油的情况下,就能够载着我们飞上蓝天,就好像你们看到的这个纸盒一样,如果我不是用绳子拴着它,那么,它将会飞的很高很高,高到你们想象不到的程度!这就是我从这个纸盒上看到的东西,我管它叫做,希望,也可以叫它未来!”
拍了拍手,原本还准备给这些人讲讲纸盒飞上天的原理和热胀冷缩等一些知识点,不过现在张杰的确没有兴趣在讲下去了,总感觉有时间和这样一群已经不会思考的人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给柯力出几道题来的惬意,正打算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离开,只见课堂中间位置,一个神态略带些玩味的青年懒洋洋的开口道:
“那位?年轻的小先生?今天的课程不是说要教我们圆形的计算公式吗?怎么扯到纸盒子上去了?还有,那位小先生?你确定一个四十立方米的纸盒子可以把人带天上去?先不说谁家有那么大的纸张,你确定有那么结实的纸连人都能带飞?先生您是没有睡醒还是昨晚太劳累了?哦!对了,听说前几天先生去鸿搂的时候把鸿搂的花魁都扛家里去了?先生您这可就不地道了,在您之前学生我可是在这小皮娘身上花了百八十两黄金了,学生可是连手都没有牵一下,先生您就这么把人拐跑了可不地道啊!还有,学生怎么瞅着?先生您身旁的小妮子怎么那么像酥儿姑娘那?那小皮娘不是为您殉情了吗?莫非这位是酥儿姑娘的姐妹?”
礼堂里的气氛随着年轻学子的几句荤素不忌的话而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刚刚还把注意力集中在飞在半空中纸盒上的几十个学子此刻全都面带玩味的看着一旁的酥儿。
虽然脸上蒙着一层轻纱,可明显的,被那年轻学子几句话撩拨的女孩子脸色已经发红,微微垂下了头,此刻的女孩子指甲已经将自己的大腿掐出了血!
这就不对了,没有理会礼堂几十个学子玩味的目光,张杰脑海中开始不断的梳理自己这半个月来在京城的点点滴滴,毫无疑问,自己没有得罪什么人,甚至没有和任何人发出冲突,最多就是在鸿搂的时候把酥儿从鸿搂救走,可张杰确定,就是鸿搂的人知道酥儿没有死,也绝对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找自己麻烦,首先,鸿搂没有那么大势利,再就是就算鸿搂真的只手遮天,也不应该为了一个所谓的头牌就和自己,和蓬莱府翻脸,除非鸿搂背后的主子失心疯了,不然他们决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一个圣人,只有蠢货才会那么干。
这就奇怪了,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翻着白眼的年轻学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自己过不去?张杰不相信有人会纯粹吃饱了撑得挖空心思和自己作对,自己没有得罪什么人,也不值得人家这么挖空心思的对付,再次仔细的看了一眼礼堂中间这个身穿锦衣的年轻学子,看着他被十几个人众星拱月般的围在中间的架势就知道,这人绝对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这里不盛行富二代,那他只能是个官二代,必然是某个豪门大族的嫡传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了,那自己怎么着也得骂回去,像泼妇骂街一样和对方骂架扯皮肯定不行,有辱斯文,也对不起自己先生的身份,砸吧砸吧嘴,上前一步走到连耳朵都一片血红的酥儿身边,拴着纸盒的线从酥儿手里拿了过来,然后轻轻松手,纸盒便慢悠悠的飞到了屋顶,直到顶在了房梁上,才停了下来!扫了下面一群学子一眼后,张杰突然问道:
“看来这位同学对我逛青楼比较感兴趣,这到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见到漂亮姑娘走不动路的不止只有你们,先生我既然是男子,自然也想多看一眼,有时间的话,先生我到是真的想和你们好好讨教讨教怎么讨女孩子芳心,将来不至于被您们未来的师娘赶下床,不过现在毕竟是上课的时间,总不能在课堂上讲一些无谓的事情,我看这样好了,咱们举手表决!
想听先生我讲讲鸿搂韵事的,可以举起手来,想继续听先生我讲纸盒的,讲怎么才能把人送上天空的,人类怎么才能征服蓝天的,只要老老实实的坐着就好,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我只会给你们上一节课,以后我是不会来这里了,所以你们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是想听听先生我的床上趣事,还是想听听先生我怎么让你们像鸟儿一样飞翔,你们自己选择,现在,可以举手了!”
“哈哈哈,能听先生和鸿搂头牌的床上韵事,自然妙不可言,如何能够错过?”果然,张杰的话刚刚落下,礼堂中间的那个锦衣学子立刻就举起了手,而和他聚在一起的十几个同伴同样吵吵闹闹的举起了手,整个礼堂就数他们那里最欢腾。
礼堂有近五十人,中间十几个明显以锦衣青年为首的学子举手后,陆陆续续有几个人同样举起了手,不过礼堂里剩下的近三十几个学子眼光在年轻的先生和头顶的纸盒上来回巡视了数遍后,终于还是选择了纸盒,风流韵事天天都在发生,或者说每时每刻都在他们身边发生,可人类能够自由翱翔在蓝天上的机会,自古以来好像只有眼前一个,不需要太多的纠结,稍稍思考,他们便有了选择!
看着礼堂十几个举着手的学子,然后是三十几个没有举手的学子,脸上稍稍放松了一些的张杰沉声道:
“还好,还没有完全烂掉,仅仅只是一部分人甘愿做了蛀虫,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学的,这就好,这就好,选择纸盒的同学们,我想对你们说的是,你们还没有完全失去进取之心,你们还有着自由翱翔在蓝天下的心愿,你们读书人的气节还没有被你们败坏光,这就好,这就说明你们还有救,还能担当帝国的大任,你们要记住,不要像这群蛀虫一样失去了自己的本心,不能和他们一样连一个学子最基本的朝气都丢掉,既然选择了学问,那就说明你们和这群满脑子只剩下淫恶的东西还是有区别的,很抱歉我用了东西这个词,因为这些人实在不配在称为一个人了,坐在帝国的最高学府,享受着帝国最高等的教育,可是这群人已经变成了没有灵魂的具壳,所以,我管他们叫做东西,而不是人!”
稍稍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中间面色涨红的十几个学子,随后将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的张杰继续道:
“刚刚这位?这位东西,提出了一个问题,没有那么大的纸张可以造一个四十立方米的纸盒,没有如此结实的纸张可以承认一个人的重量,那么我倒要问问你们,飞起来的原理,你们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大,足够结实的纸,我们就能把人送上蓝天,现在我们要辩论的是如何找到足够大,足够结实的东西代替纸盒,那么,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在做的各位,你们认为由我们这里的谁?去找一个能够代替纸盒的东西合适?是先生我去找?还是你去找?或者你?还是你?”
用手一一指过礼堂四周的学子,不在看中间那几人一眼的张杰看着几十个满脸凝重的青年,沉声道:
“在一个就是,如果找不到代替纸盒动东西,我们该怎么办?放弃?显然不可能,我们没有遇到困难就放弃的习惯,那指望别人给我们造出来代替品?想一想我们可以指望谁?指望那些每天都泡在烂泥地的农夫?指望那些衙门里只会喝茶打屁的官员?指望那些每天都在为一日三餐奔波的小贩?还是指望那些只会打铁的工匠?你们告诉我,他们谁能造出来可以带着人飞上天空的巨大纸张?他们有那个能力吗?你们认为那群侵泡在红尘中的普通人有那样的学识,造出来这个可以在史书上留名的巨大纸盒?我告诉你们,他们不能,这世界上,只有一类人能,那就是你们!”
缓缓环视礼堂渐渐正襟危坐的学子,张杰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你们,是站在了整个帝国最尖端的人才,你们,是整个帝国筛选出来的最优秀的学子,你们享受这整个帝国最丰厚的待遇,你们站在了整个帝国的肩膀上,无数的宗师大家为你们讲古论今,天下的十万学子嫉妒你们国学院的威名,现在,我们需要造一个纸盒,一个足够大,足够结实的纸盒,这个纸盒可以带着你们在天上翱翔,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一旦纸盒建成,想一想满天都是盛着纸盒的帝国士兵,想一想在头顶万丈的帝国军士密密麻麻朝着敌人扔石头是怎样的场面,想一想百十丈的纸盒将能承载多少货物?”
“如果帝国的天空都是这些东西,你们能够想象得到帝国的军事,运输,通讯,交通等等将会发生怎么样的改变?我们的帝国又会变得如何的强大?你们想象得到吗?只是一个纸盒,是的,只是一个纸盒就能给帝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这样你们还认为这个纸盒不值得你们花费毕生的精力去研究?去实验?去发明创造吗?整个帝国,除了你们这些天之骄子,还能指望谁去研制这些东西?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我要告诉你们,匹夫没有责任,因为他们没有享受帝国的种种待遇,可你们享受了,你们享受了帝国最好的待遇,你们有着帝国最崇高的地位,所以,我要说,天下兴亡,我的责任,也是你们的责任!”
礼堂里安静了下来,包括中间十几个原本还吵吵闹闹的十几个学子都静静的看着三尺讲台上那个脸上带着四道伤疤的年轻先生,仅仅只有不到五十个人的礼堂显得异常的压抑,头顶上的纸盒因为蜡烛已经燃尽,慢慢的落了下来,飘飘荡荡的纸盒最终停在了礼堂中间的锦衣青年身前,这个之前还满脸嘲弄的青年仔细的打量这眼前普普通通的纸盒,可他的眼神中却已经闪现出异样的光彩,就好像看到一个绝世美人一样的温柔和期翼!
身旁原本红着脸低着头的酥儿已经抬起了头,一双明亮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青年,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手里刚刚拿着的一个小小的纸盒,竟然是一个可以改变帝国国运的绝世宝贝,眼前原本觉得很不同,很特殊的青年在她眼中突然间变得神秘起来,他的身影在这一刻竟是如此的高大,以至于让站在他身旁的自己有种压抑的感觉!等目光再次扫过之前还被她当做高不可攀的帝国学子时,这一刻酥儿觉得,这群人和他比起来,似乎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完全没有国学院学子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