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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西部决赛我们去往休斯顿,在前往那里之前,全队的心情都是放松、愉悦的,毕竟我们2:0领先,已经看到了总决赛在朝我们招手。
我心中更是非常兴奋,我认为这是我向休斯顿人复仇的一个好机会,让他们为1983年没有选择我而感到后悔。
事实证明,带着这种心态去比赛是不正确的,我们都低估了休斯顿人对胜利的强烈渴望,以及阿基姆对战胜阿甘的执着。
在季后赛期间阿基姆私下和我没有任何联系,当然我们在场上会说几句,在空的时候聊聊,不过打到激烈的时候我们会喷垃圾话,这在过去是很少见的。
前两场比赛阿基姆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他被阿甘压制,被阿甘绝杀,不过第三场比赛开始前,他看起来很轻松,甚至面带微笑。
之前他都苦着脸,神情紧绷,一副要参加诺曼底抢滩登陆的样子,这晚他却放松了下来,和裁判,和阿甘,还有和我打招呼。
反倒是阿甘表情严肃很多,他皱着眉头,阿甘是全队少有的一直保持紧张的人,他在来休斯顿的飞机上就不停和大家说,在顶峰球馆赢下比赛不容易,我们要集中注意力,完完全全的集中才可以。
我们都很惊讶,阿甘一向是非常自信的人,他刚刚完成了精彩的绝杀,这个镜头未来会在波特兰地方电视台上播放三十年。
事实证明阿甘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在休斯顿的第一场比赛我们遭到了火箭无情的反击,那天晚上我的母亲,哥哥、妹妹都来顶峰观看比赛,他们都支持火箭,那晚我打的很糟糕,我都记不清我出现了几次失误。
火箭对我们的后场进行了极为严酷的压迫防守,我甚至很难将球顺利传到阿甘手上,我们缺少一个真正的,有经验的控球后卫。
‘特里波特:86年西决我们的后场遭遇了最可怕的考验,后卫能不能支持阿甘,是能否拿下胜利的关键。比尔-费奇的防守布置很有针对性,内线阿甘一个人要面对火箭双塔。那时候我坐在替补席上,看着场上激烈的对抗,当时我一直在心里质问自己,我上去的话能挺住吗?能给球队支持吗?’
后场问题相当致命,我们其他任何人,包括阿甘都可以承担一部分的控球、组织工作,但那毕竟不是专职,大家都有其他任务,面对火箭高强度的防守,我们需要一個经验老道的家伙。
可惜我们没有,当我不得不承担起大量控运任务时,一些失误不可避免出现,运球被断,传球出界,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那些曾经支持我的休斯顿市民都在嘘我,从第一节比赛开始就不停有嘘声,在我失误时他们大声欢呼,冲我大吼大叫。
赛前的轻松早就不见了,我整个身体,全部的心情都紧绷着,我难受极了,我们从一开始就处于落后状态。
半场我们落后了11分,到了第三节我们拼命追分,但问题在于我们的节奏乱了,我们出现了很多小错误。
阿甘和沃顿都大量出来接应、挡拆,他们不停受到冲击,每一次阵地进攻都变得艰难,阿甘遭到了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最为严密的包夹。
我从没见过如此高强度的防守,他们在内线几乎要打起来,我打赌他们两个有不少非法防守,可是裁判没有吹。
阿甘没有抱怨,他一直在奋力追分,我们在第四节开始时一度将分差缩小到4分,但失误再度毁了我们的努力,今晚我们一共有21次失误,这简直太糟糕了。
这是季后赛我发挥最差劲的一场,我只拿到8分,3个助攻,我被冻结了,开拓者输掉了比赛,101:105,比分变成了2:1。
‘范德维奇:第三场比赛是一个转折点,当时火箭找到了一些取胜的窍门,他们的防守强度变得非常大,很多动作很大。我和吉姆-帕克森都有些不适应,一些常规赛犯规的动作,裁判都不吹,他们在鼓励对抗。对我们这样的投手来说,对抗往往意味着手感丧失。况且我们的后场遭到了压迫,我们的进攻不流畅了,我们变得极度依赖阿甘。’
赛后,我拒绝了采访,第二天我取消了和休斯顿大学篮球队兄弟会的见面,我无法面对他们,我想好好反思,为第四场做准备。
球队内部意识到了问题:我们的后场太薄弱了,我们只有特里-波特和史蒂夫-科尔特两个控球后卫,而他们比我还要年轻,很难挑起大梁。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阿甘,他在第三场打得像个控球后卫,他送出了三双,可是我们给他的支持不够。
第四场情况没有改观,顶峰体育馆比纪念体育馆要大,阿基姆赛前依旧是放松的模样,我认为他找到了应对阿甘的方法。
虽然他的数据下滑了,第三场他和桑普森两个人加起来得分才和阿甘一样,可是他们在防守端付出了很多很多。
很多年后我问阿基姆,他说当时他真正摆正了面对阿甘的心态,他在比赛中放弃了自我,完全融入球队,他说他眼睛里没有阿甘,只有比赛和胜利。
‘奥拉朱旺:在第三场赛前,我和桑普森通宵喝酒看录像,我们充分的交流,倾吐心声,我们消除了过去的一些心结,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击败阿甘和开拓者。后来费奇告诉我们,更加重要的是切断阿甘和队友的联系,让他哪怕拿60分也不能赢球。在休斯顿我们做到了,我们依旧无法完全限制阿甘,可是开拓者被我们的系统防守给搅碎了。’
我那时候做不到和阿基姆一样,我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把球准确传到内线,如何发动反击,如何把该死的麦格雷击败。
火箭继续压迫我们的后场,我们找到了一些方法去应对,比如长传,比如大量的接应和掩护,这取得了一定效果。
但我想说这不是我们的比赛节奏,当拉姆齐派上三高时,我们打出了很好的阵地战,但问题依旧出在后场,我们的失误变少了,可是我们的一传很糟糕。
一传糟糕的结果就是我们的快速反击打不起来,我们的阵地进攻比平时慢一拍,比赛最后陷入了阿甘的单打,这是火箭的陷阱,奥拉朱旺和桑普森精心编织的大网,让阿甘陷入其中。
阿甘第四场拿到了40分,但他独木难支,105:107,阿甘错失了最后的绝杀球,我们输掉了第四场,比分来到了2:2平。
情况变得不妙起来,在回波特兰的飞机上,那种轻松的氛围早就消失了,大家沉默不语,我们想回到主场情况会好一些,我们会拿下赛点战,我们不会让波特兰球迷失望。
但说真的,带着2:0的领先离开波特兰去休斯顿,然后带着2:2的比分回到波特兰,这种感觉很不好。
大约有一千多名球迷到波特兰机场去迎接我们,他们朝我们欢呼,给我们安慰,但我想说那时候我很羞愧,感到压力很大。
我们的第五场不容有失,但结果就是,每当你认为不容有失时,总会有一些意外情况发生,第五场比赛的意外就是我们的外线投篮失准了,每年季后赛总有某一场比赛,球队的投篮会变得非常差,空位也无法命中。
很不巧的是,那年季后赛,那个不幸的夜晚选中了关键的第五战,火箭拼命收缩防线,给了我们外线很多出手机会,但就是投不进。
越是投不进,大家的心情越是紧张,我们很快处于落后,又开始艰难的追分,这种感觉糟透了,当时我只想把球砸进篮筐里,我心浮气躁,出现了三次带球撞人的犯规,我疯了,和裁判抱怨,又被吹了技术犯规。
那晚的裁判是杰克-奥唐纳,我从那时候开始就不喜欢他,他太记仇了,作为一个裁判不该这么记仇的,虽然他很公正。
我们依旧打到了最后时刻,但比赛的势头和运气都不在我们这边,阿甘命中了一个几乎扭转战局的三分球,可是踩线了。
那种感觉就像火山突然喷发,然后过了半分钟,火焰瞬间熄灭,大家沮丧极了。
他就稍微踩了一点点,算了两分,我们没能扳平比分,赛后大家都认为是Avia球鞋的问题,是不是做的太厚了。
94:95,最后阿基姆故意罚球不中浪费掉了时间,我们输掉了比赛,那是1986年我经历的最糟糕的一天,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更衣室。
更衣室的气氛像葬礼一样肃穆、沉重,阿甘走进来,他说:我们不可能打得比今晚更糟了,不是吗?所以还有两场,我们可以赢下来,对不对?
我如果说,当时大家受到鼓舞,立刻振作起来,那完全就是放屁,这是不可能的。
但我当时确实好受了很多,接着我们开始酝酿反击,就在更衣室里,就从这场可怕的失利开始。】
————2004年出版克莱德-德雷克斯勒自传《ClydeTheGlide》,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