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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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拓者的球员、教练、管理层在8月底汇聚华盛顿特区，以NBA总冠军的身份造访白宫，被罗纳德-里根接见。

这是甘国阳继1984年后第二次来到白宫，也是第二次见到里根，在会面时甘国阳对里根说：“希望明年还能见到你。”

里根哈哈大笑，表示对甘国阳的自信非常欣赏，并且期待明年在白宫还能再见到甘国阳和波特兰开拓者。

离开白宫时，巴克沃尔特和甘国阳说：“这下好了，连总统都知道你夸下海口说要卫冕总冠军，今年大伙儿的压力可大了。”

甘国阳道：“怎么，我不说，你们就不想着拿总冠军？给你们点压力是好事，别一天天的什么都不干。”

巴克沃尔特为管理层叫屈，道：“我们怎么什么都没干？你不让我们干，我希望交易奇奇，结果你说想留下他。”

甘国阳道：“你想交易得到谁？有谁能取代比尔？你找不到比尔的替代品，送走奇奇反而会破坏我们的前场火力。奇奇在季后赛的确发挥的不尽如人意，但他在常规赛还是很重要，难不成得分压力全担在我肩上？还是说准备让柯西或者克莱德上位，他们的投篮能看么！”

甘国阳说的有道理，巴克沃尔特只能点头。

自从拿到了总冠军，甘国阳在队内的话语权进一步增大。

现在球队做交易、签约、选秀，都要征求一下甘国阳的意见。

偏偏甘国阳这人特别有主见，特别有想法，这点他和乔丹不一样。

乔丹在公牛和克劳斯在选人问题上发生矛盾，往往因为乔丹选人的标准很简单：1、要北卡的，2、要和我关系好的。

杰里-克劳斯是个性非常强烈的人，他不可能因为这两个理由就对乔丹妥协，所以两人关系越来越差。

甘国阳不同，他总是会合理分析，从多方面多角度阐述自己的理由，而且理由往往很充分。

巴克沃尔特球探出身，他没有茵曼有手段，也没有那么广阔的人脉，做事风格简单直接。

甘国阳说的有道理他就听，觉得没道理……他也要好好参考一下。

“如果不动奇奇的话，那要不要考虑交易库里和霍纳塞克？他们是功能相似的新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挖掘出潜力，不如拿他们去换即战力。把维恩-库珀换回来怎么样？他很了解拉姆齐的体系。”

巴克沃尔特抛出一个诱人的想法，用霍纳塞克或者库里这种没什么即战力，天赋也不明显的小个子去换一個经验丰富，能即插即用的内线。

维恩-库珀在之前范德维奇的交易中被送去了掘金，连续两年在丹佛打出了很好的表现。

甘国阳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巴克沃尔特，道：“伱愿意换，人家掘金乐意吗？你是不是还要加筹码，就为了把过去换走的人再换回来，脑子少根筋啊？再说，库珀已经在掘金打出身价了，他在掘金是首发中锋，凭什么过来打替补？他在功能上和汤普森差不多，我们已经有汤普森这么好的4号位，还要再来一个，你想什么呢你？”

巴克沃尔特道：“我就是举个例子，去换别的人也行，只要是内线，即战力，下赛季能帮到你。”

“你就不能耐心一点好好培养这两个后卫吗？库里我和他一起打过球，是个很不错的球员，如果不是鲍勃-奈特偏心，他应该去参加洛杉矶奥运会的。”

“那霍纳塞克呢？他可是关系户，反正他已经进NBA了，送他去哪儿不是打球？”

“我欣赏霍纳塞克。”

“为什么？”

“他名字好听！”

两人一路交谈了很多，甘国阳就是不同意巴克沃尔特把这两个小后卫送走去换内线，他说自己有耐心等待他们成长起来，就像等待特里-波特那样，拿选秀权和新人去换即战力争冠军的事，他不想干。

“我自己还是个新秀呢，你怎么不把我换了。”甘国阳对巴克沃尔特发出了灵魂拷问。

巴克沃尔特无话可说，心想你算哪门子新秀啊，你是所有人的大爹啊。

就这样，在甘国阳的坚持下，戴尔-库里和杰夫-霍纳塞克都留在了开拓者，准备参加9月份的开拓者新人训练营。

既然不决定交易，巴克沃尔特工作就清闲了起来，他将目光从球员转向了教练。

回到波特兰后，第一件事就是面试防守助理教练，甘国阳曾经的导师，鲍比-贝尔曼。

甘国阳刚到美国的时候，脑子里还残留着少年时看《意林》、《读者》对美国留下的印象。

认为这里是一个公平、公正，人人铁面无私的平等社会。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美国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情社会，在篮球圈尤其明显。

要知道，篮球这种竞技体育，要上场和对手较量，对硬实力是有基本要求的。

在这种前提下，篮球圈依旧充斥着熟人介绍，托关系找人，为二代、三代大开方便之门等种种人情世故。

像霍纳塞克就是托关系进的联盟，当然他本身有一定实力，得到了球队认可。

甘国阳实力硬的没话说，但一路走来也没少借助熟人关系，卡普老师就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球员如此，教练这种可以掺水的岗位就更加严重了，你没有师承，没有人介绍，没有老爹老妈哥哥姐姐在NBA工作，想进NBA球队做教练，可谓难上加难。

贝尔曼已经在NCAA执教出不小的名堂，但他还是需要甘国阳给他做介绍，并且之前第一次面试还没通过。

当时已经是赛季中期，球队不可能让他临时加入，而且拉姆齐对贝尔曼数据分析那一套不感兴趣。

这一次贝尔曼是有备而来，四年时间，一个NCAA冠军，两次NCAA全国赛，可以说履历非常漂亮。

菲茨知道贝尔曼的志向在NBA，所以不再劝阻，而是祝福贝尔曼能在NBA抱到阿甘的大腿。

做了充分准备的贝尔曼首先通过了巴克沃尔特的面试，巴克沃尔特简单了解贝尔曼的情况。

他的执教经历，执教理念，还有一些教练的基本素养，这些对贝尔曼而言小菜一碟。

重点还是第二天杰克-拉姆齐和里克-阿德尔曼的教练组面试，通过这道面试，贝尔曼就能正式成为一名NBA教练。

面试的地点安排在波特兰社区学院的训练中心，鲍比-贝尔曼一大早就穿戴整齐出现在训练馆，他还带着装满资料的公文包，里面都是他的战术笔记和心得。

因为是面试助理教练，其实就是给拉姆齐找个助手，所以杰克博士的个人意见非常重要。

贝尔曼本来想让甘国阳给杰克博士打个招呼，或者今天陪着一起来面试，结果甘国阳全都拒绝，还说自己千万不能来。

贝尔曼心想，斯托克顿婚礼的时候阿甘就说和拉姆齐出现了一些矛盾，怎么到现在矛盾还没有消除吗？到底怎么回事？

贝尔曼又想起当初杰克博士给自己打电话询问阿甘使用指南，自己回了他一句“你问问他是怎么使用我的吧！”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不应该那么轻狂的，虽然自己没有说谎，可这么说总显得不尊重杰克博士，难怪后来他不待见自己。

经过多年的坎坷、磨砺，贝尔曼已经从之前的嘴臭、张狂，慢慢变得平和、圆滑，当然他的脏话库依旧非常庞大。

贝尔曼心里思忖着该怎么通过这次面试，杰克-拉姆齐和阿德尔曼上午九点多抵达了训练中心，然后告知贝尔曼今天上午十点，波特兰社区学院篮球队会在这里和波特兰大学篮球队进行热身赛。

“我们今天是观众，我们一边看比赛一边聊聊。”拉姆齐说道。

贝尔曼明白，今天的面试肯定和比赛有关，拉姆齐要考验自己的临场分析能力。

果然，十点多两个大学球队抵达球馆进行热身比赛，阿德尔曼就场上的形式，时不时向贝尔曼发问。

贝尔曼做了四年大学教练，而且打出了很好的成绩，这些问题完全难不倒贝尔曼，他回答的相当好。

拉姆齐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听，直到比赛中场休息，拉姆齐才问了第一个问题：

“你怎么看待最近NBA比赛中，中锋越来越多的，拉出去投三分这个战术。”

贝尔曼心想，中锋拉出去投三分，这不是阿甘吗？

这家伙打湖人六个三分球杀死对手，可是NBA的经典比赛。

而且上个赛季，拉姆齐已经开始设计三分球关键战术了。

听说他越发的开明，贝尔曼想着要好好迎合一下三分趋势了。

可话到嘴边，贝尔曼又咽了回去，他转念一想，杰克博士真的喜欢三分球吗？

还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要强调中锋。

结合之前的一些事，还有甘国阳不肯来，贝尔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回道：“中锋拉出来投三分，根本就是离经叛道，瞎胡闹呢！是球员控制NBA，挑战教练权威的表现，是一种不好的现象！”

一直呆坐着不动的拉姆齐突然有了动静，他转头看了看贝尔曼，似乎不相信这是贝尔曼说的话。

“你对球员在控制NBA这点，也有看法？”

“当然有看法，联盟马上就要变成球星的天下，战术越来越多的单打，哪里还有传统篮球的样子。”

“但我看过你高中和大学的执教录像，你非常依赖阿甘。”

“阿甘是个球霸，你不给他球他打人啊，而且他确实能解决问题。”

听到贝尔曼这么说，拉姆齐似乎很开心，又问道：“阿甘是个球霸？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以前都是夸他的。”

贝尔曼道：“我是夸他，但也要实事求是。阿甘这家伙就喜欢自投自抢，不给队友传球。我认为新赛季，要好好改改他这个臭毛病。”

两人开始越聊越多，面试变成了聊天外加吐槽，尤其是对甘国阳的吐槽，看得出来，杰克博士心里积压了不少槽点，今天一吐为快。

“这个狗娘养的，竟然用他们国家求神拜佛的口号，当做我们球队赛季的加油口号，用了一整个赛季啊！”拉姆齐到现在还为这事气着呢，他以为每次比赛开始前，大家都在向上帝祈祷，哪晓得不是那么回事。

贝尔曼心想：就问你有没有用吧！

他嘴上还是附和，把甘国阳说的很不靠谱，在学校里就调皮捣蛋。

一整个下半场就变成了吐槽大会，最后拉姆齐感到心情舒畅，拍了拍贝尔曼的肩膀，道：“新赛季，准备到开拓者工作吧。”

贝尔曼激动的不能自己，但他还是控制住自己，一边和拉姆齐、阿德尔曼握手，一边心里想对不住了阿甘，牺牲你一下了。

事后阿德尔曼问拉姆齐：“杰克，你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吗？阿甘有那么糟吗？”

拉姆齐摇头，道：“阿甘是最了不起的运动员，其实贝尔曼也知道。”

“那为什么…”

“你不想骂他吗？”

“嗯…想。”

“过不过瘾？”

“过瘾！”

“那就行了。让贝尔曼去带新秀训练营吧，新赛季我们要有一些新的想法和挑战。说实话，我有些老了，以后球队是你们年轻人的。”

1986赛季消耗掉了拉姆齐大量的精力，新赛季还没开始，他就显得有些疲惫，远不如上赛季刚开始时那样精气十足，斗志满满。

所以他需要贝尔曼这样的新人来给教练组注入活力，这个人还是甘国阳的启蒙教练和大学教练，那更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