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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微风拂过,枝叶簌簌作响,仿佛是大地的低语,又似是幽灵的呢喃。
白衫男子还在怔愣的看着储非源,司文意却是率先一步跟了上去。
“还愣着干什么,带我们去基地。”司文意开口。
此刻的陈言明显是打算一鼓作气,直接杀至储家的大本营。
实力强大,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白衫男子点了点头,快步跟上,浑身上下还有着密密麻麻被飞溅木屑刺破的血痕。
但也无所谓了。
几分钟之后,三人来到一片草地之上。
此间静谧,万籁俱寂,什么都没有。
但陈言却是淡淡看向四周草坪之上,有着明显的整齐裂缝。
这是一个伪装的很好的与地面平齐的石门。
“就是这了,里面肯定还有人。”白衫男子开口说道,从口袋之中取出钥匙。
“你们别过来。”
却见陈言开口,止住了白衫男子与司文意的步伐。
“你……”司文意红唇开阖。
却见陈言单腿抬起,一道交缠如蛟的气流在陈言腿间盘旋,陡然踏下。
轰!
石门轰然断裂,陈言整个人掉落下去。
这是一个人工修葺的垂直石洞。
当陈言的身体和破碎的石门一起坠落下去之时,看见四周洞壁巉岩嶙峋,斧凿之痕很是工整。
轰隆!
“啊!”
有惨叫声响起。
陈言落地,身处于包裹全身的灰尘之中。
他看向脚底,砸落的石门之下,有血肉如泥一般流出。
是一个刚才在下方举着手枪准备进攻的倒霉蛋。
陈言挥了挥手,打出一股流风,四周灰尘散去。
这才发现,面前竟是有几十个手持武器对准自己的男男女女。
一群人,一个个正站在通往人工地窟深处的洞口前,紧张至极的看着陈言。
相比于突然袭来的黑衣青年,他们显然才是那个最震惊的一方,此刻有人艰难吞吐着口水。
“他们,他们没挡住他……!”
有人大叫出声,林圩偷偷离开了基地去告密,他们派了几十个人出去围杀。
他们如何也不明白,最先回来的不是提着人头的那几十人,也不是被打的浑身流血的林宇,更不是储非源。
而是这个看似很是俊朗的墨衫青年。
陈言眸光幽幽,向着前方走去。
也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
有人开枪。
子弹如一道幽光激射而来,青年却只是微微侧开脑袋,便躲开了这一枚子弹。
紧接着,那陷入惊惧的几十人齐齐开枪。
砰砰砰砰!
陈言眸光一闪,衣袂涌动间,身体暴起,不断踏步在身旁岩壁之上。
【赤罡铸体典】,开!
【极炼八式】,开!
陈言的身体活性被激发到了极点。
“杀死他啊!”
有人惊惧嘶吼着,疯狂的扣下扳机。
在他的视线之内,无数子弹撞击在岩壁之上,火星迸溅,尘土激昂,如无数坠星一般织成了密不透风的火线巨网。
但那黑衣青年却是身形飘忽,夭矫不群,以一种谲诡难测的步伐在这弹雨之中,不断闪躲,矫捷如豹。
横炼,横炼一道的强者!
“怎么会有强者找到这里啊!!!”有女人尖叫出声。
紧接着眼眸一缩,那一张清俊而更如魔鬼般令人惊惧的面容竟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一枚硕大的拳头陡然轰来。
砰!
女人脑袋炸成血水。
陈言总算是冲到了他们身前,此刻更如狼入羊群,双臂扬起间,有着股股风浪席卷。
吼!
风浪如龙一般咆哮,伴随着陈言一次次挥拳,一具具身体被打爆开来。
那些还活着的人此刻更是惊惧到了极点,将枪口对准了站在自己人身旁的陈言,胡乱开枪。
“啊啊啊啊啊啊!!!”
“你不要过来啊!!!”
惨叫声响彻起来,却是在下一刻变成无法说话的血肉。
当陈言扭断了最后一人的脖颈之后,整个地洞都变得安静下来。
满地尸体堆积,镶嵌在顶棚的白炽灯一闪一闪,血水沾粘在墙壁之上。
结束了。
陈言看了一眼自己满是血污的手,除却血水,只有一道浅浅刀痕。
面对几十个手枪,陈言最开始的心里还是有着不确定的。
因为没对战过,在陈言以前的理解里,一枚子弹便可让生灵殒命。
倒是没想到,连自己的皮肤都打不破。
毕竟自己的皮纹都有十四枚了。
陈言浑身皮肉震动,巨力震荡之下,那沾粘在皮肤之上的血水被抖落开来。
他需要战斗,战斗才可以让他知晓自己真正缺什么。
因为一个想要杀死你的人,会更加拼命地找到你的缺点。
这一次,倒是让他找到了自己的缺点。
准确说,之前就找到了。
不够灵活。
陈言看了一眼身上的如筛糠一般的衣服,密密麻麻的子弹孔看上去会让密集恐惧症立马晕倒。
刚才他看似在不断闪躲,实际上身体结结实实承接了三四成的子弹。
不如不躲。
幸好司文意两人还没过来,不然陈言刚才的那一番操作很像是一个小丑。
身体灵敏度太差,一方面是不会身法武技,另一方面还是筋纹数量太少。
肉身的韧性与强度差距太大。
看向身前幽邃的山洞,陈言继续前行。
很快,出现一间间从岩洞墙壁上开凿的房间,陈言五感开启,时刻关注着其内的气流涌动。
走进一间房子之内,里面的陈设很是精致,屋主应该早已死在了陈言手下。
陈言打开衣柜,地面还有满满半柜未曾拆开包装的衣服。
这些人应该常年在此地生存,多买些衣服倒也正常。
换上一件价值不菲的黑衣,陈言继续独行。
终于在几间房子之前听到了生灵的呼吸声,陈言推开门。
其内,床上正坐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对方麻木的看了一眼陈言,开口道:
“欢迎……大人。”
女子恭敬的站了起来,将身上的衣服脱掉,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待宰的样子。
陈言眉头微皱,指间盘旋的冰焰没再继续溢出。
“她们……是储非源找来的妓子。”
白衫男子赶来,眼里还带着惊惧与敬畏。
他们在上方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动静,才赶了下来。
没想到陈言不仅将几十人全部杀了,更令他骇然的,这青年不知何时还换了一套衣服。
这些都算是他以前的同事。
一个个在没日没夜的麻木之后,变得丧失了人心,视生灵为虫子。
结果,这名叫陈言的青年杀起他们来,比杀虫子还简单。
身旁的司文意却是赶来,单手一挥,一根沾粘迷药的针飞了出去,那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体一颤晕死过去。
陈言点了点头,很快司文意将十几个妓子都迷晕过去。
“你们……你们终于来了……”
哀嚎声响起,一个明显只有十六岁的女孩泪眼破碎,眼泪将脸上浓郁的妆造打湿。
“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呜呜呜……”
随后,在迷药的作用下昏迷。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乡下的,不值钱。”
白衫男子断断续续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