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安格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所见并非自己那熟悉的粉色被套与充满公主风格的温馨卧室,而是一个犹如监狱般封闭的机舱。
对了。
记忆袭来,安格记得自己在宠物派对上好奇偷看泽安德,又和他聊天,然后就被……
就被打晕,然后醒来就到了这儿了。
难道说,自己这是被绑架了吗?
想到这里,安格不禁瞠目结舌,她简直无法相信,居然有人会采取如此野蛮、粗暴的行径!
“咪嗷。”
突然,一阵轻柔的猫叫声从休息室传来。安格循声望去,只见Wenny正躺在柔软的猫窝里打呵欠。
安格下床,满是好奇地看着它。Wenny也不认生,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安格。
安格见状,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起Wenny的脑袋。
真是奇怪啊,泽安德看起来那么冷漠、高傲,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心肠去养一只小猫呢?
正在思索间,安格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那声音若隐若现,像是某种东西在摩挲着什么,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安格连忙放下小猫,快步走向门口,就要开门,可这一开,安格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被锁在里面了。
安格的心顿时沉了底,赶紧慌乱的大喊:“有人在吗?能帮我开下门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周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安格只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她此刻无比期待外面的好心人能够帮帮她。
门板上发出了“嗤嗤”的剐蹭声,是外面的人在划门。
安格脸上扬起宽慰的笑容:“请问你能帮我开开门吗?”
可那人,却在划拉了下门板后,又收了手。
安格等了几十秒,仍不见任何动静,她急了起来,疯狂地敲门、踹门。
安格急红了眼,害怕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有人吗?有人能帮帮我吗?”
回应安格的,却是长久的令人绝望的沉默。
另一边的豪华会议室,两个身着正装的男人,气质沉稳,举止优雅。
当他们友好地握手时,摄影师们纷纷按下快门,闪光灯不断闪烁,
“咔嚓咔嚓”
摄像机疯狂拍照,记录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付随温和地微笑着,但在内心深处,他却感到一丝不安。
他总觉得泽安德答应得过于轻松,好像背后隐藏着什么。
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一直充斥着他的脑海,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儿的问题。
“不过是457-3星球的土壤,没什么大不了。”
泽安德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大长腿随意地叉开,显得十分随意和洒脱。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一支雪茄,不时地抖动一下,让烟灰飘落。
付随眼中闪过不可置信,可随即便淡定如初:“祝友谊长存。”
两人碰杯,神色各异
“付先生。”泽安德放下雪茄,语气愉快,“如果为了个人发展,要舍弃一件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你愿意吗?”
付随眼神闪烁:“不知菲茨罗伊先生所指何物?”
泽安德笑了,并没有继续解释。
两边人各心怀鬼胎,在像模像样的友好告别中,各自离开。
泽安德的黑色车队浩浩荡荡,直奔机场。
付随一边打电话,一边催着司机回家。
安格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付随拨打了管家的电话。
“江小姐说是要去参加一个派对,拿上了身份证和护照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管家的话让付随如坠冰窖。
联想到泽安德笑里含刀的表情和似是而非的问题,付随一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了。
都给安格说了不要去,她怎么还不听?
菲茨罗伊家族的聚会向来需要通过层层安检,小傻瓜安格拿着自己的各种身份证明,就这样连人带资料,羊入虎口。
这一刻,付随无比后悔没有给安格科普这世界的黑暗。
“去机场,去机场!”付随对司机大喊,又在通讯录中翻找联系方式。
“喂,付先生。”某工作人员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
“菲茨罗伊家的飞机,有情况,立即拦截。”付随听到自己心脏在突突突跳动。
“他们的飞机5分钟前已经升空了。”
话筒中的声音犹如鬼魅,让付随全身颤抖。
“紧急叫回。”付随的声音带着寒冰。
过了一会。
“那边……那边说……”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犹豫。
“说什么?”付随闭上眼睛,已经是没了希望。
“说……goodluck。”
付随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砸向后座。
他颤抖着手,很快拨通了几个号码,可无一例外,希望全部落空。
付随只觉得脑神经突突的跳动,天旋地转,头疼欲裂,他弯腰按着额头,耳边还回荡着叔叔、爸爸的骂声:
“你以为那是给你玩的?还调动,你哪来的那么大能耐?”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外交成绩显着,是下一任……”
“你个傻瓜,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没出息!”
不知过了多久,付随靠着头枕,绝望地笑了。
原来,刚刚在会议室里泽安德问自己的话是这个意思。
“如果为了个人发展,要舍弃一件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你愿意吗?”
如果交换条件是安格,那付随当然不愿意,一百个不愿意。